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启年间》恒一

3、第二章·教育很重要

　　仁启年间·第二章
　　【皇家私塾内】
　　此时皇帝已检查完所有人的功课，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都学得不错”。
　　听到父皇的这句总结，小胖子李恒旭松了一口气，眼睛四处提溜，带着欣喜。皇帝似知道他的这些小心思，收敛了笑意严肃地说道，“恒旭，你的功课只是勉强通过，朕是看你昨日定下了大功夫才放了你，再过几日朕还会再查你，要再像今日这般，朕就要找贵妃好好谈谈了”。“是，父皇”李恒旭听后一抖索，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佝偻着背站在桌前，无不丧气地说道。
　　皇帝又警告地看了李恒旭一眼，变脸般地向其他人笑了笑，“淼儿和君儿表现都很不错，给弟弟妹妹们做了一个好榜样。恒宇和恒毅”他顿了顿，似乎在掂量措辞，“太过中规中矩了些，和课本一样有时候也并不一定全是好的，懂吗？”他朝李恒宇和李恒毅看了看，李恒宇的眼光有些迷茫，李恒毅只是眯眼朝他一味地笑，也不知是否了解了他的意思，无奈之下，他指了指李蘅君和李蘅淼，“你们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她们”，皇帝望了一周，继续道，“其他人还要继续努力，尤其是恒旭”，他又强调了一遍，遂转过身，随意地道“好了，今天就结束了，淼儿随朕去书房，其他人就散了吧”。
　　李蘅淼脆脆地应了一声，迅速瞥了一眼李蘅君的方向，整了整衣衫，微扬下巴，在各色目光的注视下，小跑地跟上了御驾。
　　【前往书房的路上】
　　“淼儿”皇帝似无意地道，“你母妃昨晚给那群孩子们辅导功课，一定熬得挺晚的吧。”
　　李蘅淼身体一僵，脑内无数思绪在迅速飞转。
　　“唉”皇帝拍了拍李蘅淼的肩，叹口气，道，“宫中之事朕怎会不知，你母妃也是好心，所以旭儿今儿功课才能过关。”
　　李蘅淼听后，发现没有怪罪之意先松了口气，后又在心里微微一笑，父皇这样在意母妃呀，若旭儿今日不过关，虽是因他平日里不认真学习的缘故，但贵妃还会觉得是母妃教的不好，甚至是故意教错才会这样，之后贵妃定又没完没了的了，不过回去以后还是和母妃说一下，这种好事以后还是少做为妙。想通后，她笑盈盈地道，“谢父皇”
　　皇帝低下头看了看李蘅淼掩不住喜色的脸，笑道，“谢朕做什么，难道谢朕在你书房里为你添了个伴儿？”
　　“添了个伴儿？”李蘅淼心中咯噔一下，暗生不妙，李蘅君的模样在心中一闪而过，不会吧……
　　“是呀，君儿明儿也会去书房。”皇帝看了一眼李蘅淼，一脸慈祥地笑道。
　　【昭仁宫（皇后住处）】
　　“姐姐您瞧，转眼间孩子就这么大了”司马昭媛摇着扇子笑道。
　　“嗯”皇后端庄一笑，心下无限感慨，眉目显得愈发祥和，在一边玩着九连环的李蘅君和李蘅念似有所感地向她们的母妃眨了眨眼睛。
　　司马昭媛想要说什么似的转了转眼睛，“听念儿说今儿皇上夸奖公主来着，姐姐教导公主可真真厉害，不像我们念儿整天就知道玩儿。但那李蘅淼……”
　　皇后看了看司马昭媛，打断道“妹妹过誉。君儿痴长念儿2岁，懂的自然要多些。好好教导公主也是我们后妃的职责。当教什么，不当教什么还望妹妹好好权衡。”
　　昭媛眼中似有被识破的尴尬，但又很快的平复笑道，“多谢皇后娘娘教诲。”
　　“蘅淼这孩子也是个好孩子，只是这一枝独秀倒不如百花齐放热闹……”皇后仿若无意地向昭媛笑了笑。
　　“姐姐，您这是说……”司马昭媛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尖利的宦官声音打断，这声音倒像皇上身边王公公的声音，她心道，抬头一看，果然这样。
　　“奴才给皇后娘娘，司马昭媛请安”王公公恭敬中带着些谄媚地向两位娘娘请安。
　　“平身吧，皇上可有何事？”皇后笑的温婉贤淑。
　　“可是喜事呀，娘娘。皇上赐五公主令牌，平日里可去皇上书房坐坐。”
　　“谢皇上隆恩”皇后礼数周全，“君儿，过来谢恩。”
　　李蘅君压抑主心中的激动，平静地施了一礼，双手略有些颤抖地捧过令牌。
　　王公公办完事告退，一屋子还是刚刚的那些人，氛围却不一样了。
　　“妹妹恭贺姐姐，终于李蘅淼不是一个人进书房了。”司马昭媛立刻向皇后笑着祝贺，幸灾乐祸又有一点酸味。
　　“嗯”皇后还只是端庄一笑，云淡风轻、稳如泰山。转而向李蘅君道，“君儿此番要注意多向皇上、群臣和二公主学习，多看、多想、多交流。”
　　“是，母后”
　　【淑清宫（蒋淑妃住处）】
　　“母妃”李蘅淼一进淑清宫就扑向淑妃怀里哭着道，“母妃，是不是父皇不喜我了？为什么李蘅淼也可以进书房了？她哪点儿能比的上我？为什么？”
　　淑妃爱怜地摸着李蘅淼的头，眼里满是无奈和挣扎。李蘅淼还在发泄地哭着，淑妃叹了口气，“淼儿为何这样说，君儿也是好的”
　　没有等来安慰，李蘅淼抬起头不解道，“母妃为何这般为李蘅君说话，我才是母妃亲生的孩儿”哭的愈发大声起来。
　　刚从学堂下课的李恒毅站在殿门口看到平日里亲和又透着傲气的姐姐这样大哭有些手足无措，淑妃看到李恒毅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母妃是叫他现在不要进到殿里，省得姐姐会尴尬，但他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就缩到殿外一脚上，隔着窗儿，偷偷地向里面瞧着。
　　只见淑妃轻轻地拍着李蘅淼的后背，柔柔地道，“淼儿，你冷静一下，同母妃讲讲发生了些什么”
　　淑妃的声音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渐渐地李蘅淼停止了大哭，抽泣地断断续续地将事情说了一遍，淑妃听懂了大概，“淼儿，君儿进书房也是应该的”
　　“为何？”李蘅淼心中忍不住的委屈，眼见着又要哭了起来。
　　淑妃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道，“不要哭了，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这道理虽李蘅淼也懂但就是忍不住，还是掉了几滴眼泪。
　　“母妃问你，君儿的学问如何？比之于你？比之于众兄弟姐妹呢？”
　　此时李蘅淼也渐渐平静下来，但还是有些不服气，“孩儿比她强”
　　“母妃知道，你认为比她强也是应该的。但淼儿是不是也比君儿年纪要大呢？是不是学的要比君儿更多呢？”
　　李蘅淼似想起什么，不再言语。
　　“其实君儿并不比你差对不对？你想想”淑妃继续循循善诱。
　　隔了很久，李蘅淼微微点了点头。
　　“淼儿再回答母妃一个问题。你父皇只是你的父皇吗？还是你所有兄弟姐妹的父皇？还是天下所有苍生的父皇？”
　　思索了一会儿，李蘅淼小声地道，“所有人”
　　这时淑妃笑了笑，“所以呀，淼儿。你现在懂了吗？好好回自己房间里想想吧，好吗？”
　　“是，母妃，淼儿告退”李蘅淼低着头走出殿门，回到自己房中以后，她叫退所有人，关上房门，独自一个人不知干了些什么。
　　当然这是后话了，此时的淑清宫主殿中，淑妃送走了李蘅淼，声音微微一扬，“毅儿出来吧”
　　躲在一角的李恒毅直到自己被发现了脸微微发红，挪到淑妃跟前，讪讪地道，“原来母妃都知道呀”
　　“母妃是不知道，但有人知道告诉了母妃。毅儿，母妃知道你是担心姐姐，但这是君子所为吗？”淑妃柔和的声音里有些许严肃。
　　李恒毅羞愧地摇了摇头，“母妃，我错了”
　　淑妃点了点头，声音重回温柔，“知道就好，以后切不可在做这事情，这普天之下所有事情桩桩件件都不可能不被别人知道”
　　“是，母妃”
　　“好，毅儿来，到母妃这里来”淑妃向李恒毅招了招手，李恒毅乖乖地偎着母亲坐了下来。淑妃摸着李恒毅的头，问道，“既然刚刚母妃和姐姐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来说说你的想法”
　　“嗯……我也觉得母妃说的对，父皇先是天下人的守护神，才是毅儿和姐姐的父皇。父皇为了天下的太平，自然需要很多人的帮助，不仅有淼姐姐还有君姐姐，这样国家才能治理的好”李恒毅认真地说。
　　“说得好，你倒是看得清，但是你姐姐……”淑妃顿了顿，“你觉得你君姐姐和你淼姐姐比怎样？”
　　“毅儿觉得……”李恒毅看了看淑妃，淑妃向他鼓励地看着他，“嗯……毅儿觉得淼姐姐虽然才学高，但君姐姐也不差，今天淼姐姐和君姐姐都被父皇表扬了呢。她们待人都很好，但淼姐姐却有些傲，而君姐姐是真的让人很舒服呢”说完又看了淑妃一眼，生怕淑妃生气一样。
　　“你说的不错，你姐姐从小便得你父皇恩宠，有些傲气也是自然的，但是毅儿你要记住，你切不可像你姐姐这样，帝王的恩宠就像水上的浮萍，无根无基也容易消散，只有本事才是自己的”淑妃喃喃地道，似是说给李恒毅听，也似说给自己听，“你姐姐势头太盛，也不知她这次事故以后是否能知道收敛些”
　　“母妃，毅儿明白，您想说的就是圣人说的中庸吧，前日毅儿从书里还看过的呢”李恒毅道。
　　“是”淑妃意外的看着怀里的小男孩，年纪虽小却有一种圆润的感觉，“你是从哪儿看的？”
　　“是那日君姐姐在学堂里在看，毅儿问她的”李恒毅老实地交代。
　　“君儿呀……是个好孩子。皇后娘娘教导孩子确是有方，希望你姐姐也能早点知道这个道理”淑妃笑道。
　　“嗯，母妃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