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喃喃》双耳小樱

63、缘来已久

　　正式进入一家公司后，和当初在咖啡店是一种不同的感觉，那时候只是出于好奇，却没有作为一个社会人的存在感和责任感，从每天早上按下指纹的那一刻起，就觉得光荣和神圣，因为从来没有体会到自己的社会价值，而现在她所做的事情，也许是会推动这个社会发展的。

　　因为才刚刚毕业，自然只能做一些很初级的工作,在咖啡店兼职的经历让她变得特别有眼力见，故而在公司十分讨大家的喜欢。

　　实习生自然比不上真正的员工，少有放假时间，每回一趟学校就要准备好多东西，虽说大学这几年也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但初入社会的陌生感，再合上如今一个人的孤独，多少令人不适应。

　　工作大半个月后，终于有了一个小长假，已经有些寒意的秋季了，幸好阳光给了暖意，季洁收拾了一下自己，打算去见见故人。

　　去年没赶上好日子，只能看K大拍的桂花图，香味儿可是一点都闻不到。

　　同学老跟她桂花是他们大学的特色，每到这个季节，只要有她的地方都有桂花，最近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心里暗暗兴奋着，要不给她一个惊喜吧。

　　一路心情畅快且无忧，背着零食的季洁打算和同学来个桂花野餐。

　　K校的风景很不错，因为是艺术大学，校内的环境也极具设计感。自己的学校也算小有名气，但毕竟是老学校，和她这种“贵族”学校，多少还是有差距的。

　　眼见的一切不一样，越是走进就越是热闹了，表演的，唱歌的，这里活活一个艺术的天堂。

　　一路走走停停，寻了很久看到了一个高台，高台上人少又僻静，背对着一栋主楼，正好能让她安静休息一会儿。

　　慢慢走上去，就快到高地平台了，纸袋儿不堪重负，突然兜底全出来了，有些顺着楼梯下去好远，季洁有些傻眼了，真是尴尬了，给人看见多难为情啊。

　　可这袋子破了，拿什么装呢。

　　“要帮忙吗？”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好听的男声响起。

　　季洁抬起自己丧气的头，看到了眼前这张有些熟悉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疑惑的看着他，不断想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他，肯定见过的，她有印象。

　　“咦，你是咖啡店的小妹妹？”

　　这么一说季洁立马想起来了，就是在咖啡店，那个手腕处有刺青的男生，季洁见过他三次。

　　手腕处有墨色圆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没看清楚，总觉得三次的圆环不同。

　　“你，这个。”季洁指指他的头发。

　　“头发？哈哈，刚染的颜色，还行吗？”

　　季洁点点头：“我都没有认出来。”

　　“应该跟你多说说话的。”

　　季洁不置可否，尴尬的笑了笑，看着他帮她捡地上的东西。

　　就是因为发色太与众不同，所以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淡紫色。

　　零食很快都堆在了高台上的石桌上，男生很自然的坐下。

　　“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男生一边问她，一边玩起了随身带着的相机。

　　“我过来玩玩。”

　　“见同学？”

　　“嗯，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你猜猜？”

　　季洁看看他的穿衣打扮，和相貌，很疑惑的答道：“应该是吧？”

　　“差不多，一半吧。”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老师？这个想法顿时吓了她一跳，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很多大学老师都很年轻的。

　　“你是摄影师吗？”

　　男生很开朗的笑了笑，说：“差不多，一半吧。”

　　这人说话真奇怪，难道搞艺术的说话都这么让人一知半解吗？

　　一阵寂静，气氛真让人不自在，季洁不知道如何带走这些东西，故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在等太阳，你呢？”

　　“太阳？”更听不懂了。

　　季洁抬头看天，太阳正躲在云朵里面，不知道远在另一个地方的他，是否也在此刻看着这同一片天呢。

　　“哦对了，我待会儿要做一个交流会，要不要去捧个场？”

　　“交流会？！”

　　心中一惊，天啦，真的是老师，这样是不是太冒犯了。

　　“我猜，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我到底是谁。”

　　男生站起来，嘴角带笑的看着她。

　　季洁更加局促了。

　　“要不要确认你想的是什么？”男生取下自己的背包递给季洁。

　　她疑惑的看着她。

　　“你总不想在这里解决掉这一桌子零食再走吧？”

　　“谢谢你。”被看穿了的季洁赶紧拿过他的包，顺便三下两下就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

　　可是走远了没多久，突然意识到这是背包不是塑料袋儿，这拿走了怎么还呀。

　　咬牙往回走，果然他似乎等着她一样，好笑的看着她。

　　“L楼7室，快去找你同学吧。”

　　这下可是落荒而逃了，一口气跑到看不见高台了，季洁才停下来，看着手上的背包，她可真不见外，第一次见面就把别人的包背走了。

　　也不知道是她看起来单纯，还是那个人善良。

　　正想着，包里的手机响了，季洁接完同学的电话，手里摸到了一张卡片。

　　设计很别致的名片上有个很非主流的名字——“湛子翊。”

　　慨叹着这包包主人的履历，顾茗茗很快把她带回了宿舍。

　　零食一股脑倒在了床上。

　　“季洁，你带这么多零食是何居心？天啦，你怎么背这么……这不是你的包吧。”

　　季洁点点头，“刚刚路上捡的。”

　　“我才不信，说，是不是你男人的。”

　　“你看，我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全是你喜欢的。”

　　“你存心的，明明知道我在减肥。”

　　“那么，你是想让我再辛苦背回去吗？”

　　“这也不是不可以啊。”

　　季洁跳起来挠她的痒痒，“这刚挣了钱就买东西你吃，你还不领情。”

　　“我错我错了，我知道你最好了，放心吧，就算胖死我也会把这些都吃光的。”

　　“分给大家吃吧，看你成天发想吃零食的苦相，我头脑一热就买多了，就当我投资了，以后你当了大明星，记得回报我。”

　　“看来我压力很大。”

　　“你是天生的明星，相信我。”季洁眨着眼睛，看着茗茗卖萌。

　　“就你嘴甜。”茗茗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本书。

　　“I君亲笔签名的，开心吗？”

　　季洁抱着书，看着那又熟悉又不认得的签名，兴奋的不知所以，抱着茗茗乱跳。

　　“茗茗，我爱死你啦。”

　　“继续蹦下去，楼下的人要来敲门的。”

　　季洁赶紧停下，滚进床上翻书。

　　茗茗也在一旁躺下，顺手拿起了床上的零食。

　　“这么久了，你竟然还记得我喜欢这个，不枉我这么疼你。”

　　茗茗看着那些零食，想起了高中两个人不打不相识的故事。

　　刚踏进学校超市，一眼看到冷藏柜里唯一的那瓶养乐多，季洁直直走了过去，手伸出去，刚要触到瓶身，只见一只芊芊玉手横空拿走了她的目标物。

　　“咦，同学，只有一个了哇，不好意思，被我拿到了。”

　　“嘁。”季洁心里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眼前这个面相漂亮话语矫情又娇气的女生，真的很不会看人脸色，她此刻非常烦躁，刚刚被老师叫去训话，心情差到了极点，结果到超市买点冷饮消气还能遇上这种人来故意气她。

　　“哎呦，这么可怜啊，好吧，算我让给你了。”芊芊玉手里的那瓶养乐多到了她眼前。

　　季洁正想发作，转念一把接过瓶子，“那就不谢了。”

　　然后径直到了收银台，完全无视后面那张生气的脸。

　　总之缘分这东西很奇妙，她们俩的第一次见面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以后的很多次碰面照旧没有气氛缓和，仿佛约好了似的，这两个人永远都在抢同一份东西，有时候茗茗抢先，有时候季洁赢，抢来抢去，两个人似乎累了，也慢慢就熟悉了，最后因为同在一个考场且前后桌的关系，还成了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朋友，这让季洁和茗茗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在宿舍休息了会儿，两个人决定出门散散步，毕竟一开始的初衷是要桂花野餐的，但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胃口，且桂花还是要赏的。

　　一路上，桂花香气扑鼻，不愧是桂花名校，整个人都像是浸润在桂花蜜里一样。

　　“你那会儿干嘛总盯着我。”茗茗一路不太规矩的走着，由于气质出众身材又好，总能引起路人的注目。

　　“盯着你，大家确实都很喜欢看你。”

　　“你少来，那是在看你，诶不对，说到哪里了，你那会儿怎么非跟我抢零食？”

　　“我不用学习啊，我倒感觉是你在跟踪我。”

　　“对对对，我就是在跟踪你，我要报仇啊。”

　　“你可真逗，这是冤家路窄。”

　　“这个说法有意思。”

　　两个人笑着往前走 。

　　“挺有意思的。”茗茗笑着说。

　　“嗯？”

　　“我不太记得了，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小学应该是同桌，要不是念着这点旧情，我当时可能对你做点什么事。”

　　季洁眼皮动了动，高中那些拉帮结派的事儿，她多少还是知道的，茗茗在学校不算什么好惹的人物，这个也是后来成了朋友才知道的。

　　“其实第一次见面，我那么做算是巧合，也可以算是有意吧。”

　　似乎第一次听茗茗提起这些，季洁在路边长椅上坐下，想要回味一下。

　　“那之前听到有人提你漂亮，你知道的，我是班花啊，我不服气嘛，怎么可以在我面前说别人漂亮。所以那天就是故意想要整整你，结果你把我气的不行，这才以后每次遇见你，就有了重复那个举动的想法。”

　　“你好像对我已经很温柔了。”

　　“因为你的美没有攻击性，我不太想与你为敌。”

　　“我也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很好玩，而且觉得你很可爱，我那会儿学习到了瓶颈期，天天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话，所以和你那样斗着玩儿当个消遣，就像约定好似的，一下课就想去争赢某个东西。”

　　说完就是长久的沉默。

　　“茗茗，我们约定过从来不说心里话的。”

　　“可能太久没见到了，有点动情了。”

　　“好肉麻。”

　　“见到你开心嘛，几年难得一见的敌人，来抱一下。”

　　“矫情。”

　　两个人笑闹着跑着。

　　“季洁，L楼有交流会，要不要去看？”

　　“交流会？”该不会说的是同一个吧。

　　“反正咱也没事做，去看看吧，我听说那个讲师在学校挺受欢迎的，年轻又能干，我还没见过呢。”

　　“你说是哪儿来着？”

　　“L楼。”

　　L楼？！

　　该不会真是他吧？

　　季洁心里打鼓，有点紧张。

　　可不由她考虑，茗茗已经拽着她径直到了目的地。

　　“为什么不坐电梯啊，我快要脚死了。”

　　“减肥，刚刚吃了那么多零食，我要消化一下。”

　　“那你别消化我呀，不行了，不行了。”

　　季洁在后面慢慢爬，这十几层爬上来真的要腿酸了。

　　“你先过去吧，我去趟厕所。”刚刚喝太多水，这会儿肚子都跑的吃痛了。

　　“我等你，快去吧。”

　　“你先上去，我要好一会儿呢。”

　　“好吧，那我先过去，你到了找我。”

　　季洁比划着OK的姿势，顺便往楼道里走。

　　不出所料，这楼道里的设计也给人一种迷宫的感觉，她绕来绕去，还真没找到个厕所。

　　转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一个厕所指示牌了，季洁推门进去，却不知道，她推开的是另一扇门，相反的一扇，所以，又进入了一个相反的世界，这憋的人想哭啊。

　　山穷水尽疑无路，曲径通幽似洞天。

　　随着自己误打误撞的乱闯，季洁忘记了还在内急，这里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啊。

　　美丽的图片，虽然比不上那些国际杂志上的图片，和她常常浏览的照片也相差甚远，但是看着这些很纯洁的色彩，季洁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

　　有拍出来的，也有画出来的，也有两者结合的，虽然各自有不同的表达，且毫无关系，可是当你放在一起看，才发现这是一个美丽的天空，无论是有大片云彩的蓝天，抑或一团热火的骄阳，还是有无数银点的星空，虽然总是单调的颜色，却相当有震撼力。

　　真想拿手机拍几张，可是这样太不尊重别人了。

　　她甚至忘记自己这是误闯。

　　层层掩映之下，季洁忘我的走进了内室。

　　这下可就惊呆了，这一屋子的嘴唇，“虽然嘴唇很美，可这么多一起摆在这儿，多少有点惊悚。”

　　正恐惧中，突然一个声响。

　　季洁正仔细端详的一张图片里猛然出现了个人，把她的魂都要吓没了。

　　“妈呀。”

　　正要逃跑，被人叫住了。

　　“你来了。”

　　看着湛子翊，季洁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在交流吗？怎么在这里？”

　　“那你呢？”

　　“我？”

　　季洁指着自己，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这一切都太梦幻了。

　　“茗茗！”

　　“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交流会？”

　　“我带你去吧。”

　　季洁疑惑的看着湛子翊。

　　“一半一半，刚刚是有事才耽误，我带你去坐VIP席。”

　　干嘛对她这么殷勤，总不会是咖啡馆的点头之交吧。

　　而且他对她有意思就更不可能了，这学校的美女多的去了。

　　“那个包包。”季洁突然想起自己忘记带上包了。

　　可他并未理会她说的，拉着她走了出去，季洁再次看到了他左手腕上的刺青环。

　　很别扭的随着湛子翊穿过一重重的门，季洁这才注意到，这里的门和窗真真假假，要不是常来，还真是容易迷路。

　　听到了人声，季洁停下了脚步。

　　“你先进去吧。”她渴求的看着她。

　　湛子翊很理解的松开她，笑了笑，自己从容的进去了。

　　季洁悄悄的从后门钻进去，很快就发现了茗茗。

　　“你是不是迷路了？”

　　“一半一半。”

　　“说什么呢，莫名其妙的。”

　　茗茗嗔怪到，季洁很不以为意。

　　交流会的内容没有太关心，季洁一直回想刚刚看到的那些画儿，实在是有够震撼到她，而且这个湛子翊真的有点神秘，两个人这个缘分——也着实有点妙不可言。

　　别人拿个相机就能拍的这么艺术，可她的相机却成了摆设，实在是辜负了买相机的初衷。

　　季洁是很普通的一个人，没有出众的一技之长，没有多种才艺才能，也不愿意逼着自己做出多大的努力，她不是胸无大志的不长进，有时候一个人能够“get somewhere”，但季洁就想这样——be somewhere。

　　“茗茗，你认识湛子翊吗？”

　　“你竟然知道他？”茗茗很惊讶，他都红到这个地步了，竟然季洁这个不太八卦的人都知道她。

　　“他怎么了。”

　　“如果你说的是我们学校的那个国际章。”

　　“国际章？”

　　“怎么，湛子翊，湛子翊，仔细听听是不是很像某个明星呢？”

　　“哦，原来这样，看来他在你们学校挺红啊？”

　　茗茗奇怪的看着季洁，“你怎么问起他来了？说实话！”

　　“你别这么看着我。”

　　“我觉得有八卦。”

　　“就，就只是碰巧遇见他。”

　　“哦，那也正常，在这学校常常能碰到他，不过校内红，没想到都红到校外了。”

　　“红到校外？我怎么没听说过？”

　　茗茗想吐血，说了半天，季洁认为的根本就不是茗茗以为的。

　　“你低调。”

　　季洁知道茗茗揶揄她了，一拳挥了过去。

　　“不闹了，说吧，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就随口问问，刚刚路上他借了包给我。”

　　茗茗恍然大悟，她说那个包怎么还有些眼熟。

　　很坏坏的看着季洁，茗茗心里一咯噔，不会湛子翊看上季洁了吧。

　　说实话，在这个学校呆久了，突然遇到这么个素淡的美人儿，要她也会动心几分。

　　“你怎么今天总用这种仇恨的眼神看着我。”

　　“我这是爱的眼神，爱。”说完茗茗欲和季洁拥抱。

　　还好这个咖啡厅人少，季洁由着她闹。

　　“茗茗，那个包你帮我还吧。”

　　茗茗看了季洁一眼，她才不想多管闲事呢，而且季洁看样子没谈恋爱，说不定这是个缘分。

　　“我拒绝。”

　　“为什么啊。”季洁太意外了，一个学校而已，举手之劳，刚刚还说爱她呢。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可不想坏人兴致。”

　　这几句说的季洁一愣一愣，心里又一颤一颤的，茗茗该不会想多了吧。

　　小说看太多啊，这分明就是助人为乐，有必要联想成一见钟情之类的吗，太不可靠了。

　　“你怕他啊。”

　　“我怕他爱上我了。”

　　季洁忍住自己的笑意，说道：“那不正好，郎才女貌。”

　　“拉倒吧，我还不打算爱上某个人，现在我要厚积薄发，我才没有其他心思呢。”

　　“那平时跟你一起拍照的都是谁？”

　　“我搭档。”

　　“哦，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说说咱们自己吧，别提那些臭男人了。”

　　季洁突然想到了靳喆，臭男人，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在咖啡店聊了好一会儿，高中的往事成了情感的添加剂，虽然如今都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可是那些单纯而美好的青春时代的互相抬杠的往事，话一出口，就感到无比亲切和温馨。

　　是那段岁月的见证人，重要的，不重要的，谁对谁意义重大，谁又是故事的主角，在这个咖啡厅，两个人的世界里，她们是光芒所在的地方。

　　晚上回了学校，看着手里的包就一筹莫展。

　　真的很棘手。

　　“这种情况下呢，很容易产生巧合，可能这就是爱情开始的地方。”

　　“茗茗，你电影看多了吧。”

　　“你不信啊。”

　　“你不是双鱼座吧。”

　　“我是金牛座，实干派，我的意思呢，就是。”

　　“你已经遇到很多次这种情况了吧。”

　　“季洁，你怎么这么灵光了。”

　　“可能是艺术的氛围让我比较通灵。”

　　“那你通灵一下我什么时候会大红大紫。”

　　季洁扶额，“你还是继续说你想说的吧。”

　　“当爱情来临的时候，一定要坚决一点，果断一点，最好是头脑一热，要不然太理性了，有些缘分就错过了。”

　　“你能直说吗，我知道你语文好。”

　　“如果我没猜错，湛子翊对你有意思。”

　　果然和季洁想到一块儿了，这太劲爆了，可是又太没有可能性了，季洁真的很普通，这学校到处都是美女，她有些妄自菲薄了。

　　“你猜错了。”

　　“嗯？”

　　“他可能需要模特。”

　　茗茗两眼放了光，上下打量季洁。

　　“裸模你敢脱吗？”

　　“……”

　　好吧，她可以走了，这是个艺术的世界，不是她这种俗人能够理解的地方。

　　“你确实大发了，你已经在艺术的氛围里走火入魔了，成精了。”

　　回去的路上，季洁越想越不对，茗茗什么都好、，要身材有身材，脸蛋儿也是一等一的，怎么可能说出无心爱情的话。

　　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这么快就想我啦。”很娇美的声音传来，季洁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茗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突然传来很令人遐想的声音，季洁心里一念，脸都红了。

　　都想挂电话了。

　　“你猜。”

　　“你是不是很忙？”

　　“我的洁，我在看电影，声音外放。”

　　季洁咬咬牙，要崩溃了，这种时候看小电影，她还以为耽误了她忙。

　　简直要羞死了。

　　“季洁，你刚刚，哈哈哈，季洁你脸红了吧。”

　　茗茗一脚踢开身旁的男人，走去了窗边，看着万家灯火。

　　“顾茗茗！”

　　“诶，宝贝儿。”

　　旁边的大妈看傻子一样瞅了她一眼，季洁真的要疯了。

　　“茗茗，你当我是小孩子呢。”

　　“哈哈哈哈哈。”

　　“挂了。”

　　“等等。”

　　季洁看了眼窗外，又想起了很远的地方的那个人，这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呢。

　　“你真的不考虑？”

　　“考虑你？”

　　“我不行吗？”

　　越说越离谱了，而且那边传来了声音，季洁生怕自己听到了更多不该听到的。

　　“继续看电影吧，我挂了，手机快没电了。”

　　“OK，我的洁，晚安哦。”

　　这是今天顾茗茗说的最干净最好听最暖心的一句话。

　　“晚安，茗茗。”

　　说完，季洁头靠在玻璃窗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