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光阴冲不淡记忆的声音》陈酥酥

1、伊始

　　“明儿，我准备好了，不用奶奶送我去了。”我说着，在收拾晚上上课的东西。“我不愿意在谈起那些事情。”明儿似乎很对不起的对我说话。我知道她在说什么，我的妹妹林明儿……堂妹。父母的离异大多是因为我的名字吧（林无用），我不知道这前后因果，只是一个大学德语教授……我的奶奶把我带大。
　　“你必须知道一点什么，”奶奶有一天，我十二岁懂事的时候对我说，“你妈那个败家东西操他妈的真是扫把星。”
　　在听这个故事的人，会因为她的德语教授身份和她的言语的反差而发笑吧，我想。“哼，老早就走了，把你生下来之后就走了，你爸只好法院判之后把你这个傻子扔给我养。”不过实际上我以前并没有怎样的……做一些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以前也没有怎么亏待我，好吃的我也吃尽，好玩的也求着买。七岁的时候每次周六和奶奶出去办她要办的事情然后回家，总会路过一家大商场买玩具。当然我们都知道一个原则，那就是超过一百五的玩具免谈。不过从小我就知道你可以说些好话让她满足你的需求。
　　我正式住在奶奶家，是在我奶奶实在是不想在我们那个三十多平的豪宅里受苦了，于是就把我弄回她们家里。那天走的时候我记得我的那个爹在那里斗蛐蛐。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回想这些的意思就是想说，我的奶奶在我从我妈一次奇异的拜访后就再也没把我当“七岁”看待。我妈回来是因为她一个人现在工作丢了也找不到个好男人，只好来蹭钱。好嘛，读者们，我奶奶的德性我都跟你们简单叙述了，所以你们自然知道她们吵起来了。我妈把以前的事情抖了出来。
　　“那年冬天不是你让我在外面的洗手池洗衣服洗的一手冻疮？你妈的！”
　　以及很多很多事情。于是我就知道奶奶怎样了，奶奶也就撕破脸皮露出狐狸尾巴的对我了。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不如在我拿起那个老土的“为人民服务”绣字的背包之前再看一眼我的妹妹林明儿。她的脸很正，五官清秀，不过最近的确是痘子泛滥。不过我忽然觉得青春痘也要长好位置，长到什么好位置我也说不出，不过就是那个“位置”有一点独特的韵味。所以我的妹妹也就应了我的要求，真的长的有味道，她喜欢穿着白色的薄纱和衬衣，带着个鸭舌帽。嘴唇并不红艳，但也不想病人一样青紫，皮肤不是雪白的不过很有亚洲人的特点。牛仔裤和板鞋，是让别人最把持不住的吧。
　　“别看着我了，快去上课吧。”林明儿说。我喜欢叫她正名，因为她是领养的。至于为什么还要领养一个，是因为我们家的恶劣关系以及奶奶对我的偏见足以让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领养明儿，啧啧，反正无论如何就是不想把我当她孙子。不过她仍然笑里藏刀的对我，我妈妈闹过之后就对我露出真容。这是我提过的事情了。所以毫不犹豫的我喜欢上她。
　　我因为她不是我真正的三代之内的血亲而高兴。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有一天我问她：“如果家人不同意怎么办？”
　　“我不喜欢你的奶奶，”她说，称谓是“你的奶奶”，“我们可以就……那么毫无准备的奔向某个地方。”
　　我盯到她脸红了，只听见外面客厅一声吼：“快点，迟到了！”
　　英语课，我的德语教授不会让我英语成绩一落千丈的，所以就给我报了这个班。“我去了。”我说着，在明儿的额头上种了个草莓。“你这样……”明儿脸红红的，“快去上课。”
　　我承认吃完晚饭去上课在公交车上会不由自主的睡着。但是现在不会的。很小的时候我喜欢看着公交车窗外灯红酒绿人来人往的世界，我不懂它们为什么这么有魅力。或许它们都是人创造出来的。人们喜欢它们。街头的黄色灯光和霓虹灯，高楼大厦缝隙中的晦暗小巷，都似乎有个故事。而人们喜欢超现实的故事。说实话教学点并不远，我对于下车并没有因为不能继续注视这个都市感到不舍，因为舍弃什么也是我早就习惯的事情。
　　这里的楼房是很破旧的，里面一些墙砖等等都是破旧的。楼梯的扶手生锈了，墙漆也是灰色的，灯光闪烁着在这里制造迷幻恐怖的效果。终于，我上了五楼。教学点装修的质量还算是不错的，读者们可以想象一下自己的大班化课外辅导教室，我就不细说了。“这样，等这里的红磷烧完……”
　　一个女生在那里说着什么。我有些惶恐，镇定了一下于是问：“这里是……”
　　“现在是下课，准确的说还没上课……所以你开心就好。”
　　我一直有社交恐惧症。上次和明儿出去吃饭，我跟明儿说让她点菜。明儿不愿意，于是我如蛆附骨般点完了菜。
　　所以当这个小眼睛、戴眼镜、带牙套、长相并不讨好的女生说完话，我就乖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现在还没上课……还有很长时间讨论其他科目的问题。”一个男生提醒我。“哦。”我耸耸肩。
　　打开课本，我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可学的。当年中考，考英语的时候我二十分钟做完了试卷，然后不知道干什么，最后考了１１３.
　　满分１２０.
　　所以从头开始看起吧……现在完成进行时……简单……嗯……语法简单……将来完成时……“所以我们只需要在这下面放点水，然后等白烟溶解在里面……”那个女生还在和人解释着化学题目。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问了一句：“溶解？难道不是生成偏磷酸？”
　　于是女生转过头来。“啊？什么啊？”
　　“没事，没事，”我说，“只是一个……修理综的人给你们提议。”
　　“你觉得对就对咯，反正我决定选政史，化学马上就可以不用学了。”
　　小高考考完了，所以她一定是高一新生。“你觉得不用学就不用学咯，反正我说的是对的。”“呵呵呵。”她笑笑。我还是很喜欢理综的，听到这些很不爽。所以我试着把我的恐惧症关闭掉了。
　　“哦哦，这个问题啊，五氧化二磷在水中并不是所谓溶解而是生成偏磷酸，但是小心的和正磷酸分清，还有只能用冷水反应，那么那个没文化的，你不愿意修理综就别在那里跟我放屁。”
　　嗯，似乎这正是我想说的。
　　所以一个女生就走了进来代替我说了这些话。
　　我只能说我被她吸引住了，霎时又想起了明儿，忽然有些羞愧。

作者有话说

　　新文发表，大大们多喷我，修改不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