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喃喃》双耳小樱

29、9号选手

　　季洁在这些忙碌的日子里，虽然明显疲惫，也感到了快乐，部分就是因为敬泽。
　　张爱玲说，一个知己就是一面镜子，能照出人性中最美好的部分。
　　敬泽和季洁的确是好搭档，特别是在需要做课堂展示时候。
　　“敬泽，这是课件，你看看修改一下，明天你讲。”
　　“你不讲吗？”敬泽翻看季洁做的东西。
　　“你讲得更好。”
　　“那你也要做好准备。”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先看你做的。”
　　“嗯。”敬泽修改好了，把东西打包好发给季洁。
　　到了课堂，敬泽到了台上，侃侃而谈，但讲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变卦，“我讲到这里，下面让季洁给大家讲剩下的部分。”
　　季洁在一旁大吃一惊，敬泽怎么这样，都不说好，她都没有准备，待会儿讲砸了就坏了。
　　虽然有点紧张，毕竟后面有好多领导，也不能临时逃掉吧？
　　有点不安但是心里又非常高兴。
　　赶鸭子上架就能看出自己到底能被逼做到哪个地步。
　　“大家好，我是季洁，下面由我为大家讲解下面的内容……”
　　咬牙到底还是没出什么差错的讲完了。
　　等她下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还有一点紧张。
　　“敬泽，我讲的还行吗？”
　　“讲得很好，很棒。”
　　“那就好。”季洁很感激。
　　敬泽知道，其实季洁为此准备了很久，心里非常渴望展现自己，但是又害怕自己做不好，敬泽似乎都明白似的让她不为难。
　　这种鼓励也包括，后来季洁参加演讲比赛，虽说是为了班级荣誉，季洁从小到大都不敢尝试这个，她一直觉得做这个得要有十分强大的力量和感情，写稿子对于季洁不是什么难事，但主要是季洁拿捏不了自己的情感变化，于是敬泽成了她尽职尽责的“陪读”。
　　每天走在路上，季洁会把稿子在敬泽的耳边聒噪一边，然后敬泽会挑出毛病，季洁改正，最严重的就是季洁的普通话。
　　敬泽讲得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季洁却在某些拼音上面分不出变化，比如前鼻韵母和后鼻韵母，为此，那句网上经典的“刘奶奶在柳树下喝牛奶”被她活生生读了几百遍。
　　这次经历还让她普通话考试毫无压力拿了个甲。
　　“你讲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最好加上一点滑稽的动作。”
　　“我不会。”
　　“不是不会，你是不想做。”
　　“那你先做一遍。”
　　“你做，我看着。”
　　“你先做示范。”
　　“你做不做，不做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做。”
　　看他想要拉人过来，季洁只好投降：“好好好，我做就是了。”
　　敬泽拍拍季洁的头：“这才乖。”
　　“乖你大爷。”
　　“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
　　“季洁，你再说一遍，听你骂人超好玩，来句更厉害的。”
　　“你个挨千刀的。”
　　“来再说一个。”
　　季洁看了敬泽一眼，“都让我说，换你说了，也没见你说过骂人的话。”
　　“你个挨万刀的。”
　　“你个挨十万刀的。”
　　“你个挨百万刀的。”
　　“你个挨千万刀的。”
　　“你个挨万万刀的。”
　　“你个挨万万万刀的。”
　　“砍不动了，我已经碎了。”敬泽举手投降，季洁喝了口水。
　　“已经剁碎了，我们蒸人肉包子吧。”
　　“好，这主意好。”敬泽和季洁同时都笑了。
　　季洁每次读的时候，敬泽总在旁边，或者给她更正，或者是给她提示，在要演讲之前，他花了一晚上，给季洁的稿子剪辑好了音乐。
　　“季洁，你要是拿奖了，我就给你买礼物。”
　　“真的，我自己选。”
　　“OK，随便你选。”
　　“嗯，为了礼物，我也要加油。”
　　季洁在初赛选拔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暗示敬泽自己想要弃权了，大家都做得太棒了，季洁自愧不如。
　　但是敬泽知道她内心想的是什么，也许敬泽就是季洁心里那个白色天使，知道她畏惧什么却又期待什么，所以用强迫的方式，逼迫季洁更勇敢一点，不要怯弱。
　　在参加比赛那天，敬泽因为有事，不能去观看，箭在弦上，季洁硬着头皮也该走上台去。
　　掌声雷动，季洁还在后台，紧张死了，敬泽发来语音：“把大家当白菜萝卜，季洁，你就当下面的人都是我。”
　　季洁听着笑了，下面都是他，还不如说下面的人都是萝卜白菜。
　　陆续收到不少鼓励的短信，季洁突然有了勇气，在主持人说出她的名字时，季洁还是那么紧张，上台，四周环视，黑压压的人头，季洁在人行道中间看见了拿着照相机的敬泽，敬泽用手示意她加油，季洁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开始演讲。
　　“大家好，我是9号选手季洁，我演讲的主题……”
　　按照敬泽的指示，季洁完成的很棒，没有忘词，没有怯场，也没有忘记动作，更没有读错L和N。
　　掌声雷动，季洁晕晕乎乎的下来了。
　　“怎么样，爽吧。”敬泽在一边收相机，一边问她。
　　“爽爆了，我们去吃冰淇淋吧。”季洁在前面走着，心里明朗朗的，“敬泽，如果我不得奖的话，会不会很丢脸？”
　　“会呀。”
　　“什么啊，都不安慰我一下。”
　　“我觉得啊，反正大家都知道你一直在丢脸，只不过现在你捎上我了，我和你一起丢脸，我比较更倒霉。”
　　“我也这样觉得。”
　　“敬泽，你拍的视频发我一下，我要炫耀，还要珍藏，人生难得有这第一次。”
　　“第一次！”敬泽哈哈大笑，季洁不知道为何。
　　“季洁，你以后在那方面的第一次，也要珍藏吗？”季洁愣了下，哪方面？看他坏笑，突然秒懂。
　　“你好恶心。”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刚刚发现有一个演讲妹子超级赞。”
　　“几号，要我帮你要号码吗？”
　　“可以，9号选手，不谢。”
　　“啧啧啧，油嘴滑舌。”
　　“你要不要帮忙嘛。”
　　“我觉得现在你需要吃冰淇淋。”
　　“为什么？”
　　“因为，那样你就能闭嘴了。”
　　“用完就弃，难过难过。”
　　“你再瞎说你再瞎说。”
　　季洁怒吼，敬泽早已跑远。
　　最后季洁没有拿到什么名次，她在这方面确实不行，临危受命不得已，练习时间也少。
　　但是想一想还是很有意思的，站在台上说话的时候，一场说下来，自己反而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就只记得嘴里一直在吐字，但那种体验十分奇妙，季洁觉得很值得。
　　没有得奖，敬泽死活不给礼物，但因为参加比赛给班级争光，大家竟然用班费给她买了礼物，这意外之喜让季洁开心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