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上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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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缭绕，总会给人一种别样的炫彩，若是星星可以记得所有人的名姓，你是否也会记得那个曾经进驻过别人生命，就再也无法离开的自己。
“云游四海？”御浮业望着对面站着的人幽幽道来，她的表情显得很淡定，脸上似乎找不出任何一丝破绽。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完完全全地打消御浮业心中的怀疑。
“对啊，云游四海，那个老头子可是一日都不得空闲的，要是让他闲下来，指不定会发生些什么。”元上阳说着，眼里还闪过一抹一览无余的无奈。
“你义父尊姓大名？”若是一个江湖的无名小卒倒是无妨，可是御浮业总能感觉得到其中有某些蹊跷，他现在就如同暗夜中的八哥，叫唤着什么，却依旧找不到出路。
“他啊，我都叫他老头子，没问过，他也没说过。”元上阳上唇咬着下唇，眼眸直直盯着手中的长枪，一副的怜惜。
御浮业闪着疑惑的神情，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意外闯进自己生命里的少年，缓缓踱步，从木架上拿下了一把长枪。
“浮生，你教我吗？好不好？”元上阳摇着他的手臂，一副死缠烂打的样子，方才的比试确确实实是她输了，御浮业只是凭借着五招，就把她手中的紫瑛枪挑了下来。
那力道，那身形，简直让元上阳佩服。
眼看着就是斗马会了，那一天她也会出席，而且对手就是那个嚣张的秦北湘，秦北湘已经没有了那匹稀罕的红血宝马，她要是还输，自己简直就可以把脸埋进地底了。
既然御浮业在这些方面都有成就，不如，近水楼台先得月。
“要不，我拜你为师。”元上阳跟着他的步子，不论御浮业走到哪里，她都跟着。
“可以，不过，教不教得会还得看你自己。”熬不过她的纠缠，御浮业只能将计就计地答应下来，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带着，迟早有一天会露出破绽。
“好耶，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你可别，我可不想被你叫老了。”
元上阳跳着悠闲的步子，哼着小曲，慢腾腾地越过街市，往北街走去。
戒临半倚靠在楼台的高处，已经暮晚十分，人烟稀少，各家炊烟袅袅，他眼神呆滞地看着，今天的元府无非就是一些家丁丫鬟进进出出，要不是就是一些运送菜点的，完全没有形似可以之人。
他总有一种感觉，似乎御浮业的目的并不是在此，元家是卫国皇后的娘家，可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噔噔......”一小曲吸引了他的主意，他把目光移至楼下，元上阳那摇着香包，蹦蹦跳跳地身影进入他的视线。
阿阳，这小子怎么会来这儿。
追随着元上阳的身影，他远远地还看见另一头的一顶被众人簇拥的轿子从远处驶来。
他只听得见，当元上阳看见那顶轿子之时，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飞奔似的跑了过去，并大声地喊着：一珍姐姐。
他顿时目瞪口呆，一珍，秦一珍，和秦北湘一同为一父所出的崔阳侯府的郡主。
阿阳怎么会和她们认识，不是说自己只是个市井的小混混吗？难道说，这个身份，这个名字是骗人的。
他真不敢往下想，要是自己的王爷知道了，指不定会有什么样的看法，一个与秦一珍认识的人，自然也是认识秦北湘了，那当日她说秦北湘来了她也照样杀，看如今的气势，那便不是唬人的话。
那么说，这个阿阳能叫秦一珍姐姐，那她就不仅不是小混混，身份还定是十分高贵。
戒临此刻的感觉已经无法形容，那日简直是自己看走了眼。他恨不得在自己的脑袋上重重地敲上几下。
远远看着那个衣着华贵的女子，绫罗轻纱的从轿子上出来，亲昵地揽过元上阳的手，虽然看不见两人此时的表情，但是只要是明眼人都会看得出，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凡。
听不见她们之间的对话，戒临只能看着她们之间若无他人的互动。
“一珍姐姐，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每次都有你，我还不知道怎么回家呢。”元上阳揽过她的纤纤细手，那一双手一看就是不沾阳春水的，鲜嫩无比。
“你个小调皮。”秦一珍亲昵地用手指刮过她高挺的鼻子。
“一珍姐姐，我已经长大了。”元上阳捂着自己的鼻子，满是抗议地说，含意呢，自然是自己已经长大了，别总把自己当做小孩子看待。
“你啊，在一珍姐姐眼里一辈子都是小孩子。”
“那在一珍姐姐眼里，谁不是小孩子啊，我猜猜。”元上阳作势枕着自己的下巴，一副在思考的小模样。
“莫不是，哥哥。”元上阳眨巴这扑闪的大眼，看着秦一珍逐渐变红的脸颊，还一副被人说中了心事，难以掩饰的模样，轻轻地笑出了声。
“我猜对了，猜对了？”她抓着秦一珍的小把柄不放，咄咄逼人却又让人欲笑的表情，秦一珍只能道：“你再打趣我，下一次我就不帮你了。”
她转过身，不能再去看元上阳似乎看透一切的眼。
“一珍姐姐，你不帮我的话，就见不到哥哥了，你舍得哥哥一个人寂寞守空闺吗？”元上阳笑得没头没脑，用身子碰了碰她，看着秦一珍的样子，更是心里的小算盘打个那叫一个溜。
“你......我不理你了。”秦一珍只能默默地垂下了头。只得引来元上阳更加没心没肺地傻笑。
两人随着一干人，拥着进了元府。
一边的戒临收回了远眺的目光，他方才还看见那些守门的家丁，毕恭毕敬地行礼。
暮夜：
月色卷着天边的云卷云舒，天际的流光映出一朵朵黑云的形状，飞鸟的影子时不时掠过天边，留下一抹弧线。
戒临一直待到了月上中天，才从元府回来。
他多方打听，几番周折，也只知道阿阳是秦一珍的一个远房亲戚，根本就无人知道来处。
“回来了？”烛光之下，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屏风后坐着一个人，御浮业右手撑着头，半倚在桌子上。
“王爷，您还没就寝？”戒临根本就猜不到御浮业还在等着他。
“恩，等着你回来，报告消息。”御浮业从屏风后出来，，此刻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外衣，上头披着一件绒毛披风。
一脸的困意，手中却依旧把玩着那块太阳模样的玉佩。
“属下今日在元府并未见到有任何可疑之人，元府也依旧是如往常一样，并未发现异样。”戒临尽力地躲开御浮业的眼睛，他害怕，自己的对上他的视线，瞬间，就会把所有的情绪泄露。
“是吗？”御浮业望着他好久，转而把视线移向窗外，月色洒在了他的侧脸，轮廓清明，却免不了地添上了一份落寞。
他似呆住一般望了许久，再把视线移向自己手中的玉佩：“你今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戒临抬眸望向他，不知为何，心中却异常地苦涩，眼看着御浮业转身就要走，戒临内心几经纠结，道：“王爷，还有一事，戒临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家王爷对阿阳那个小子似乎某种情绪不太一样，他直接挑明了，会不会太过残忍，御浮业自小朋友就少，唯一的同胞兄弟，御倾呈又把他当做死对头，待他比对陌生人还要冷漠。
“你说吧。”御浮业的眼眸扫过了微亮的烛光，之后微微闭起。
戒临盯着他的背影，咽了口口水，缓缓道来：“王爷，今日属下在元府，看见阿阳那个小子了。”
御浮业听及此，猛地睁开了眼，转过身：“你说什么？”
“今日属下在元府外墙的一家客栈楼台上观察元府的动向，却意外地看见阿阳和崔阳侯的女儿走得十分亲切，还一口一声地叫她姐姐，两人还携手进了元府。”
戒临不敢往上看他的目光，他知道，此时周围那些不明的火药味如若爆发，一定会波及。
“崔阳侯？”御浮业偏开了自己的眸光，再次定定地望向了窗外的墨黑天空。
“秦北湘吗”
“不，是另一个，秦一珍。她是崔阳侯的二女儿，秦北湘的妹妹，属下打听过了，她素来与元府的三夫人生的一双兄妹交情甚好。但是，与自己姐姐，似乎并不怎么合得来。”戒临把自己打听到的都一一告诉了御浮业。
可是他的眉头便蹙得更深。
“元府的三夫人？元府究竟有几个女儿？”他觉得自己越是接近了真相，心里就会越害怕，害怕那不是自己记挂的人。
“元玉复一共有九位夫人，诞下的女儿有四位。”
“四位？分别叫什么？”他半迷这眼睛，眼神却没来由地比以往坚定。
听了御浮业急切地询问，戒临的心中更是疑惑众多，莫非是王爷看上了哪个元家小姐了？
“快说。”他甚至可以听到御浮业声音沙哑，像是压抑已久的泉水，喷薄而出。
“元上月。”戒临才说了一个名字，就被御浮业打断：“是月字辈吗？”他急切地拉起戒临，神色慌张，却又已久紧盯戒临。
戒临果真是被自己的王爷吓到了，他摇摇头，只能继续说：“不，是上字辈。”
“哦，那还有呢？”他方才灭下去的希望继而又转为了光亮。
戒临看着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心中却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莫说是一个沙场大将，即便是乡里的一个土霸，也总是躲不过“情”一个字。
“元上嘉，元上碧，元上阳。”
戒临说完，御浮业终于放开了他，眼眸里依稀可以看得见闪动的流光，从先前的似笑非笑转为了满目的欣喜。
御浮业只觉得此时的世界，是分外地清晰，仿佛就连空气弥漫的也是淡淡地馥郁。
他低头如孩童般呓语呢喃着：“元上阳，元上阳......”此刻的就融入一个孩童般，又仿佛视孩童得到了糖果，兴奋不已。
他不停地用右手触碰着手中玉佩的纹路，真实的触感让他方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上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