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在路上》核子弹原子弹

19、叫“爸爸”

　　实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政府已经在接手收尾工作了，研究所的同事都放松了不少，医院那边也不需要路云一天天跑。
　　路云一去医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每次去看小七的时候，他的状态也比以前好了不少，感觉上那群医生或者说他的“未婚夫”确实收敛了不少，路云一也放下了心。
　　周纪将度假提上了行程，两人说好下个月初就出发，工作空闲下来，路云一才有时间把精力放在儿子和丈夫身上。
　　周骜说话愈加利索，两岁多的小娃娃也有了自己的小脾气，小家伙很是聪明，特别会看大人眼色。中午路云一做好了饭准备给周纪送过去，咬咬本来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看见路云一换好了衣服要出门就不干了。他把玩具一扔，边走便喊爸爸要路云一抱，脚上的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自己扯掉了一只。
　　路云一抱着他，捏了捏他光秃秃的小脚，略有几分凉意。故意虎着脸说道“怎么又把袜子脱了？脱哪儿了？”
　　咬咬一点儿也不怕，他动了动短小胖的脚趾，将脚往爸爸背后藏。紧紧地搂着路云一，亲热地说道“爸爸，热。”
　　现在是初夏，还有几分凉意，路云一出门都得穿着薄薄的针织衫，算不上热。路云一颠了颠他的屁股，拿他没办法。反正有这么大块牛皮糖在，自己就别想一个人出门了。
　　路云一抱着他回房间，找了双袜子给他穿上，拍了拍他的屁股，又挠了挠他肉肉的脚掌，说要是再脱的话，就让周纪收拾他。
　　路云一要给他穿衣服出门，咬咬也不干，他像个大老爷一样躺在床上，路云一要给他换衣服，他呼呼地摇着头，缩着身子不愿意，路云一放下手中的衣物，无奈道“你要是不穿的话，爸爸就自己走了。”
　　咬咬又自己坐起来，拉着路云一的手。“爸爸，不走。”
　　路云一警告他，“那你穿不穿？”
　　咬咬点点头。
　　路云一见他听话了，又亲亲他的小脸，“咬咬乖，那爸爸给你拿衣服，你自己选好不好？”
　　最后周骜小朋友选了一套帅气的牛仔背带裤，路云一是不愿意给他穿这种复杂的衣物的，因为周骜已经学会自己上厕所了，但是他往往是尿急了才会告诉大人想“嗯嗯”。穿背带裤的话，小孩子憋不住容易尿在裤子里。但是咬咬自己选的，路云一也随了他，还给他戴了顶渔夫帽。牵着小胖墩就出门了。
　　咬咬被绑在座椅上还不安分，非要让路云一给他脱鞋。口里还喊着“爸爸，脱。”路云一可不依他。咬咬自己扭了会儿，觉得没意思，脱不掉鞋子，又开始抓自己的帽子。半路上周纪的电话就来了，路云一直接拍了一张儿子的照片给他。
　　路云一跟周纪说道“非得跟着出来，还自己选了套背带裤……,嗯，……,就是那件,牛仔的。”隔着电话，周纪都能想象到路云一无奈的表情。
　　咬咬似乎知道电话那头是自己的父亲，“父亲，父亲，是咬咬啊。”他朝路云一伸着手，想和周纪说话。
　　路云一帮他举着手机，他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话，就把手机推开。见他没兴趣了，路云一才收回手机，说了句快到了，就挂了电话。
　　路云一抱着他提着饭盒进公司，大家都偷偷地看他。公司的人都见过路云一，都感叹老板真幸福，中午还有老婆带着儿子来送饭。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周骜，只觉得他生的可爱，跟老板长得也很像。
　　咬咬不挑食，路云一喂什么他就吃什么，吃饱了才会推开路云一递过去的勺子。两人也不管他，就让他在办公室里乱窜。
　　周纪为了把时间腾出来，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除了必须留在公司处理的情况下，一般他都不会留在公司加班。中午路云一睡了一会儿醒来就看见周纪早已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
　　路云一看着旁边呼呼大睡的咬咬，看时间不过才一个小时，走到周纪身旁，小声道 “阿纪，你不休息会儿？”
　　周纪捏了捏眉头，握着路云一的手，“我刚刚才醒。你不在睡会儿。”
　　路云一摇摇头，“不了，待会儿把小东西叫醒，我就先带他回去。睡太久了晚上又有的闹。咬咬在这儿窜来窜去的，我看着都分神。”
　　周纪笑了笑握着路云一的手亲了一口，“好”。夫夫二人能走到今天，也是一路磕磕绊绊过来的。谁也想不到不久这份平静甜蜜的生活又被打破了。
　　路好最近好像迷上了绘画，每天回家做完作业就规规矩矩地趴在桌子上涂涂画画，路云一捉摸着给路好请个老师或者报个绘画兴趣班和小朋友们一起学，也好交朋友。
　　“好好，爸爸下个月要和周叔叔出去一周，到时候爸爸送你去爷爷哪儿住一周。”
　　路好看了看路云一，“爸爸要出去多久？”
　　“大概一周，你在爷爷那边要乖一点。”
　　“好好，晚安。”王若寒挂了电话，看着手里的画陷入沉思。纸上稚嫩的画笔简单地勾勒出五个手拉手的小人，明显的三个大人和两人小孩儿。这是路好画的全家福，今天特地送给王若寒，也就是现在路好口中的“父亲”。
　　路好还太小了，他还来不及给他灌输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的道理。下个月月初要出去一周，王若寒摩挲着画上的小人，在偌大冷清的书房里宛若一尊俊美的雕像。
　　临行前一天，周家老爷子才来接走周骜，咬咬虽说已经两岁了，可也还是个离不开爸爸的小宝宝。周老爷子连哄带骗地接走了他，在机场发现路云一不跟他一起走的时候，周骜还啊啊了两声，周老爷子哄他说爸爸待会儿过来。晚上周骜睡觉前都没看到爸爸，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电话里也一直可怜兮兮地叫爸爸，路云一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直接飞过去。周纪也哄了几句咬咬才安稳下来。
　　“我就说了，咬咬还太小，根本就离不开人。”周骜撕心裂肺的哭声仿佛还在耳边，路云一根本就没有要出去的心情了。
　　周纪拍了拍路云一的背，他不是不心疼，只是周骜离了爸爸，又到了不算熟悉的爷爷家，难免不适应。“是我考虑不周到，明天就让父亲送回来，有管家看着，在家里应该会好些。”
　　路云一也意识到自己口气重了，“阿纪，我不是怪你，是孩子太小了，我不放心。”
　　周纪，“我知道，我只是在想我不在的时候，你会不会也这么想我？”
　　路云一没好气地说“你要是我生的，我也想你。”
　　周纪没脸没皮地拉过路云一，“别说让我叫你爸爸，只要你高兴，叫你爷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