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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chapter103 ...

  •   室内拍摄已经要收尾,一会还要到外面,于是摄影师决定先拍了封面。
      岑仑坐在书房的真皮长沙发上,沙发上随便铺了张米色长毛毯,根据摄影师的安排先后摆了几个姿势,最后敲定用侧面。
      拍封面的服装选定用一套时尚感十足的休闲西装,岑仑穿在里面的白色衬衫解了三个扣子,随意地敞开,露出一小片白净的胸膛,上面那根黑色挂饰是某家奢侈品的新款,挂着的黑曜石闪闪发光。深色休闲裤脚塞进翻皮小短靴里,看着贵气又不羁。岑仑的头发也用摩丝固定成半卷的发型,露出的那个耳朵耳郭上扣了三只蓝色钻石耳饰。
      原本很酷的造型,岑仑听摄影师讲解的时候却走神,被喊了名字还一脸茫然,那张漂亮的脸天真无辜,粉丝们在直播间里狂刷呆萌。
      组织的叛变者:助理小姐姐,快让岑小仑跟傅总同框啊啊啊啊啊!
      今天起是父子档:求同框!!
      助理看着粉丝们的刷屏速度,偷偷地把镜头转到傅知伸那边,傅知伸正在跟Andy说着什么,敏锐的观察力使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小雯的动作,往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几乎要把小雯吓得摔手机。
      岑宝宝:卧槽好帅岑小仑还缺后妈么!
      amei:楼上你矜持一点!
      我仑: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多无法消化了。
      说话间岑仑已经坐到了沙发上,侧坐着翘起一条腿,一手搁在沙发扶手上撑着自己的脑袋,袖子往下拉了一些,露出那只金表,在灯下反射着光,另一条手臂则搭在沙发背上,手腕处戴了一个h扣金属手镯。
      拍完这一组,阵地转移到外面,小雯暂时关闭了手机,帮忙拿东西。
      傅知伸对着裹了羽绒服还喊冷的岑仑拍了张照片,发到了自己的微博上。
      @傅先生:看这小家伙冻得。[图片]
      他难得在微博上发表文字,以至于岑仑的粉丝看到他的微博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仑仑:天呐这宠溺的语气(捂)
      @amei: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我还是保持沉默吧(二哈)
      @岑小仑:难道只有我今天才知道“傅先生”这个ID就是傅知伸么(疑惑)
      @最亮的星回复@岑小仑:你不是一个人。
      @我仑:脑补霸道爸爸和呆萌儿子的日常(doge)
      @amei:再给你们透露一条信息,上次岑仑的宣传短片就是傅知伸在德国的庄园里拍摄的,短片从头到尾都是傅知伸一个人制作(嘘)
      @小白兔仑仑回复@amei:我也想要这样的爸爸(再见)。
      @岑宝宝:隐藏得太深了,太深了QAQ保密工作要不要这么好!
      傅家的庄园里有个跑马场,趁今日天晴,也到那边去拍了写真。
      岑仑换了一套牛仔装,傅知伸扶着他上马,这还是他除了拍戏外第一次坐马,而拍戏时的经验并不是很好的回忆。
      那时候不是替身就是龙套,并不能错位或者后期剪切,为了不失去工作的机会,即使坐在马上并不安稳也紧紧抓着缰绳不敢放松警惕,还有过几次因为颠簸从马背上摔下。
      傅知伸有过一段时间热衷于骑马,无事在家的时候就会过来,这边养了几匹马,都是高大壮实的伊犁马,马头比岑仑高出很多。常年的人为驯养使它们性子温顺,但岑仑并不敢靠近,所以每次傅知伸过来,他都只能远远地看着,无聊而枯燥。
      跑马场并不是他喜欢的地方,除非傅知伸要他作陪,他是基本不会过来的。
      岑仑的手不敢松开傅知伸的手臂,而天气实在太冷了,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身体一抖一抖,跟远处的何芳说:“何姐要不我们还是不拍这里了吧,我……进不了状态。”
      粉丝们看到他都要哭出来的委屈样子,一个劲刷着2333333333333、hhhhhh,那边傅知伸拉住缰绳,牵着马带他在马场走起来。
      手机已经捕捉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还是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只见岑仑俯身趴在马脖子上,跟傅知伸说了什么,然后傅知伸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也翻身上马,坐到了岑仑背后,两人骑着马在跑马场上走起来。
      岑仑有点冷,往傅知伸敞开的大衣里蹭了蹭,整个后背都靠在他身上,在风的喧嚣中问傅知伸:“他们好像在直播,傅先生您出现在镜头,真的不要紧么?”
      傅知伸空出一只手,将他往怀里揽了揽,说道:“没关系的,我们的关系早晚都要公开出去,一切有我来。”
      岑仑身体僵硬了一下,好一会才说:“如果……如果傅先生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也无所谓的,反正国外风气开放,我、我努力赢得比赛,然后往国际发展,到时候我们还能注册,只要不影响到您和公司的声誉就好。”
      傅知伸将下巴搁在他头顶,低笑道:“这么为我着想么?不怕受委屈?”
      岑仑小声说:“是我的原因,傅先生才这么为难,如果我不进娱乐圈的话,我们还能做更多的事情。”
      傅知伸心里一暖,摸了摸他放在身前被风吹得冰冷的手,安慰他说:“没事的宝宝,有我在,我会帮你挡去所有阻碍,一切交给我就好。”
      过几天刚好是傅知伸的四十岁生日,这是个整数生日,傅宅里这几天都在忙着布置,因为一直定居在德国的傅老爷子和傅家两兄弟以及傅知伸的兄姐侄子们要回来小住,还要在这边过年。
      傅知伸为了不影响岑仑练琴,便将他带去市里居住,因为外界已经有风声传岑仑的身世,所以岑仑连公司都没去,公告也都推完了。
      岑仑在城西那套房子被傅知伸让人重新装修了一次,换了一些家具,里面那架陪了岑仑十几年的雅马哈立式钢琴也请人来维护过,这段时间他们便住在这里。
      傅知伸以准备生日宴会为由,这段时间都不再去公司,重要的事情让秘书和助理发到电脑上阅览审批。
      这片旧城区居民房已经没有多少人住,年轻人都出去了,剩下的都是退休的老人或者外地来的打工者,白天也安静,出入的人也少,因为太偏远,也不会有狗仔,就是空气和环境不是很好。
      岑仑打开了母亲以前住的房间,里面因为很久没人住,不通风,生出一股家具油漆和木料混杂在一起的奇怪味道。他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风吹进来,吹散了那股闷气。
      他翻开母亲留下来的遗物,被他放在抽屉里,不多,都是一些很有意义的物品,母亲和父亲的结婚照还放在桌子上,蒙了一层灰。
      岑仑将相框擦干净,放到向阳的地方,里面岑母还很年轻,穿着一件拖地的白色婚纱,头纱在蓝天下的风中飞舞。而父亲半跪在地上,将脸贴在岑母弯腰凑到他面前的脸上,笑得很幸福。
      为了拍婚纱照,甚至还拜托摄影馆的工作人员摆了一架钢琴在沙滩上,设计专业的母亲和钢琴专业的父亲总是很浪漫。
      岑仑搬出抽屉,想把一些纸张的东西拿出客厅里晾晾,以免放久了发霉。
      傅知伸在客厅看电脑的文件,见他搬着个抽屉出来,便起身要帮他。岑仑看到他身上穿的浅色衣服,怕弄脏,没让他接手。
      岑仑绕开沙发到空着的地方去了,傅知伸走在后面,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一个信封。
      他拿在手里,翻过来一看却是写给他的,上面娟秀的字明明白白写着“傅先生收”,署名是秦瑟,是岑仑的母亲。
      岑仑蹲下后看到傅知伸还站在那里,手里拿了一张纸还是什么的,便问:“傅先生,我是不是掉了什么?”
      傅知伸下意识把手往背后一收,说道:“没有,我突然有点困了,你先收拾,肚子饿的时候进卧室叫我起来给你做饭就好。”
      岑仑不疑有他,继续整理母亲的东西,应道:“好的,傅先生您先睡会,我下午就不练琴了。”
      傅知伸回了卧室,掩上了门,开了床头灯,坐在床上翻开那封信。
      傅先生:
      您好!
      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打开这封信,我是岑仑的母亲,很抱歉如此突兀地打扰您,请允许我占用您一点私人时间。
      四年半前,岑仑为给我凑钱治病,瞒着我从您这里拿了五十多万块钱,作为补偿他自愿留在您身边长达四年多,作为母亲我感到自己的失职,也为此对您感到抱歉。岑仑年纪还小,很多事情无法做出正确决定,我无法继续参与他的人生,并不是位称职的母亲。刚知道他跟您在一起时我愤怒过,反对过,因为我自认为我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并不是一个同性/恋,而他还那么小,我认为这对他的人生是很不负责的一个冲动决定。我甚至用自己的健康威胁他离开您,也冷暴力对待过他,他还依旧坚持回到您那里。他常常跟我提起您,他跟我说他是多么爱你,而您对他有多么照顾,您会在半夜起床给他换被汗沾湿的衣服,会在他生病的时候请家庭医生,会在他做噩梦的时候给他安慰,会照顾他一日三餐,保证他的衣食无忧……作为母亲,我忙于工作,甚至无法做到如此细致,我感到十分惭愧。
      我的手术并不算成功,医生说很有可能复发,并且有生命危险,我已经失去了工作,无法再为岑仑提供庇护,甚至某一天就离他而去,我不甘心,但也无能为力。我恨自己没能留下更多的东西给他,甚至让他活在世上举目无亲,我能做的就是减少他的压力,甚至对他隐瞒病情,搬进疗养院等待死亡来临。
      近日我常常梦到他父亲,我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在人生的最后关头,我想起给您写这封信,请您看在岑仑对您一片痴心的份上,答应我这个垂死之人的请求。
      我不知道您对他是否真心实意,甚至也对您一无所知,所以这个请求未免会有些强人所难,但我别无选择,作为一个母亲,不到走投无路时,也断然做不出这样的决定。我死之后岑仑在世上再无亲人,他才成年不久,因为我失败的教育,心理年龄甚至更小一些,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娱乐圈太过复杂,他进圈并非本意,我听说您在业界有所建树,只求您能照拂他一二,以免他年纪轻轻走了弯路。他爱上您时尚还年幼,我恐他并不知何为情爱,如果一日他醒悟,也请您给他一条退路,若您厌倦了他,请不要太过残忍。如果您对他也是他对您那样的情感,并能一直坚持,请您能为我们这对不称职的父母履行职责,指导他往积极阳光的道路走去。这是一个将死的人母最后做出的请求,希望您能成全。
      祝安好。
      傅知伸看完这封信,饶是活了将近四十年都没被什么事物触动过都心生恻隐,他从来不知道岑仑在他母亲面前是这样把他描述成完美体贴的样子的,岑仑口中说的那个对他无微不至的自己,根本没有存在过,那时候的自己只想着怎么在他身上找回自己那可笑的自尊,满足自己的掌控欲,对他无数个日夜的冷漠和折磨,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残忍。
      而在自己这种态度下还心生爱慕的岑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对世上唯一的亲人说出这样的话的呢?并不是单纯为了安慰母亲,而是想让母亲对那样的自己产生好感,不再反对他呆在自己身边而已吧。
      傅知伸坐在床上发呆良久,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已暗,门轻轻被推开,岑仑探了个头进来。
      岑仑以为傅知伸还没睡醒,见天黑了,便进来看看,没想到傅知伸已经醒了,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先生身体不舒服么?要不今晚您别做饭了,我熬点粥吧?”
      傅知伸抬起头,对他招了招手,用哑得几乎发不出声的嗓子开口对他说:“宝宝,过来这里。”
      岑仑不敢耽误,关了门便过去要摸他的额头:“傅先生您是发烧了么,嗓子这么哑?”
      傅知伸拉下他的手,将他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岑仑被抱得措手不及,想要挣开问他怎么了,可傅知伸抱得太紧,几乎要把他勒进骨肉里。
      “傅先生,您怎么了?”
      他看到傅知伸身边敞开的那封信,上面熟悉的笔迹让他心里一跳,连忙移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任由傅知伸抱着。
      傅知伸抱了他许久,久到岑仑都要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才问道:“为什么当初不把这封信给我?”
      岑仑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以往的事情现在再提起已经没有意义,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那也是一种回忆。
      傅知伸没得到回复,又问了一次:“为什么不给我看?”
      岑仑回抱他,在他怀里闷声回答:“因为我害怕,我不想因为母亲的请求而让您为难,我对母亲说了谎,不想让您看到我虚伪的样子。”
      傅知伸闻言收紧了手臂,低声说道:“我愿意接受你母亲的请求,并庆幸你还能给我这个机会。”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chapter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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