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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北卫乘机袭边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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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澈越想越气,他朝面如死灰的宇文燕走去,手掐着她的脖子道:“为什么要骗我?”宇文燕瞪着眼睛看他,用力推开他的钳制道:“当年害死我父亲,逼迫我杀死最爱的人,这些都是拜陈展所赐。”陈澈怒视着她道:“当年的事情,你也不尽全知。陈展和杨元戎并没有要对你的父亲下杀手,反到是潘邵煜把你带走,叫我们和元帅都陷入两难。杨元戎也是怕潘邵煜对你下杀手,才带着三千骑兵逃亡济州。潘邵煜用你要挟元帅,才不费吹灰之力夺了兵权。”多年前的事情,被再次摆在台面上,有了新的答案,宇文燕却不敢相信道:“不可能,邵煜明明告诉我,是你们要抓住我来要挟我父亲就范,他帮我逃脱,因为他喜欢我。”陈澈笑她纯真道:“他的话你也信?无非是和我们一样的目的,都是为了你父亲手里的兵权。他只不过更高明一些,骗你住到他的地盘,然后在和你父亲谈判。”宇文燕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依旧不肯相信道:“可是他在最危险的时候叫我逃走,他怎么会欺骗我?父亲也为了救他,为他挡下元戎大哥射的毒箭。”埋在心里多年的心结,终于毫无顾忌的说出来。却感觉这半生过得真是荒唐。陈澈看着她难受,宽慰道:“潘邵煜是个文人,最善用计谋,最会揣摩人心,你一个小丫头被他蒙蔽也无可厚非。”宇文燕推开他伸过来的手道:“这些年我都不曾真心爱过你,是我亏欠了你。”陈澈看着她道:“我心里也并非只有你一个人,你容忍我的缺点,我也包容你的缺点。”宇文燕依旧内疚道:“可是我害的你落到这样的境地,是我不好,听信萧如雪的计谋,想要控制益州,发兵攻打京都。”
他们夫妻争吵的热闹,杨元凤也插嘴道:“王爷不必担心,待到我姐姐扶立新君即位,携幼主令诸侯。姐姐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王爷。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眼下的危机。”她出其不意,用发簪刺入宇文燕的胸部,宇文燕惊讶的看着她,似断线的风筝倒在地上。陈澈半抱着宇文燕,朝杨元凤喊道:“杨元凤你疯了。”杨元凤笑着道:“宇文智的兵马就在城外,北卫铁骑无法前进半步。知道带兵主将是宇文智,一定会用宇文燕要挟宇文智退兵。为了国土不失,也为了不叫北卫奸计得逞。用宇文燕一人之死,换来国土不失,她也死得其所了。”陈澈站起身子,朝杨元凤甩手就是一巴掌道:“贱妇!”杨元凤捂着火辣发烫的脸颊道:“你好没有良心,我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考虑。这么多年,我对你痴心一片,你都看不见吗?”她说道动情之处,竟然潸然泪下。看着陈澈道:“宇文燕嫁给你这么多年,也不曾对你有过真心真爱。她心里从来没有你的位置,一心只为了她的情郎报仇。我苦苦等候你二十年,这份心意堪比日月。你都视而不见吗?”她这边情深表白,陈澈却一句也不想听。看着怀里的宇文燕道:“燕儿,你不会死的。”宇文燕看着他道:“人都会死的,只是我先走一步而已。”她捂着胸口,喘着气道:“其实,我最难忘的一段日子,是在军营里。有元戎大哥,丁芷姐姐,还有你和我。”她仿佛又回到少女时代,在草原上骑马。那时两国已经义和,杨元戎因为萧如梅负气回了京都,跑去军营借酒消愁。她拉着杨元戎去草原骑马,陈澈也在草原上骑马,丁芷教她马上应敌的招式。两个人对练,草叶翻飞,如秋天的落叶纷纷扬扬的落下。宇文燕和杨元戎都停下马观看。
四个人在月下饮酒,吃着考羚羊,喝着葡萄酒。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她还偷偷的问丁芷道:“丁芷姐姐,你是喜欢杨大哥多一点,还是喜欢何大哥多一点。”丁芷望着天空,想了一会儿道:“杨大哥最招女人喜欢,少康是个温吞性子,还不解情事。以前很喜欢杨大哥,现在却不清楚自己喜欢谁了。”说了等于没说,宇文燕郁闷,也学着丁芷的样子躺着专心看星星。
宇文燕收回思绪,看着陈澈道:“我知道丁芷姐姐是喜欢你的,只是她不善于表达而已。之前是觉得喜欢上一个傻小子很不可思议,后来却是见到你涅槃重生,成为一战成名的平王殿下,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局中人的情爱,局外人看的最清楚。所为当局者迷,也是如此!陈澈也和她说着当年的往事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喜欢元戎。就像丁芷说的那样,他是个多情郎君,处处留情,处处伤情。”宇文燕从怀里艰难的拿出一个玉佩道:“这玉佩是一对,我出生的时候父亲托人打造的,要我送给喜欢的人。这些年我一直收着,现在想想,送给你最合适。”陈澈却不肯接,宇文燕伏在他耳边道:“一定要拿着,哥哥见了它一定会帮助王爷讨伐杨元淑。我们宇文家不会在助纣为虐了。”宇文燕的手滑落,玉佩还我在她手里。陈澈把她平放在地上,牢房里都是甘草,不时会有老鼠窜来窜去。吓得坐在地上的杨元凤尖叫着站起来,陈澈手里握着那枚玉佩,那玉佩的形状是鱼形,镶嵌着黑玛瑙珠子全当是鱼眼。那珠子有着微弱的光,恰如女子美丽的眸子,闪亮如繁星。鱼身上刻着吉祥团纹和细细鱼鳞,象征着两个相爱的人:‘年年有余,富贵绵长。夫妻和睦,恩爱白头。’
博云公主带着人过来,想要把宇文燕帮上城楼,用来要挟宇文智退兵。这几日他们吃了不少败仗,几次出击,都被宇文智的兵马打的落花流水。虽说冬季不利于用兵,南夏京都混乱,正是出兵的好时机,错过了就不知道何时才有这样好的机会了。她没有想到迟来了一步,宇文燕已经被杨元凤杀死。博云公主咬牙,一巴掌打在她脸上道:“贱妇!坏我好事。”杨元凤看着她道:“你们威风不了多久了,我姐姐的兵马不日就会攻克济州。”博云公主抽出腰间的弯刀,却又停了手道:“要你这样干净利落的死去也太便宜你了,军妓营里最适合你呆着。”杨元凤吓得脸色发白,朝陈澈求救道:“王爷救我。”陈澈看看花容失色的杨元凤,还是心软了道:“我的人,不劳烦公主替我处置。博云公主看向陈澈道:“我为你除去杀害王妃的凶手,你还要阻止我吗?”她命侍卫放开钳制杨元凤,朝陈澈道:“真是个多请郎君。”她遗憾的道:“若非齐王和宇文智连手,我们也不会腹背受敌。明日我就把你和杨家所有的人送去两军阵前,替我们北卫大军开路。”她笑着朝牢门外走去。
边关这边乱作一锅粥,都想趁着乱世从中牟利。京都这边也是党派丛生,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谁都不全依靠谁,又彼此牵制对方,相辅相成。
杨元淑获得宇文智的捷报,又知道他和齐王陈珂联手,不由担心起来。若宇文智和齐王结盟,定会危机京都安危。又想,宇文智恨透了陈展,绝不会帮着陈珂来和自己作对。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计划中慢慢推进,她多日的疲惫尽消。杨映红带着尚工局的人进来,将一套黄袍皇冠拿给杨元淑看。杨元淑抬头,只见那黑底绣金龙祥云图案的皇袍展现在她面前,她不由自主的跑过去,穿在身上。又戴上特制的皇冠,站在铜镜前看着这一身盛装华冠,当真是威仪四射。杨映红道:“姑姑这一身衣服穿起来,当真有真龙天子的威仪。”她朝杨元淑叩拜道:“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她一叩拜,所有的宫人也跟着叩拜如仪。杨元淑高兴的把杨映红扶起来道:“本宫若是登基为帝,必定封你做女丞相。”她开始笼络起杨映红。杨映红开始进言道:“姑姑若是携幼子垂帘听政,必须除去皇长孙的生母,才不至于权柄旁落。也好为今后称帝做保障。”杨元凤赞赏的看着她点头。最近杨映雪越发不听她的指令,无视她的威严,早就有除去她的心思。只是手头的事情太多,只好先叫她逍遥几日了。她坐回凤榻道:“你的心思越发缜密了,女人就该如此。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总算有所长进了。”她靠在靠枕上,挥手命杨映红退下。杨映红在她身边呆的久了,自然明白她的手势。这是要休息,不叫打扰的意思。她悄悄地带着宫人退下。
且说,安宁和萧承佑回到城外地宫。把京都城内的情况和陈悦、萧依依说了。陈悦和萧依依都不相信皇后会突然见疯魔了,一定是放生了什么事情,才会使她神思错乱,刺伤皇帝。萧依依重复着萧如梅的疯言疯语道:“俏新娘,要出嫁。嫁给村西老萧家。萧二郎,样貌好。娶了媳妇拜花堂,花堂设在梧桐苑。”萧依依想着自家府上的梧桐苑,那道可以开合的墙壁,连父亲都不知道的秘密。听说姑姑做姑娘的时候在那里住着,会不会是姑姑告诉他们那个院子也有秘密?萧依依把自家府内,那个可以开合的墙壁说给大家知道。安宁反复着看着那个花花绿绿的盖头,料子很厚实,竟然是双层的。她将盖头的流苏扯下来,里面竟然夹着一层白色锦布。上面竟然是地形图,从萧家的梧桐苑直通皇宫紫宸宫的地图。众人惊喜,陈悦拿着地形图笑道:“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把父皇母后救出皇宫了。”萧依依也豁然开朗。安宁皱眉道:“如今,杨氏专权,独霸朝纲。我们没有兵马,怎么和她抗争?”陈悦道:“益州和济州都落入敌手。宇文智和二弟都在幽州抗敌,无瑕援救京都。看来这边,我们要自己想办法了。”安宁道:“幸好北军来袭,才将杨氏牵绊住,内忧外患不断,叫她无暇分身政治朝纲。我们必须趁她没有站稳脚跟,尽快反扑,早日解决京都之危。也好派兵援救边关,早日收复河山。”陈悦点头道:“你和我想的一样,只是没有兵马,是一个难题。”安宁道:“如今只有从京都以南的陆洲调集兵马救驾了。只是没有兵符或圣旨,无法让陆洲守将蒋世成出兵啊!”陈悦道:“我们可以通过地道潜入宫内,叫父皇写下圣旨,再去陆洲调集兵马救驾。”安宁点头。陈悦和安宁都是生在皇家,对如何解决危机,思索着头头是道。萧依依和萧承佑在没见长大,打下手帮忙打架还可以,遇见靠脑力解决问题的时候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他们是闭口不言,也着实想不出好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