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金鱼花火》夏日黑猫

9、金鱼09

　　从那以后，两人便没有再见过面。

　　他试着给少年打电话，但少年没有听，手机不是关机就是忙音，等到不忙音的时候，就直接被挂掉了。
　　手机那头传来机械的嘟嘟声，他的心有些凉，有些涩然。
　　他没有勇气去系里找少年，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敢面对，更多的却是不知见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告诉他，自己不会离开吗？

　　少年唇角凉薄的笑意浮现在眼前，烙刻在心底，只要想起，他的心就会疼，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曾觉得是自己错了。

　　过了一周，交换生的名单出来了，就贴在校门口非常显眼的地方，一大清早，就很多人围着去看，可他只是默然路过。
　　以那天的考试，他估计也没法进入了。
　　分了神，连外教的问话都没听清楚，也不知在怔然中回答了什么。
　　就当做，根本没进吧。

　　周五的那天下午，秋风瑟瑟，深秋的气息席卷而来，枝头的叶落尽，满地的枯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盘旋飞起，又落下。
　　他拿着一本书，手里提着一袋书，正从学校图书馆中出来准备回家，在经过校门口时，却蓦地僵住了身体。
　　他看到，在校门口贴着交换生名单公告的那个地方，立着一个熟悉而清瘦的背影。

　　那个棕发绿眸的少年，一手插在裤兜里，背着单肩包，正背对着他，望着墙上贴着的交换生名单，久久的，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顿住脚步，远远地望着少年的背影，心底泛起一阵难言的酸涩。

　　好不容易看到他了，不应该去说说话吗？

　　……不。

　　一直到少年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的脚步都没有挪动半分。等到少年走得很远，很远了，几乎看不见了，他才慢慢地向贴名单的地方走过去，抬起眸，望向那个名单。
　　名单的最末尾，赫然印着他的名字：

　　斋藤一。

　　深秋的风，凉凉的，吹得人，晕晕的。很难受，但那种感觉，没有人知晓。回过头，无言望着少年离去的方向，仿佛还能看见少年清瘦而寂寥的背影。
　　那个时候，总司看到他的名字时，是怎么想的呢。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回到家后，他全然没有心情去完成什么外语论文，把书本往沙发上一抛，打开冰箱，却发觉没什么东西可吃。
　　关上冰箱，其实自己也没那么饿。

　　慢慢在沙发上坐下，他觉得自己有点累。
　　真的挺累的。

　　他忽然就不想去英国了。

　　英国有什么好，英国没有总司。
　　可是，当初也是他自己选择了参加考试。
　　难得的名额，难得的机会，是他自己说的，要出去闯一闯，看一看这个世界。其实，总司怎么想，如果他走了，总司会不会难过，他从来没想过。

　　当初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进，一定能出国，可是现在，通过了考试，他却忽然就觉得累了。
　　他害怕，害怕少年对他不理不睬，害怕少年的淡漠，害怕少年凉凉的笑。
　　他不想离开少年。

　　闭上眼，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想去楼下买点东西吃，再喝一点酒。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门铃却骤然响了起来。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在寂静无声中有些骇人，只响了一声，就再没有响了。
　　他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慢慢地，走过去开了门。

　　……是谁？

　　这么晚了。

　　他走到门前，拉开门，却不想就在那一瞬，还未来得及看清门口的人，就蓦地感觉被一个强大力道狠狠一拽，踉跄一步撞在楼道的墙壁上，正要挣扎推开却被扣住手腕，抵在墙上。随后，唇就被人狠狠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