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喃喃》双耳小樱

25、无疾而终

　　寒假好快就过去了，季洁又出现了厌学症，但是爸爸妈妈也都要出门，她一个人在家也没有意思，所以甚至还提前几天回到了学校。
　　回去的时候天气变好了，季洁没有买到火车票，最后做了汽车，怕晕车，她买了晕车药，结果好巧不巧，她在车上一觉睡到了D城。
　　不出所料，宿舍里头再次是她最早到，进去的时候有些冷清，收拾好东西，已经深夜了。
　　第二天到了下午才醒过来，爸爸妈妈打来电话，季洁让他们放心，一切都好，外面很冷，季洁好怀恋家里的温暖。
　　外面零零星星的有拖着箱子的学生，大部分的商店还没有开门，食堂里的人也是三三两两，季洁买好东西，也许又要在宿舍宅，这种天气出去也冷的难受啊。
　　过了几天，同学们都踩着点名时间到了学校，乔乔据说还要晚很多天。
　　左浙来了以后，季洁和他在一起时候越来越少，季洁因为要忙一个比赛，所以时间比较急，偶尔打个电话，不是对方没有接到，就是季洁关机。
　　不过季洁发现乔乔来了以后，有时候在宿舍倒是比较多的说左浙，季洁也没有在意。
　　后来是在一个晚上，季洁回宿舍，在转角的地方，看着左浙拉住乔乔，乔乔仿佛在挣脱他似的，季洁一时不敢过去了，她好像做了贼一样，跑到另一边的小亭子，坐在那边发呆。
　　大概半个小时，季洁有些恍惚的回到宿舍，乔乔幸好不在，季洁没心思再想，明天交了稿，事情就忙完了吧。
　　季洁把比赛的作品按照老师说的好好修改，早早的就睡了。
　　季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依旧和左浙在一起吃饭，左浙问她乔乔的事儿，她也一一回答的很清楚，她有几次看到乔乔跑到外面接电话了，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
　　这是在季洁生日的那天，左浙说要请她们宿舍的女生吃饭，季洁说大家都有事，左浙犹豫了好久问乔乔，季洁说乔乔要上班，季洁瞥见了左浙失望的眼神。
　　季洁好想告诉左浙她什么都知道，但是她没有说什么。
　　左浙给她买了一个大蛋糕，上面是可爱的17岁。
　　“左浙，你答应说弹琴我听。”
　　“这边没有钢琴。”
　　“可你答应过我的！”季洁委屈。
　　“等等啊。”
　　季洁看着左浙往宿舍那边跑，突然无限的伤感。
　　是时候说再见了吧？
　　我的第一个男朋友？
　　左浙回来了，有点喘，距离12点还有3分钟，左浙给她唱了生日歌。
　　季洁看着左浙唱歌时那迷人的样子，大概和左浙连朋友都做不成了的，想想未免心酸。
　　“快吹蜡烛。”
　　左浙护着小火苗，季洁一口气吹掉。
　　“爸爸妈妈，给我更多的勇气吧！”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熟悉的本子，当初左浙过生日，季洁花了几个晚上，搜集左浙的照片，然后贴满了本子，写满了话，署名“JZ小语”。
　　现在看到这个本子，她一时怔住了。
　　“翻翻看。”左浙很激动。
　　季洁打开，在左浙的旁边，统统贴满了季洁从入校以来的各种照片，季洁有些泪了。
　　“你什么时候偷拍的，好丑。”
　　话这么说，心里却感动，眼泪也啪嗒啪嗒掉下来了。
　　“很漂亮。”
　　季洁看着左浙，“谢谢。”
　　左浙看她一眼：“傻妞儿！”他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这个左浙永远都是这样，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总是这么胡作非为的。
　　刚好爸爸妈妈打来电话，扣扣上也发来好多祝福，季洁抱着本子，低着头。
　　“左浙，我们分手吧！”
　　左浙没有吱声，季洁抬头，看着左浙有些愧疚。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就是名存实亡的爱情，我好像没有那么喜欢你。”
　　左浙依旧沉默，试图开口还是放弃了，连他自己也发现，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已经疏远了。
　　“左浙，谢谢你，一直是！”
　　季洁说完，从木椅子上起来，转身离开。
　　她想，偶像剧里面，一般这样的下一个桥段就是一方冲过来在后面抱住另一方，企图挽回什么。季洁想，她们在一起演过很多桥段，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但是季洁只猜对了一半，左浙没有冲过来。
　　“季洁，我也谢谢你，一直是！”
　　季洁转身，看着左浙，就那么笑了。
　　走在路上，季洁泪水漫出来。
　　“别了，我的第一个男朋友。”
　　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喜欢他，但是突然在这样的日子，说出这种话，季洁很难过，不管怎么样，自己是付出过感情的，但是她知道，左浙喜欢上乔乔了，从一开始他对乔乔产生兴趣，她就觉得以后一定会发生什么，但是左浙没有直接甩她，季洁对此很心安，就好像季洁理解左浙一样，左浙也许也理解季洁，知道季洁其实心里有人，他们对彼此都是公平的，谁都没有错，谁都没有犯错。
　　想清楚了，季洁就释然了，她看那个相册的时候，发现左浙也写了很多字，但是同她一样的淡淡的情感夹杂其间。
　　在最后一页，左浙写“季洁，我交了这么多女朋友，你是第一个让我喜欢不上，又舍弃不了的女生”。
　　季洁看着，哭着哭着就笑了。
　　这是她的十七岁，这么一本送给别人的礼物，完完整整的把她第一次恋爱保存下来了。
　　原本留给别人的纪念，最后成为了自己的纪念，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机会。
　　她没有太多悲伤，反而心里很轻松，大家不知道她失恋了，因为季洁也没有表现出失恋该有的样子，乔乔大概知道一些，有些愧疚所以不怎么和季洁说话，对上了眸子也是很快的就撇开，季洁心里倒想，她大可不必这样。
　　她们在那之后一直没联系，也没有遇见过，倒是季洁几次路过乔乔打工的咖啡厅看见左浙在里面，季洁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在她心中，乔乔不好追，左浙会费一番心的，只是不知道他的软硬兼施会不会对乔乔起到效果。
　　过了几周，学校开始允许转专业，季洁原本就不是意向这个专业，她的分数在班级和年级的排名还不错，老师面试也只是走了走形式，很快季洁就成功转了专业。
　　对此她还问过爸爸，爸爸说她自己决定好了，季洁又问了问姨妈，姨妈说以后不好找工作会给她找找关系。
　　不管怎么说，专业既然是自己决定的，就应该在、对自己负责，第一年无论有没有学到点什么，重新开始的大二，也要不留遗憾的过下去。
　　搬东西的时候东西好多，室友都有帮忙，大家说以后有机会就要聚餐，季洁知道这是客套话，指不定以后就是陌路了吧？
　　但是最起码也是一年的情谊，季洁还是满口答应，虽然室友十天有九天不在宿舍，大家的感情实在生分的很。
　　搬走的那天，季洁想，偌大的一个校园，一个人和一个人相遇，到底是多少几率？
　　她会和左浙遇到吗，以前总是遇到是巧合还是天意，那么以后呢？
　　但是事实是，季洁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遇到过左浙，倒是有几次遇到乔乔，她好像变得更漂亮了，季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到底希望左浙追上乔乔吗？
　　后来偶尔听到别人说，左浙一直在苦追乔乔，看每一场她的表演，到每一个她上班的地方，每天在楼下等她出来，晚上护送她回家……
　　对她做过的事，会同样的对乔乔做吗？
　　自己当初那么容易就答应他了，左浙还真不会“因人而异”。
　　季洁现在都有点后悔当初那么容易就答应他，但是这个乔乔真的无法被感动吗？
　　这不一定吧，女人不都是情感动物吗？
　　果然季洁猜对了，或者说，季洁太了解左浙了。
　　没过多久她们就在一起了，季洁再次在其他人空间看到她们的恩爱照，果然乔乔还是介意的，不想让季洁知道。
　　也只是听说，好像她们分分合合，但还是一直还在一起。
　　季洁就知道会那样，左浙会不会因此不再花心，季洁不确定，但是乔乔会不会把他当成结果，就不一定了。
　　但是再怎么想，在怎么介不介意，这都和她没关系了，从左浙问起乔乔的第一句开始，也许左浙就已经开始分心了，而季洁，也开始随时接受他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