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
第一章
天色渐明，破旧木床上的人挣扎着睁开眼，伸手往一边一探，摸了半天睁开眼，她忘了那人已经不在身边，往事就如十年一梦。
“小姐该起了，不然张嫂该说了。”嬷嬷进来叫醒了她。
“嗯，就来!”她应了一声，利落的翻身起床。
广宜街上已经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叫卖声，这里分布着许多酒肆、食肆，百香居也是其中一家。
“程妧!这个醋鱼端到前面!”张大伯伸手递过来。
程妧接过，放在托盘上单手平稳的端到桌前，她已经练了有一年多的功夫了。
“小西施!怎么给他们先上了，明明是我们先来!”旁边桌上的几个年轻人嬉皮笑脸的叫起来。
还没嘚瑟几句就被一把瓜子砸中，“别在那小西施小西施的叫!人家还是未嫁的姑娘!以后再让我听见，你们就去别家!”
“张嫂，没事，不用管他们，我听了就当没听见就好!”
柜台里磕着瓜子的张嫂指着她说道：“你现在是不在乎，但将来你成亲了，别人还是这样叫，你夫家会怎么想!”
程妧没说什么，只是笑笑，成亲？那还早，起码得再过两三年，现在那人应该还在江宁郡。
“行了行了!赶紧去干活吧!”
程妧去了厨房端菜，方嬷嬷拉住她：“小姐要不还是我去吧！你不应该出去抛头露面的。”
“我去!您在这打下手就好，何况别人说说也掉不了三两肉!”
她头发已经掺杂了不少白发，方嬷嬷一辈子都在为她付出，年老的时候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自己先走一步，既然一梦醒来，就不能让梦中苦事再重演。
一天的忙碌到晚间才结束，四人坐在厨房拔了几口饭。
“程妧，这是你今天的工钱。”张嫂递过来。
她伸手接过点了点，“张嫂，是不是多给了？”
“多了的你就存着，买点胭脂水粉，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整天素面朝天的，你也快到年纪了吧，要不要张嫂帮你相看相看。”张嫂热情的拉着她的手。
她赶紧一缩手，怎么给忘了这桩事，张嫂一直都有意撮合她和张嫂的侄儿。
“谢谢张嫂，但是现在我父母不知所踪，我不想这些事!”
“我劝你也别想着了，汴州大水，不知道死了多少。。。”张伯看不下去拉了她一把。
“呵呵，我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吉人自有天相。”张嫂勉强笑笑，她与丈夫心软才收留这一老一小，程妧她看着也觉得不错，不过看她那仪态应该是大家出身，但若是找不到家人，她也就是一个孤女，若是能嫁给自己的侄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们慢吃，我们先回后院。”程妧跟嬷嬷回来后院。
“小姐，我留了些淘米的清水，你洗洗吧。”方嬷嬷端着一小盆水过来。
“嬷嬷，我都说了，不用给我留淘米水，随便清水洗洗就好了。”她无奈说。
“那不行，这里没有澡豆，好歹也该用点淘米水。”
程妧没有办法，都到了如此境地，她还是把自己当个大家小姐。
“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莫家人什么时候才回来，也不知道老爷夫人怎么样？”方嬷嬷一遍打扫一边说着。
程妧放下帕子，沉默了，她知道父母已经回不来了，后来找了几年都没有下落，汴州大水又死了那么多人，她和嬷嬷能逃出来纯属侥幸，但这话她没办法说出来。至于舅父一家，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小姐，真的不去郑家试试吗？”
程妧摇头：“如今父亲母亲不知所踪，郑家未必肯认这个婚约了。”而且她也还不想这么早跟郑钦扯上关系，要是被那人知道还不到打翻醋坛子。
夜半她慢慢转醒，身上有些发热，沾湿帕子慢慢擦过脖颈，想到梦中场景，脸色微微发红，这人真是作怪，梦里都还来缠着她。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