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全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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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葡萄牙夺冠贺文。
被抬下场的时候，他本以为这届欧洲杯会再一次止步于亚军。没想到后面给了他那么大一个惊喜。抬头看漆黑的夜空，上帝终于不再对他开一个恶劣的玩笑……祈祷有了回音。
盛夏的晚风让人微醺，嘴角边是情不自禁的笑容，眼眶里是喜悦的泪水。
盛大的庆功party上，手机轻轻震动。
那人发来短信，说祝贺夺冠，以及他就在葡萄牙队下榻的酒店附近，问他要不要出来见一面。
用休息的借口回到酒店，换了身无人注意的打扮偷偷从后门出去。走到约定的地点就看到那人一身T恤加牛仔裤的装扮，依旧清爽如少年，但是略显凌乱的蓬松卷发，有些扎人的胡渣还有眼角旁的细纹，多少告诉了旁人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以及他对待生活些许的漫不经心。不变的是依然温柔干净的眼神，而此刻这样的眼神，为他所独有。
行走在漆黑的夜里，因为是决赛的夜晚，路上全是球迷，法国人在痛苦，葡萄牙人在欢庆，四处都是躁动的喧嚣。然而这些都与他无关了，即使他们欢庆或悲伤的都是他的胜利，他此刻的心神却全都在身旁这人身上。
这次外出的决定突然、轻率，以至于显得有些盲目。但他们知道彼此还是渴望见上一面的。
避开人群，拐向了越发僻静的小巷。
那人说，因为这个决赛，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从美国过来。
毕竟国家队生涯也没几年了，决赛更是可遇不可求。
无论喜悦还是悲伤，都想在你身旁，与你分享。
他看着身旁的人，仍旧用着他送的旧了的钱夹。因为层层岁月磨蚀，已经有了泛白和褶皱的痕迹，并因为日积月累，沾染上了熟悉的气息。
说，好像已经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舍不得割舍。
他想，除开那些社交软件上必要的交集，距离上一次两人的见面过了多久呢？三年吧，三年没见了，每每回忆起来，只剩那一晚机场里的拥抱。
上了那人租好的车，他们也并不交谈，沉默却并不生疏，仿佛这就是他们长久以来习惯了的一部分，一种最亲密的姿态。
他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矿泉水，看到他手指上尚未完全褪去的戒指痕迹，那是他曾经甜蜜婚姻的烙印，依然没有消失殆尽。失真的声音穿过空调嗡嗡作响的风扇声传递进左耳，听他说到这几年，在美国踢球的日子，休闲时大部分时间都和自己的儿子卢卡一起度过，还是经常去教堂做祷告，准备过几年退役，策划好了退役后的生活。
冰凉的水自喉咙顺流而下，一点点冷却了胃部，进而让全身都泛起了凉意。
他都知道的。早就知道。
那人说，现在的生活很好，平淡安宁，不再有从前源源不断的媒体，24小时的生活都被探究。只是简单的比赛，训练，还有休假。偶尔心血来潮会去当地的足球场和一些孩子踢上半天业余比赛，但也愈发享受和家人呆在一起的时光。有时候会一个人开车在城市里兜兜转转，或者安静的用一本书在一家咖啡馆打发掉一个下午。最喜欢的，还是和卢卡在一起，分享属于父子俩的小秘密。
卢卡长得很快，也很聪明，现在也可以安静的固定在一个地方享受好的教育，不被打扰。
他说，这样就很好了，我很放心。我也希望你能过这样的生活。
但是。
他听到那人的转折，那人转过头来，棕色的眼睛却在夜里亮的惊人。
偶尔也会很想你。想念那些一起在皇马踢球的日子，想念那些拥抱，还有……
话语哽咽。
真的想念，我们年轻的时候。
仿若成百上千只鸟雀飞过树林上空，惊扰了树林深处的那一处幽湖，一圈圈的涟漪在心里荡漾开来。
他想，再一次吧。再这么放纵一次。
说不清是谁先起的头，空调也降低不了空气中那躁动的暧昧纠葛，车在郊外停下，座椅被放下，矿泉水瓶滚落在地毯上晕开了一片水渍。
他能够感受到炽热的手指在身上滑过的触感，也能感受到舌尖那苦涩的味道。压抑的呻吟和喘息声在狭小寂静的空间里蔓延，让情绪无端又火热了几分。
快感自身下猛烈地传来，他情不自禁低吼一声，灼热的液体并没有留在体内，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甚至还记得照顾他的伤腿。
清理完毕，继续沿着公路行驶，绕了一圈又走回了去往酒店的路上。没有人开口说话，沉默是他们常有的姿态。
吹着冷风昏昏欲睡的档口，那人开口，今日见到你，才觉得这三年的时空距离仿佛不曾存在。见到你依然忍不住心生喜悦，看你一眼也觉得幸福。这种感觉还是那么强烈。
而他想到，我们当时，也不是没有恨到咬牙切齿的时候。也这样说了出来。
那人说，可是时光逝去，我能想起的，都是那时的好。
他听着那人说起那些年，相遇，相知，球场上的奔跑和拥抱，那些嘘声和欢呼，乍起的流言，还有两人迟来的青春叛逆，任性执拗，还带着些许天真而对生活抱有所求，哪里知道现实根本经不起他们一点折腾，还有命运弄人的伤病。
他只能黯然微笑。这笑容不是往日熟悉的张扬，但他能读懂这里面的苦涩和温柔。他们曾经相伴度过四年，彼此分享场上场下所有的欢愉悲苦，那样的沉沦，以及被人从中拉起的苦痛。
然而，此刻车窗外已经是微微亮起的黎明，和球迷几乎散去的空旷街道，纯粹透彻，正是夏日热情的一部分。
他在酒店后门不远处的小巷下车，那人还隔着车窗定定地看着他，似有留恋和不舍，以及无尽的温柔缱绻。他微笑着对他挥手，转过身大步走向酒店。
过去的故事被埋葬，故事里的人便也只属于故事了。如今，不过是故人来叙旧，
－END－
2016.07.22 凌晨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