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 ...
-
蓝色的鸡尾酒在陆离的灯光下折射出摄人的光芒，细波粼粼。妩媚的红唇一张一合，像是在引诱着人犯罪，再把视线稍往上移，一双杏眼眼波流转中皆是魅惑风情。可女子挺直的脊背和浑身的贵气让人觉得那么高傲，不可接近。
一西装男子扯了扯领带，早已心痒难耐，换上温文尔雅的笑容，端着一杯酒，向落颜走去：“美女，交个朋友如何？”落颜只是一笑，从价格不菲的名牌包里拿出一张卡片：“天凉王氏知道么？”男子显然还沉浸在刚刚落颜那为之惊艳的一笑当中，半天没回过神来，待他看清卡片上的内容时，不禁大惊失色，连脸上的笑也差点绷不住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您一个人喝得尽兴啊！”说罢，是落荒而逃。
落颜已在此守株待兔多时，所谓“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可叶维仍是没有现身，她微微有些心焦。正当落颜微微蹙眉之时，叶维出现了。
他缓缓从阶梯走下，像一位王者，为舞台加冕，一开始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仿佛那楼梯也变得如水晶般剔透，微微一笑之时，竟叫人连呼吸也忘了。【这绝壁是加了特效，作者表示大写的苏啊】
落颜装作似是不经意地瞥了他两眼，这一看便打量清了他的相貌，果真是妖孽十足。两条细眉紧压眼窝优雅地舒展，因瘦削而深深下陷的眼眶里，一双纯黑的明眸闪着微光，似黑夜中烁烁不定的萤火。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使这一对狭长而妖冶的眼眸，始终笼罩在难测之中，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是整个人越发显得邪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休闲装，配上晶莹如玉的肌肤，是黑暗、是堕落。
“猎物终于出现了，一位好的狩猎者是不应该焦急的，不是吗？”手镯中突然传出不似是系统的诡异声音，落颜微微有些惊讶：“谢前辈赐教。”之后便无了声响。
落颜抽出一张金卡，缓缓递到老板面前：“今晚，这个人——我要了。”
老板即刻换上谄媚的笑：“您也知道他是我们这儿的红牌，身价自是水涨船高，您这——出了金卡呀，也不一定就能约得到他，多少还得看那位主今晚的心情。”
落颜只是扬了扬下巴：“他今晚——一定是我的人了。”说罢，强硬地把金卡塞在了老板手里，“若是不成，这钱照样归你。”老板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倨傲的女人，不过哪有到手的钱不收的道理，乐颠颠的去查卡里有多少钱了。
落颜走到他身侧：“Dude, a talk tonight.（帅哥，今夜可否一叙）”沙哑的嗓音微微上挑，是说不出的魅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叶维微微抬眼，便看到妩媚的红唇一张一合，他微微有些意动，好像内心有一个声音让他不要拒绝（这是系统君我的功劳！星星眼，求表扬）。他不再多想，做便是做了：“Lady, it\'s a pleasure to me（女士，荣幸之至）。”
说罢，他揽起她的腰，她却娇瞋了一眼，潋滟的水光在昏黄的灯下显得暧昧。
————包间内————
暧昧的灯光下不太能看清她的脸，但那双善睐的明眸和妩媚的红唇无非是她的标志。那抹胭脂上还带着未干透的酒，唇角是暧昧的笑。她看着他，仿佛眼中的温柔可以将他溺毙于其中，他仿佛有那么一瞬间心动的错觉，他笑了：这人真是伪装的个中好手，竟差点连他也骗了过去。这不过是一场交易， 忄生 谷欠 与金钱，各取所需，互不亏欠。
他只是“温柔地”陪着她演，仿佛真正的情人在她耳边低低呢喃。她咯咯地笑了，只是踮起脚，主动吻上他的唇，他自是不遑多让，撬开她的唇，攻城略地。原来，他们不过是一路人，心中缺了一角，便急切地想用欲壑来填，可怜而又可悲。
室内的暧昧，室外的喧嚣，黑色的帘幕遮住了微光，一室旖旎。
第二日他是被刺眼的光灼醒的，微微眯眼，看向立于窗边的女子，仍是一袭黑裙，一身的茕然寂寥，她转过身，昨日妩媚的妆已然卸去，清澈的杏眼，弯弯的柳叶眉，明朗的五官，这……这分明是……是她！
叶维内心忽的就慌了，连眼神都是闪烁的，即使圆滑如他，此刻竟连一句场面话都说不出来了。到底是她先开了口：“维维——这些年你过得好吗？”那是与昨晚的妩媚截然不同的样子，长发翩然，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样子，即使在这肮脏的交易之地仍不染纤尘，可昨夜那场疯狂的交欢也绝不是幻觉。叶维思绪有些飘得远了，他又想起那年他备受欺侮时，她如仙女般来临的解救。
那年，黑色如哞，雪纺微澜。那一刻，伊人临窗而立。身后流泻了一地长长的月光，裙袂飘飘的东方笔触划出时光的华美，那一刻，歌如斯，曲如斯，风华如斯。她说：“停下。”他狼狈地在月光下看她，那时大概美人的震慑力都如此巨大吧，一群小混混停了手，纷纷跑上去献殷勤。她却不理，只是跑到他跟前，伸出一只手：“走吧。”那时，他们只是笑，并在笑中看到光。
当年只觉她如神祇般解救了他，现在想来，倒是觉得如此的幼稚可笑，可彼时的幼稚可笑，如今也已经成了一段回不去的时光。
他看着她的背影，不语，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了然，她定是过得不好了。她亦然，也是不需要他的回答。他们都是陷入深渊的恶魔，彼时他有她的解救，而此时，两人不同病，终究相怜。
她只是笑，仿佛不觉屋内的尴尬：“很奇怪我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吧！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大家也都不是小孩子了，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切，说不定再过些时日，我老的长出了皱纹，你倒是彻底不认识我了吧！”她打趣着，可他没觉得轻松，这话好似经过圆滑的打磨，他已经看不出她曾经的模样。罢了，是他天真了，人总是会变的，如自己，又有什么肮脏污秽没有见过，只是她如今，终是变成了这样，他有些讽刺的想着。
她好像并不在意他的沉默：“这些年兜兜转转，终是想起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了。”
他终于有了些疑惑，条件反射性一般的问道：“什么？”
她说：“虽不曾看过世间百态，但却已陷泥沼。知道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若是为热爱的人或事洒下热泪和热血，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换来对方一句你想怎样。恩，那又怎样？你说——对吗？”她带着笑意看向他。
此时他已经不是那时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了，没有面对她时忐忑的心境，却仍被她突如其来的类似于表白的话语猝不及防地惊到了。
他也笑，笑这世间不公，若是十年前这样该多好。那时，他一定会红着脸，拿着沾着露珠的栀子花，撒上她洁白的裙摆，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有些害羞却兴奋的告诉她：“我亲爱的女孩，我也如此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