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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归墟在东南海之间,天下的大江大河都最终流向此处,就连天上的银河也不例外。还有一点,上古时少昊羲和都在归墟呆过,归墟作为上层宇宙的形上世界,代表着“真”,也意味着终结;所以归墟也肩负着神格转生的任务。

      夜里,漢州趴在窗户上,抬头看北京灰蒙蒙的天,模模糊糊可以看见北极星的一点光亮。北京真好啊,漫天权贵、遍地黄金,到处都是车流涌动的声音,在这里永远都不会感到寂寞,灯光灿烂、人潮泛滥,随处歌舞升平,欢宴一场接着一场——多好啊。

      对呀,漢州最怕寂寞了。热闹不好吗?每天吃吃喝喝,打麻将、逛街、喝茶、嗑瓜子,上网看小说、水水群,嬉笑怒骂,多好啊。

      漢州把窗户打开,北京这天气还有点冷,特别到了夜里——但他需要冷风吹吹。

      他在想杜宇的事情。

      去哪儿不行,非得去归墟那破地方——可是,漢州却莫名地清楚,杜宇绝非自己要去的;北京夜里的空气冰冷又刺激,漢州觉得鼻子很不舒服,暗想着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难处啊,但是一边又把窗户完全打开。

      漢州眼神凌厉,一闪身消失在了北京浑浊的空气里。

      金乌去到海上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找老龙王,他找了一块还算过得去的小岛,又整理出一块平整的地方,用羽毛画了一个小小的传送阵。

      他靠坐在一旁的树上休息,等到天色黯淡,才终于等到该来的人。

      “卧槽!你干嘛用神火啊死娃儿!”

      金乌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随便搭的一个篝火堆,”金乌站起来,“你可真的决定好了?”

      “格老子的废话那么多……走。”

      金乌耷拉了一下脑袋,一晃变成一只巨大的三足鸟,漢州骑在金乌的背上,顿时有点感叹道:“唉,都好久没有坐在你背上了……待会儿稳点啊小伙子。”

      金乌叫了一声,扑棱着翅膀向归墟的方向飞去。

      南海一片平静,白白的月亮就挂在海与天相交接的地方,惨白惨白的;月光照到海水里,像是一整块大大的碧玉,一条条的光线在海面上牵扯着,显得十分奇幻。

      漢州倒没啥心情观赏,刚飞到一半,他突如其来感到一阵凉意;这种凉意来源于长久以来的被统治的恐惧——说时迟那时快,一团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漢州扑过来——当然啦被金乌一翅膀拍掉了。

      漢州等到那团火掉到海里才反应过来,随即就破口大骂:“格老子的是哪个瓜娃子!”

      漢州骂声还没落下,一个红色的物体便又飞了过来——当然啦金乌依然一翅膀拍掉了;可漢州猛然间觉得刚才飞过来的东西有点眼熟,又听见下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卧槽!”,他才顿时反应过来——

      “妈呀刚才那是杜宇!”

      杜宇被金乌拍得头晕脑花,扑腾着飞到一片小岛礁上,对着跟来的漢州骂道:

      “个斑马的下手能轻点吗两个瓜娃子……哎哟我的腰……”

      漢州内心疯狂吐槽,“不是你自找的吗?你扔一团火什么意思?”

      杜宇的脸顿时就囧了,说道:“不是我,是你后面那位。”

      漢州一惊,顿时暗道不妙——刚才的凉意,莫非是——

      “哈戳戳的认不到劳资了撒……日哦!”美丽惊人又爆发力十足的声音一出来,漢州已经连下巴都要吓掉了——如果这是一部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歌唱电视剧,此时漢州一定会扯开嗓子高声哭诉,唱词是:想想想想当初骂一句先心痛,到到到到如今打一场也是空,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想起往日交情,好笑我真懵懂,莫奈何良辰美景奈何天,都最后眼泪缠绵——看这激情的口型——她是个恶魔我早该知道啊!

      漢州抑制着紧张的心情,试探地叫了一声:“阿织?”

      来人走近了,月光照在她身上——阿织穿着蕾丝上衣和一条短短的迷你裙,可是同志们这才开春啊少女你战斗力要不要这么强,果然女人都是奇特的物种吗?

      “下巴收起来,看到我有这么激动吗?”阿织掏了一支烟出来点燃,怎么看怎么像个失足少女。

      金乌也落了下来变成人形,弱弱地叫了一声:“织女大人……”

      同志们,睁大你们的狗眼,面前这个一副女混混模样的人就是那个和七公主并列天庭两大苦情主人公的织女。当年她和她男人的事闹得是天翻地覆、日月无光,这也是她千年来的疮疤,可揭不得。

      漢州心里已经吐槽到无槽可吐,“什么情况,扶摇居然肯放你下来。上次为了把你带回去都不知道废了多少力气了,他居然还敢把你这女伢放出来……”

      阿织吐了一口烟,不怀好意地笑了,“这还得谢谢你啊阿漢……”她一只手掸了掸烟灰,一边继续说道,“上次扶摇找你,你给他吃什么了?”

      “就喝了口茶……不会吧,该不会扶摇没吃过人间的东西吧……”

      阿织眼睛顿时就瞪大了,“难道是几年前敖甲给你带的那个什么什么茶……你也不想想,那些个东西放了多少防腐剂,啊哈哈哈哈哈笑死劳资了,扶摇回来过后没多久就开始拉肚子,都拉了一天了,哪儿有功夫来管我啊,所以我就下来帮你咯。”

      她用手指了指杜宇,说道:“去个毛的归墟,这瓜娃儿给你抓回来了。”

      漢州一时间觉得信息量太大,只听杜宇问道:“听说牛郎的农场开得不错,你老板娘当得好好的,干嘛还下来管这一抹多事。”

      漢州浑身一个激灵,内心的吐槽顿时荡然无存,觉得以前受的委屈得到了一点点的安慰;他看了看金乌,发现对方也和自己一样眼神怜悯地看着阿织。

      呀、呀,总而言之,这是阿织另外一个疮疤——当然了她有太多疮疤了,这个我们暂过不表。

      当年她和她男人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最后王母都出来了,划条银河把他俩分开,永世不得相见。不过还好,每年七夕喜鹊还能给他们搭桥见上一面。可后来斗转星移,环境越来越差,喜鹊也越来越少,连桥都不够搭,两人算是彻底永世不得相见了。

      牛郎觉得一个人整天没事做就想女人也不太好,后来听说人间畜牧业干得还挺红火,于是用私房钱进了一批牛,围了个牧场,开始当农场老板,居然慢慢地还发达了。牛郎有了钱,买通了点关系,请工匠去悄悄地在银河上搭了桥,两夫妻终于又见了面,郎情妾意地过了几年,农场的收入也都还不错。

      可后来王母还是知道了这事儿,于是她暗地里让瘟神去牛郎的农场转了转,结果没几天牛郎的牛都得了疯牛病,牛大片大片地死,牛郎亏得连裤衩都快赔进去了。后来牛郎实在想不过,就吞耗子药自杀了。

      当时织女正在鸭子河旁边一家网吧里打游戏,正在打boss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我日哦哪个…劳资在打游戏莫找我…蛤?老表今天不是愚人节我晓得…诶诶诶瓜婆娘快把盾加起!…等我打完这盘马上来,挂了!”

      漢州当时就懵逼了,后来……哪有什么后来,阿织知道这事情,哭得昏天黑地,别说什么孟姜女哭长城了,她恨不得把十座世贸大厦给哭倒了。再后来阿织说什么也不想再回天庭去了,和漢州一起混了好几百年,直到前不久被扶摇带回去。

      阿织最烦别人提这件事了,脸顿时黑得像锅底,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好猛地抽了两口烟。

      漢州回过神来,蹲下身掐住杜宇的脖子,问道:“你娃是个什么情况?”

      杜宇偏了偏头,没看漢州,说道:“扶桑种子还在……我有点急事,想换点钱花而已,没想到天上那帮人装疯迷窍居然把事情搞这么大……唉。”

      漢州从杜宇身上找到了扶桑种子,他用手引了些海水,扶桑种子便在他手里慢慢生长了起来,细细的藤蔓又慢慢地把杜宇绑靠实了。

      杜宇自知挣脱不开,也就干脆不作反抗了。

      漢州回头看向阿织,问道:“你呢?你又要在我那儿呆着?上次扶摇差点把我那城楼给拆了。”

      阿织不以为意,她把烟头踩灭,直截了当地说:“我带他回城楼等你咯。”说完便带着杜宇消失不见了。

      漢州站了起来,金乌飞过来落在他的肩头。

      事情好像很顺利地就解决了,可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太顺利,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漢州沉吟片刻,和金乌回到传送阵。

      是回帝都还是回漢州呢?这是一个问题。

      半夜,敖甲坐在房间里。

      归墟,为什么非得是归墟,那家伙的记忆可就锁在那儿啊。

      敖甲脸上神色不明,他梳理了整件事情,越发肯定这一定是知道当年那件事的人做的。

      敖甲想了很久,猛地站了起来,去向北京告别,一个人在夜色中离开了。

      而全程北京都是???这是个什么意思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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