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炼]将心脏献与真理》谦洵

3、part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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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一个乘客都没有啊。”
　　“虽然之前就听说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夸张……”

　　空荡荡的车厢里，只坐着艾尔利克三人。两兄弟面对面地坐着，一个靠着窗，一个靠着扶手。女孩蜷缩在座位上，头抵着少年的右肩，陷入轻度的睡眠状态。
　　“虽然说来这种地方也不是来观光的……”爱德华收好手中的地图，望向窗外，“「极东城镇」，尤斯威尔煤矿。”

　　车上也没其他人，接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很快就只剩下火车向前行进的呜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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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爱丽丝，该下车了。”

　　脸上有轻微的触感，爱丽丝抬起头，微微睁眼，视线中是少年模糊的身影，“……嗯。”
　　应声然后起身，拎起自己的箱子，女孩牵着爱德华的手，迷迷糊糊地就下了车。
　　因为已是夜晚，再加上刚刚在火车上晃了那么长的时间，爱丽丝半眯着眼，头随着前进的步伐也有频率地向前倾着，明显就处于还未全醒的状态。

　　“要不爱丽丝你先在我里面先补会儿觉吧，有事情的时候再叫你。”阿尔冯斯说着，掀开了自己胸前的护甲。爱丽丝歪歪脑袋，然后也没和阿尔冯斯客气，点点头将自己手中的箱子放下，理理头发，整整围巾，然后爬了进去。接着马上就从阿尔冯斯的体内传来微弱的炼金术的光芒。
　　“谢谢……辛苦了，阿尔。”
　　“啊，不客气。”

　　“真是的，阿尔你也太宠着爱丽丝了。每次都让她直接在你的身体里睡觉，啊不，她还会先进行内部改造来着的。”爱德华从地上把爱丽丝的箱子捡起，皱了皱眉头，抬手直直递到阿尔冯斯的面前，“这个，你负责拿着。”
　　“啊，哥哥你这是在嫉妒我不让你进来睡觉吗？”语气笑嘻嘻的，阿尔冯斯接过箱子。
　　“才不会勒！！那么小的地方也只有爱丽丝那种小小的体型才会呆着比较舒服吧！！”
　　“……那是为什么？”因为女孩进了体内，阿尔冯斯稍微放慢了些脚步，跟在爱德华的身后向前走着，“啊！难道是因为爱丽丝是哥哥的未婚妻，所以吃身为弟弟的我的醋了？”
　　“阿尔！！爱情小说看多了吗你？！”爱德华红着脸转身，把手上自己的箱子也甩了过去。
　　阿尔冯斯抬臂，完美接住。

　　手在半空中停下，然后再次转身，爱德华低着头压低声音，“……那个家伙随随便便定下的婚姻，我才不会承认呢。”
　　“但是爱丽丝她自己也说过哥哥你不娶她的话就嫁给我，如果我也已经结婚了那她就孤老终身这种样的话啊。”
　　“小时候的玩笑话哪能当真啊。”哈哈干笑两声，爱德华低头站在原地，“……更何况现在的我，没有能力，也更没有资格。”
　　“哥哥……”阿尔冯斯欲言又止。

　　“嘛！现在不是回忆往事的时候！还是快点走吧！”爱德华抬起头，打着哈哈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大步向前。
　　“是呢！说的没错！”把手中的两个箱子提好，阿尔冯斯紧随在兄长身后。

　　走了两步然后回头，少年的表情有些复杂，“说起来，阿尔……”
　　“怎么了，哥哥？”
　　“啊不，就是说刚刚的时候……爱丽丝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
　　“……大概在睡觉吧……大概。”

　　听见兄弟两人的议论结束，阿尔冯斯体内的女孩此刻才闭上眼，把脑袋深深埋入脖子上宽大的红围巾里，双臂环抱住自己屈起的膝盖，再次陷入轻度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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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万。
　　这是两个人住一晚吃两餐的总费用。
　　如果是三个人的话大概要三十万吧。

　　“要敲竹杠也得有个限度吧！”感叹着幸好此刻爱丽丝正在阿尔体内没被人发现，不过爱德华依旧为这夸张的数字抓狂，“你是多加了一个零吧！”
　　“所以我才说很贵的啊。”老板一脸「我不早就告诉你了吗」的表情，“难得有观光客来，当然要多捞一点才行啊。”
　　“开什么玩笑！我要走了！”考虑到自身经济情况，少年自然是摆手说再见。

　　然而其结果是店老板黑化，直接一把抓住了爱德华的脑袋，“逃得掉吗，大肥羊！”
　　……太恐怖了！大叔你这已经算是非法扣留加营销了吧！爱德华泪流满面。
　　“你还是放弃吧，大哥，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对于自家老爸的宰客行为，一旁的男孩只能表示货比三家家家一样来劝爱德华留下。

　　“……钱不够……”爱德华盘腿坐在地上，默默地把钱放回去，然后合上了钱包，“阿尔身上是不会有钱的了……爱丽丝呢？”
　　“……我也没有。”轻轻的女声从阿尔冯斯的体内传来。
　　“啊，爱丽丝醒了吗？”
　　“嗯……刚刚有点吵。”
　　“抱歉抱歉……”爱德华摸摸脑袋，然后皱眉脸一黑，“……不过爱丽丝没有钱才正常啊，因为一直是一起行动的。”

　　“既然这样，那就用炼金术把石头变成金块吧！”迫于现实情况的无奈，爱德华开始了可怕的发言。
　　“可国家炼金法不是规定明文禁止的吗！”比起哥哥，弟弟阿尔冯斯倒是一直承担着好孩子的角色。
　　“只要不被发现不就得了。”
　　“大哥你好坏！”
　　不过所谓悄悄话，当然是用来大声密谋的，两人说完就发现旁边蹲着个小孩……

　　“老爸，这位大哥是个炼金术师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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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帮忙修复了十字镐，并不愉快地达成折扣十万的价格。
　　报上姓名后，面前的餐盘被收走。
　　交待身份后，面前的杯子也被夺去。
　　再接着，试图反抗时两个人就被丢了出来，啊不，是三个。

　　爱丽丝从内部轻敲两下，随即便与阿尔冯斯达成了一致——
　　“啊！我只是一般平民，跟国家毫无关系。”阿尔冯斯愉快地举起手。
　　“喔，是喔！那你进来吧！”半掩着门，店老板向这边招招手。

　　“你这叛徒！”
　　凄凉的夜色中，只剩下爱德华在身后发出呐喊。
　　等到老板“砰”的一声关上门时，爱德华才默默地垂下手，“好像……应该说是「你们」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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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好像很气愤。”人们陆陆续续回到自己的位置，但是抱怨声丝毫不少，阿尔冯斯小心地坐下开口发问。
　　“就是说啊。我们这里每个人都非常痛恨军人。”之前的那个小男孩就站在阿尔冯斯身边，“统治这地区的尤基中尉是个视钱财如命的家伙。”
　　男孩开口，各种不满很快全都一下子被抱怨出来。
　　“他很会贿赂中央的高官。”
　　“现在的官职也是花钱买来的。”
　　“之前只是个煤矿老板，他一心只想出人头地。”

　　“呃？那么这里是……”

　　“没错，矿坑是尤基的个人资产。”
　　“他掌握了这里的经营权，给我们的薪水却微乎其微！”
　　“就算跟上头反应，他们都被尤基贿赂，根本就行不通！”
　　“看吧？很差劲吧？”男孩气冲冲地握紧了拳头。

　　“如今又来了一个国家炼金术师。”老板重新将咖啡放在阿尔冯斯的面前，叹口气，“「炼金术师啊，你要替大众着想」。那是术师的常识跟骄傲。”
　　“为了获取各种特权而把灵魂出卖给军事国家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爱丽丝接过阿尔冯斯小心翼翼地从头顶送下来的杯子以及食物，透过盔甲的缝隙，望着身旁表情严肃却又带点无奈与悲伤的店老板，没说什么。估摸着分量，安静地分起了刚刚阿尔冯斯送进来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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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噜噜噜噜噜——”

　　老远就能听见少年肚子的叫唤声，掀开护甲，爱丽丝从阿尔冯斯的体内爬出来。阿尔冯斯接过爱丽丝手中的餐盘时，两人都处于一种无奈的状态。
　　“哥哥他绝对会抱怨吧……”阿尔冯斯叹气。
　　爱丽丝没有说话，沉默半晌，然后点点头。

　　不远处，爱德华正无精打采地趴在自己的箱子上，直到阿尔冯斯上前，递去了餐盘，“我们偷偷拿出来的。”
　　“弟弟啊！”上一秒还在怨天怨地的少年眼含热泪猛扑了上去。
　　“你也太现实了吧——”好弟弟阿尔冯斯毫不客气地吐槽。
　　不过看见站在阿尔冯斯身后紧盯着他的爱丽丝后，爱德华乖乖又松了手。绕过小半圈，拍拍对方的脑袋，点点头，然后再安心坐下来吃晚饭。

　　爱丽丝收回紧盯的视线，与阿尔冯斯一左一右地坐在了爱德华的身边。兄弟两聊着天，女孩则是安静地在旁边听着。
　　本来是正常聊着这片地方的情况，结果聊着聊着居然还提到了几人的师傅，当爱德华和阿尔冯斯浑身颤抖的时候，从刚刚的那家店里传来了喧闹声。

　　老规矩，睡也睡完了，吃也吃过了，女孩伸手，主动拿好两个箱子。情况知道的已经大差不差，接下来的麻烦事情应该就是由男孩子们去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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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拿着杯子，右手一挡，少年以潇洒的姿势出现在众人眼前。阿尔冯斯和爱丽丝则是跟在少年的身后，从大门口混进酒店的人群。

　　“你……你这小鬼是从哪里来的？”
　　面对质疑，爱德华悠闲地喝着剩下的咖啡，“我只是正好路过而已。”
　　“这件事跟你无关，快闪边去！”男人恼怒地冲着爱德华下达命令。
　　“不，我都已经看到中尉了……”无视男人的话语，爱德华在口袋中摸索着，然后掏出了自己的银怀表，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当然得来打声招呼啰。”

　　站在人群里，爱丽丝面无表情地瞧着爱德华与他面前的小胡子一边笑一边聊，若不是因为自己对冷热的感觉稍微有些问题，她觉得自己身上一定会起鸡皮疙瘩的——明明装得这么明显对方却依旧在打哈哈套近乎什么的。

　　……

　　爱德华跟着那个尤基中尉离开了，等到大门关上，卡耶尔，也就是老板的儿子，终于抱着脑袋高声大喊，“呜哇！气死我了！”
　　“气谁啊？”阿尔冯斯一副毫不理解的样子。
　　“他们两个！”周围的人怒吼。

　　“说起来……”该发的脾气也发完了，卡耶尔极度疑惑地瞧向阿尔冯斯身旁多出来的爱丽丝，“你是谁啊？”
　　周围的人听到卡耶尔的话，才忽然反应过来店中多出了个全身上下裹着冬装的女孩。
　　“……我？”爱丽丝指向自己。
　　……不是，除了你还能有谁啊。

　　“……一个身无分文的旅行者而已。”所以是没钱住宿的，爱丽丝依旧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思考片刻，又加上一句，“刚好路过。”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