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之章（下） ...
-
5之章—后夜
时间滴答的流过，不知不觉间几近午夜。晚餐后的茶会也接近了尾声。
“已经不早了，卡罗琳，今晚你就留下吧，有点怀念你的枕边故事呢。”玛格丽特放下手中的伯爵茶开口挽留道。
“不了，虽然有点晚，但还是要回去，林恩医生还在等我。明天我们还要有一个病理讨论会，今晚还要整理下资料。”卡罗琳再次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
从言谈举止来看，似乎卡罗琳还没有玛格丽特成熟，依旧完完全全的透着少女的娇羞。
“这样的话，贾司廷，你负责送卡罗琳回去。”
西尔维斯特完全没有再做任何的挽留而且似乎是立刻下了逐客令。
放下手中的白瓷茶杯，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路上小心。”
“少爷，小姐，祝你们有个美梦，晚安，告辞了。”
看着贾司廷和卡罗琳消失的身影，西尔维斯特起身：“玛戈，晚安，做个好梦。菲比，今晚你去服侍小姐，但是枕边故事就不要讲得太晚，已经不早了。”
“是，少爷。”
简单的安排好，在玛格丽特的额前留下了临睡前的吻后，便上了二楼。
“呜⋯⋯哥哥好冷淡啊⋯⋯”
玛格丽特噘起嘴小声的抱怨，露出了这个符合这个年龄的少女的可爱之态。
“都这么晚了，少爷已经很纵容你了哦，快回房间吧。”
“好～”
在书房前，西尔维斯特停下了脚步。
“到这里就可以了，蒂娜。”
“是。”
书房内的落地窗不知道被谁开了一条缝隙，白沙窗帘被轻轻地吹起，月光洒了进来。
“晚了啊……”
一步一步延着银月的碎片，打开窗，露台上一朵盛开的红玫瑰以及泛着柔和色泽的珍珠沙。
风吹过。
沙散了，花瓣也散了。
只留下月光还有死一般的寂静。
从城堡延生出去的路上，一辆马车飞驰着。
“8年我都没有好好照顾你，你不会讨厌姐姐吧⋯⋯”卡罗琳伸出手，心疼地抚摸着贾司廷的脸，十分担心地说道。
“当然不会，因为你是世界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亲人。”
贾司廷抓住卡罗琳的手，十分认真的说道。
“真是可惜，原来不是你最重要的人啊～”
卡罗琳另一只手扶着脸低下头，略红着脸，并用十分惋惜的口吻说。
听到这里贾司廷立刻僵在了那里脸通红的甚至超过了卡罗琳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贾司廷真是可爱。”
卡罗琳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很明显刚才的话完全是在在开玩笑。
“姐姐⋯⋯！”
“噓！”
卡罗琳将手指轻轻放在贾司廷的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闭起双目似乎在聆听什么。
“是安魂曲⋯⋯”
浅浅的清澈的琴音在夜空中弥漫开，散播着他无言的悲伤。
谁在为谁悲伤。
谁在送走谁的灵魂。
在这月色如水的晚上，谁沉醉在了瑰丽的红中忘却了爱人不在身边的孤独。
“哥哥⋯⋯”
玛格丽特坐了起来，披着银色而又温和的光芒，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自言自语道。
“你是在和谁道别呢？”
露台上，西尔维斯特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
——被风送走的曲子不知道到达你那了没有⋯⋯
“终于⋯⋯你离开的同时也将我的幼稚幻想一并埋葬了。”
真是感谢你的多事。
此刻，风停了，音散了，马车也到达了目的地。
贾司廷小心翼翼地扶着卡罗琳下了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贾司廷。”
“晚安，姐姐。”
林恩医生的家，被称为格林公馆，一幢花园别墅，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庭院似乎一直没有什么人整理，处在近乎于荒废但为还看得出有人居住的半荒废状态，看起来在夜较深的晚上会带给人惊恐的体验。
“你终于回来了，还以为你会在那里过夜呢。”
一回来，卡罗琳就被林恩抱个正着，此时他正用假装吃醋的声音对着卡罗琳撒娇起来，而卡罗琳只是羞红着脸，在林恩的怀里尽享小女人的幸福。
“你就这样把我丢出了西尔维的城堡，我要补偿我的损失⋯⋯”
正想着姐姐是不是其实是在和林恩医生缠绵而不是在所谓的整理第二天需要的病理研讨资料的时候的贾司廷看着车窗外闪过的一幕幕类似恐怖小说里的场景不由得叹了口气。
还是和医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比起充满生机的花园更喜欢这样垂死的生命。
“这是那个人的艺术不是医生的。”
少爷的话闪过脑海。
这只不过是医生追随和崇拜的幼稚举动。
简直就和正处青春期发育的男孩没有任何的区别。
——依旧还真是毫不保留的评价啊。
回想到这里贾司廷露出了笑容。
风又吹了起来。
宛如流沙一般在空气中的珍珠色的粉末从车窗外流过。
月光下，它们像是正在逐渐熄灭的生命萤火。
微小，却又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亚伦，刚才那些是什么？”
亚伦是车夫的名字，从贾司廷刚来的时候就是格伦维尔家的车夫。
从第一次相见开始就没有变化的青年，依旧是褐色的短发，新绿色的眼眸，白皙的肌肤，没有时间岁月留痕的漂亮面孔。
虽然，贾司廷一直在怀疑，前任的格伦维尔伯爵其实是按照外貌来选择家仆的吧。
“你是想说你是靠脸吃饭的无用管家吗？”结果被一眼看穿的少爷毫不客气的讽刺了。
贾司廷从车窗探出头询问在他眼中这位似乎是不会老的漂亮青年。
“尸体。”
还是和从前一样缺乏感情的硬质声音。
贾司廷笑笑就坐回车内。
果然是这样结果。
亚伦从以前开始就不是很喜欢交流，回答的字数比较少就勉强算是简明扼要，但是回答的内容不是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就是崇尚暴力美学的□□。
虽然这个回答确不得不承认实有点和刚才格林公馆的场景交相辉映。
——原来亚伦也是个会触景生情的感性的人啊。
看起来，贾司廷完全将亚伦定位错了。
不过，今晚的夜色确实很美，是那会让人沉醉其中的深蓝。
更深的蓝。
透彻。
冷列。
像是精心雕琢过的皇家蓝宝石。
西尔维斯特少爷的右眼。
好像这午夜的夜色。
让人深陷进去。
“请忘记悲伤，请习惯寂寞。你会爱上这样的夜晚。”
看着马车驶去的方向，那银月前的孤傲城堡，树上的人影带着满足的笑。
“不是吗？我可爱的西尔维少爷。”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5之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