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女家属的穿越往事》hyxs

124、第112章

　　第112章

　　“爹爹？”
　　小涂骥的这声“爹爹”让展南侠一怔，紧跟着脸也有些红。可是看着孩子纯洁无辜的表情和找爹爹的那种眼神，展昭只有瞬间犹豫，便不由自主点了头：“哎。”
　　涂骥的大眼睛亮亮的，得到展昭的回应，立刻咧开了笑脸，小胖手更是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爹爹！”
　　展昭给孩子一个微微的笑颜，侧脸的线条柔和极了。
　　蓦然间他想到什么，抬头去看白玉堂。
　　五爷的手却已先行抚上了展昭的肩：“不用解释。猫儿，我懂。”
　　“玉堂，我……”
　　“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支持。”
　　我离他们最近，当然全看在眼里听在耳中，连我都明白的事，五爷更是心亮如镜、事理清明。
　　展昭素来善良仁厚、侠骨柔肠，这个孩子若不救，便不是他展昭了，而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认为义子。
　　展昭看着白玉堂，微张了嘴，五爷却做个手势，不许他说，展昭无奈，不知怎的视线寻到我这里来，我给他理解的一笑，了然于心。
　　“楼大哥……谢谢。”
　　轻轻淡淡的几个字，却尽在不言中。
　　我心头暗笑，你不谢白老五，反倒谢我。不过我也明白，展昭和白玉堂之间，何须用一个谢字。
　　“说什么谢，快走吧。”我带马回疆，不远处还有一群人等着呢。
　　见过智化、徐庆等人，我们策马下了山崖。正是夕阳西沉，战事也已经基本结束，整个君山笼罩在一片红色之中。遥遥远望，长蛇阵上，到处是折枪断箭、无主的战马，横七竖八、流血的尸体。
　　这一仗，从清晨到日暮，争战了大半天。是胜利，却也是惨胜。那些牺牲的将士，无论敌我都是大宋儿郎。能稍稍欣慰的，是挚友兄弟都还在身边罢了。
　　大家一路无话，酸涩中带着暖，也带着一丝沉重和悲凉。
　　我们先在君山中的房间里暂时休整，给徐庆包扎上药。长蛇阵一战告捷，老少英雄君山汇合。吕和将军、丁氏二侠指挥吩咐手下军士打扫战场、清理物品、救助伤患、收容俘虏、分时休息、埋锅造饭等等等等，又是好一番忙碌。
　　智化问展昭：“展兄弟，你可想好了？”
　　“是，”展昭看一眼怀中幼童，“这孩子，以后便叫展骥。”
　　“展骥展子凌！”白玉堂笑道，“当初这个名字就是我和猫儿共同想的，这孩子跟我们还真是有缘，是不是猫儿？”
　　展昭微微一笑，并没有接白玉堂的话，可这眼神是暖的，骗不了人。
　　智化何等聪明，转瞬便明白，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唉呦！我说楼大兄弟，你能不能轻点？！”徐三爷的大呼，把众人视线都拉过来。
　　这一声吼，震得我一咧嘴，心说得咧，就冲您这嗓门、这底气，看来伤得还不重。可我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我把两手乍开：“对不住咧徐三哥，看好了，我不碰、不碰。”
　　我自然没学过专业包扎，只不过刚才帮军医个小忙，没想到碰着了徐庆的伤。
　　徐庆嘿嘿一乐：“不怪你不怪你，楼大兄弟，俺老徐知道你是好意……哎呦，轻点轻点！”这回他是冲军医嚷嚷，顺便还一扒拉人家，嫌挡了他的视线：“哎我说老五、展昭，把这娃娃也给我看看？”
　　白玉堂将小展骥放到徐庆腿上，徐庆忙用那只没受伤的胳膊虚搂住他别掉下去。小展骥咕噜着圆眼睛仰头看徐庆，咯咯笑开，忽然伸手就在他扎利扎拉的大胡子上抓了一把！
　　徐庆一愣：“嘿嘿，这小家伙，不怕俺嘿！”
　　大家全忍不住笑。
　　正这时候，忽听外面有人报，公孙先生来了，颜查散颜大人竟然也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还未迎接，颜查散已进了房门，身后跟随的是沙龙沙老前辈、公孙策。
　　“大人、先生！”我们抱腕施礼。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白玉堂上前一步：“颜大哥，你不在君州城里卧虎沟中，怎么也跑到这前线阵地来？太危险了！”
　　颜查散道：“五弟，我放心不下你们，尔等阵前搏命，为兄待在阵后寝食难安。”
　　沙龙接口道：“是啊，自开战以来大人坐卧不宁，探马时时穿梭禀报。现下一得知战况告捷，大人便要立刻来见。我只好亲自护送大人前来，幸不辱命。各位辛苦了。”
　　白玉堂抱腕：“有劳沙老哥哥。”
　　沙龙抱腕摇首：“理应如此，义不容辞。”
　　公孙策道：“各位安好？可有受伤？”
　　“我们无事，谢公孙先生惦记，倒是我三哥负了伤，劳先生看看。”
　　公孙策点头，给徐庆探看。
　　我心想，这回好，有公孙先生妙手回春，徐庆就不会再嚷嚷喊疼了吧！
　　这时只听展昭道：“大人，你皇封钦差，身份尊贵，这里硝烟未平，大人还是回城中等待较为稳妥。”
　　“是，”白玉堂接口道，“颜大哥你放心，现在就差捞印了。我想凭我蒋四哥的能为，不会有问题。等四哥来了，便请他捞印，你还是回城内等吧？”
　　白玉堂的话提醒了我，我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我已见到蒋平和欧阳春，他们早先一步去了逆水寒潭捞印！”
　　“什么，你说四哥和北侠已经去了？”
　　“是，我光紧张你们和涂善对峙，忘了告诉这件事！”
　　“楼大哥无需自责，”展昭道，“既如此，我们快去接应，看蒋四哥那里如何。”
　　“我和猫儿、楼青同去！”五爷道，“沙老哥哥，劳你保护大人，二位丁兄、吕将军，这里先交给你们，安排人手戒备。”
　　“好，放心吧。”
　　我们策马直奔君山深处逆水寒潭，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看到掩映密林，回马绕过，一汪碧潭映入眼帘。
　　老远就看到一些人在潭边晃悠，我们刚刚接近，正见一瘦小身影跃出水潭，一屁股坐在岸边！
　　白玉堂眼尖：“四哥！”
　　说话间人已到，白玉堂翻鞍下马，扶住蒋平！
　　“哎呦呦还真他奶奶的冷！”蒋平小脑袋一晃，尖细的声音都变了调。
　　同时扶住蒋平的还有欧阳春，白玉堂颌首：“欧阳老哥哥！”
　　欧阳春点头，把那准备好的外衣披到蒋平身上。
　　白玉堂二话没说，也把身上的外衣脱下，又给蒋平裹了一层。
　　展昭眉心微蹙，半跪在蒋平身边，运指成掌，抵在他身后，输入内力暖心。
　　看蒋平干巴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别说他们，我看了都心疼。
　　“老五、展兄弟，楼大兄弟，你们都来了？”
　　“四哥怎么不等我们，就先跑了来？”
　　“我这不想着双管齐下、省些时间，早一点捞了印，也早一点踏实了不是？谁想这水还真冷，天暗，什么都看不清了！”
　　别说水下，就是站在这水边，我也觉得温度比哪里都低，透着骨子阴冷，真是难为蒋平。
　　“小弟要是会水就好了，省得哥哥受苦。”白玉堂这话发自肺腑。
　　“呦嗬，能从老五嘴里听得这话，你四哥通身都暖，难得啊难得。”蒋平嘿嘿一笑，看一眼展昭，“就是透着和以前不一样了哈！”
　　蒋平动了动：“谢谢展兄弟，别费内力了。”
　　白玉堂道：“猫儿，我来。”
　　“都不用！”蒋平推开他们的手，坏坏一笑：“老五，知道你现在与以前不同了，可这又是谁的功劳啊？”说着又瞄一眼展昭，末了还冲我眨眨眼睛。
　　展昭的脸色发红，借着天暗，微微转过头去，眼神闪烁。
　　“四哥！”白玉堂尴尬地一咧嘴，“行，冲你还能耍贫嘴，看来是不冷了吧？”
　　蒋平站起身：“不冷，可这腹中饥饿也难受啊！回去好好吃一顿。你们放心，等明日天一亮，我保证把这大印给捞上来！”
　　回到君山中的驻地，天色已经黑透了，众人勉强就在君山凑合一晚，等天明再行动。
　　展昭、白玉堂轻声叮嘱我好好休息，还特意给我留出一个房间，感激客套的话我也不说了，真是困乏疲累得可以，倒头便睡死过去。
　　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
　　我整装净面到得前厅，诸位早就在座，恐怕我是最后一个起身的。
　　见过颜大人和众位，我一眼就看见蒋四爷蹲在宽大的椅子里抱着腿，身上披着大衣，怀里搂着茶壶，吱吱地喝热水。
　　“蒋四哥……？”
　　蒋平“咕噜”咽下一口热水：“幸不辱命，大印捞回来了！”
　　听到这话，我顿时感到如释重负，心总算是放下来。
　　我对蒋平抱腕一笑：“四爷的水下能为，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蒋平打个“嗨”声，笑道：“要没有老五和展昭在下水前给我输了内力暖着，恐怕也撑不下来！”
　　四爷一说我才发现这两个人都没在座：“四哥，他们俩呢？”
　　“带了人出去，我听老五说……，好像是去什么鸟鸣涧。”
　　鸟鸣涧？
　　我忽然明白了。
　　侧首看看徐庆，正抱着小展骥给他喂饭，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真难以想象如此粗线条的徐三爷竟会和小展骥混到一起，还其乐融融；再看韩天锦和艾虎，也是哥俩好得勾肩搭背，吆五喝六。
　　我心头暗笑，看来没什么让我操心的。
　　丁兆惠用胳膊肘捅捅我：“楼青你放心吧，老五和我们都打过招呼了，吕将军也已经去吩咐兵士准备，等他二人回来，咱们就护送大人回君州卧虎沟。”
　　“嗯。”我点头，几口咽了饭，站起身来，“我去迎他们！”
　　翻身上了阿黄，我策马轻蹄，踏过一个山坡，远远已经望到了目的地。
　　果不出所料，涧水清脆湍急，鸟语婉转清鸣，新坟前两道修长身影，稳稳不动。
　　“楼大哥，你来了。”
　　我走过去：“这坟是涂善的？”
　　“是，”展昭颌首，“我和玉堂带几个会水的兄弟，连同那奔雷暴的尸身也打捞上来，将其一同葬在了涂善的身边。”
　　我点头。就将涂善葬在这君山，也是展昭和白玉堂对敌人的一种尊重吧。
　　我轻轻叹一口气，展昭将展骥认作亲子，涂善死后也该瞑目。
　　正在这时，忽然间马蹄骤响，就见一名军士骑着马戈嗒嗒奔过来，离老远就仓惶来了一嗓子——
　　“大人——！宋夏边境突然涌来大量西夏军，不计其数，眼看就要将君山团团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