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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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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风不吟。
这究竟是春怀离开小镇后的第几个雨季,秋忆早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当初似乎也是在这样一个细雨蒙蒙的日子,有位男孩在去往另一座城市的长途巴士的后座窗边,对着身后脚踏泥泞紧追在巴士后的他大喊——“你要等我啊——”。
应该是从那时开始的吧,每当雨季降临,翟秋忆便会跑到当初与那人分别的车站,从一辆辆来了又去的巴士上寻觅昔日那道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清瘦的身影。
他叫尹春怀,而他叫翟秋忆。虽说生长在不同的家庭,却由于彼此是近邻而自小关系便如青梅竹马般的亲密。直到春怀的父母把他带上了那辆去往远域的巴士,自此再杳无音讯。
翟秋忆至今都不知道他们离开的理由。他就一直等啊等,从最初赤脚奔跑的孩童,到如今即将成年的这一年里,站台上的斑驳锈迹早已见证了少年不渝的等待,只为了他的一句话。
水珠在秋忆耳边轻轻地落,一辆大巴士在他眼前徐徐停下,车厢上人影寥落,下车的人更是寥寥无几,一道道身影在雨烟中显得格外朦胧。
突然,翟秋忆站起了身,正好这时巴士也关上了车门开始继续前驶。然后渐渐地,它加快了速度。
秋忆奔上前追在巴士车尾。路两旁的水洼倒映出他跑过时一闪而过的模糊影子——他看见了。就在巴士后座最靠窗的位置,他看见了,那在雨气氤氲中似曾相识的眉眼,他似乎闻到空气间湿润的、熟悉的气息。属于少年的清新的味道。
巴士在翟秋忆眼前越驶越远,一阵阵无力和落寞感同时从脚底慢慢侵袭向他的大脑。但他并没有放慢步调,仿佛这双脚不是自己的一般了无感觉,只是一味地向前方渐于雨雾中朦胧了的车影追逐。
终于,少年跌倒了。狠狠地、在被雨水浸得湿滑的泥泞上朝着地面摔去,水花飞溅的声响被雨水浸没,随即便是巴士停下的静默。
秋忆咬紧牙关,鲜血从膝盖处丝丝渗出。然后,打在他背上的雨突然静了下来,雨水湿润了空气里少年的清香。
翟秋忆仰起头,望着眼前朝自己伸出手的少年,唤道。
“春怀,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