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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   我推了推莸玢,说:“我昨晚又做梦了,又是很悲伤的那种,醒来就不记得内容了,哎,哭了
      一夜。枕头又湿了。”说完,我使劲睁了睁双眼,感觉红肿一点也没消下去。我和莜玢坐在靠
      窗的位置,历史老师依然在黑板列着本章的内容框架,不停的擦掉先前写上去,仿佛整个历史
      就在擦掉的一刹那灭亡,又在写上的一瞬开始,毕竟,历史是过去的,所以坐在教室的人,面
      部基本麻木。
      莸玢蹭到我身边,可怜西西的说:“千草,我真不忍心打击你哦,好象每次你做悲伤的梦的同
      时,我都在做很幸福的梦哦!”我轻轻的“嗯”了一声,头转向窗外,发呆。穿天杨笔直的排
      在窗户前面,已经长得比楼还高。午后的阳光,播撒在树叶中间,斑斑点点的印在地上。最近
      的梦越来越真实,每晚都哭的戏里哗啦的,醒来以后,心脏依然揪的发痛。

      闻健的身影出现在楼下的篮球场上,依然蹦蹦跳跳的在做热身,同时抬头,看向我的方向,并
      起两根手指在额前轻轻一挥。我张开五个指头,冲他挥挥。
      “千草”!一声十分有威力的吼叫,足以把整个楼道的震慑,估计会把每个班打瞌睡的人都惊
      醒。我一个机灵,站了起来。老师指指门口,“出去!”然后,我就站在刚才注视的地方,反
      过来看我座位的那个窗户。

      我的历史老师啊,是个暴躁的男人,我很难理解每天都讲枯燥历史的暴躁男人,十几年还很暴
      躁。他的分贝很惊人,高亢时,全校人都认为他在和人吵架。就比如刚才,他那一声千草,把
      闻健投篮的球都震出了手。

      我靠在树干上,眯了迷眼,又睡着了。

      被闻健摇醒,发现又是满脸的泪水。闻健问我梦见什么了,我摇摇头,说不记得了。
      莸玢跑过来,满脸的戏虐。我俯下身看我,一个紫色的菱形吊坠从她衣领里掉出来,忽忽
      悠悠的在我面前晃了几下,我伸手抓住。顿时,一股电流从手指直冲心脏。“嗷”,我惨叫一
      声,手里紧紧攥着吊坠,突然,我想起刚才的那个梦。

      一张男人的脸,好看的不得了,墨黑的长发,披泻在他的全身,发梢在风中微微舞动。细
      长的凤眼,淡淡的,不看任何人,空灵的像一只雪山里的蝴蝶。洁白无限的皮肤,紫色的华
      衣,映衬着整个人出奇的华贵。慢慢的,抬起眼睛,竟然是,红色的,淡淡的红。他看向一把
      剑,现在指在他的喉咙,持剑的是个高大的男人,也是很漂亮,只是眉眼间的英气太过逼人,
      夹杂着暴冽。手肘轻轻外翻,光气逼人的冷剑没入红眼男子的心口。我闷哼了一声,好像那柄
      剑没入的是我的胸口。耳边响起无数人在喊我的名字,喊我“千草”,夹杂着莫名的伤和痛,
      让我揪心。我疑惑,明明是梦中也听到的,为什么也叫千草。突然,一双手,伸向我的脸,我
      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在的我,她从我的领口拽去了一样东西,朦胧中,那个东西闪着紫色的
      光,摇摇晃晃的菱形。

      莜玢掰开我的手指,从我手心里扣出了它的吊坠。我喘着气,手依然紧攥着胸口的衣服,
      抬起眼睛,看见她也靠在树干上,大口的喘着气,眼神那么犀利,那一瞬间,我不明白,我们
      都看到了什么。

      闻健的胳膊环在我的身上,湿热的气息喷在我的劲侧。我微微转过头,看见他好看的侧
      面,紧抿的唇线泄漏了他的情绪。我冷笑,他难道还在喜欢我吗?可是,我们现在都成了姐弟
      了,亲的,有着真切血缘的亲人。我看了看环在我胸口的手臂,觉得那么温暖。天啊,可不可
      以就一下下,让我依靠一下这个男人。我把脸贴在闻健的胸口,深深的埋在里面。突然,我被
      闻健推开,重重的磕在身后的树干上,背脊上火辣辣的。我看着退开一步的闻建,只能苦苦的
      笑笑,我说:“不好意思,我心脏有点疼”。声音十分微弱。

      闻健和莜玢站在一起,看着我,都没有说话。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在那上演过相同的一幕。被别人看着,我却软弱得到在地上。昨天晚上的梦好像也开始清楚
      了,只是记不全。好像是在一件很华丽的房间里,摆设很象是古代的哪个时代,可又有点地方
      很别扭,比如房顶十分的高,微微隆起,顶上是西方基督教堂里用的彩色琉璃,光透析过琉
      璃,五颜六色的铺撒在家具上,看样子,已经是黄昏了。门被推开,没有一点声音。脚步在门
      口停留了一下,门又被关上。一双深紫色的靴子,雕绣着金龙,紧紧的盘在靴身上。靴子向右
      转了一下,抬脚走了过去,那边有一张大床,用紫色的帷幔装饰,无数流苏搭在帷幔的褶皱
      上,新灿灿的。太阳西沉,整个屋子显的有点暗沉。

      床上散发着微微的蓝色光芒。光芒里睡着一个人。一下子看见床上人的脸,像一块通透的
      翠玉,没有一点瑕疵,墨黑的头发披散在他的身前脑后,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人的皮肤怎么
      好到这种地步?不过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暂时想不起来。他好像还在睡,微微上翘的眼角,
      浓密修长的睫毛,都一动不动。可是嘴唇的颜色有些不对,天啊!黑紫色的!难道是中毒了
      吗?

      靴子已经走到床前,帷幔微微颤动。一只手穿过斑斓的夕阳,轻轻的抚上了床上的人的
      脸,然后细细的摸娑。我的心也跟着痛,仿佛指尖的粗糙直接在我心脏上抚摸。靴子的主人,
      慢慢俯下身,用以只手撑在床的里侧,手肘弯曲,他身上渐渐升起了一团红色的火光。
      啊?他们在干什么?发着红光的男人把唇覆盖上发着蓝光的认嘴上。原来那个漂亮的人是
      他老婆啊。虽然还没看清发兰光人的脸,可是光看背影来说,一定不差,而且绝对不差。

      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那个男人开始对着床上的人讲话,语气柔柔的,小心到了极点,
      仿佛怕惊到沉睡的人。我听见那人说:“姐姐,那个人还在找你,你也想去找他对不对?”姐
      姐?弟弟?我不能负荷了,弟弟亲姐姐啊?

      他还再说:“姐姐,他很过分是不是?他给你下锁命蛊,让你连死都不能彻底解脱。”……
      最后,他俯下身紧紧的抱住床上的人,清清楚楚的喊了一声“千草”。声音夹杂的剧烈的沉
      痛。是他感人了吗?为什么我泪流满面呢?为什么我会心痛?

      这就是我今天早上哭醒的梦吗?怎么会如此真切?心口只剩下些余痛,我这颗脆弱的心脏,不知道可以撑到什么时候。

      妈妈是因为有心脏病,生我的时候死的。我是个天生的患儿。

      我是非婚生,所以我不知道爸爸是谁,姥姥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因为姥爷有心脏病,也是
      很早就死了。姥姥给我去名字,叫千草。她说在她种地的时候,那些不断冒出的草最讨厌。可
      是生命力却顶顽强。也许总失去亲人,让她想把我抓的牢一点。我们生活不困难,因为总有人
      给我们寄钱。我考上市重点以后,一直寄钱的人帮我们迁到市里。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帮我们的
      是谁。

      也许是天生缺乏亲情,我的心一直都很平静。在学校,有个人对我很好,他就是闻健,他
      说我让他看到一幅画,被雪覆盖的松树林,留在林间雪地上的脚印,从山间飞出的彩色蝴蝶。
      我说:“我是走过去的人?”他笑笑:“不是,你是飞出来的蝴蝶。”我顿时打个一个冷战,
      想象力丰富的人。

      姥姥是个很健康的人。那天她说困,我让她睡一会儿,她就去睡。等晚上,她说:“草
      啊,那个一直寄钱的人大概是你爸爸。”我说:“也许,不过他既不认我,就是不希望我打扰
      他。”姥姥说:“嗯,不要依着他们,养了咱们这么多年,仁至义尽了。”我说:“我知道
      了。”

      姥姥又睡了一会儿,我在她床边的小桌上写作业,写着写着,她又说话了:“你的命也不
      长,你妈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总要走的。”我被惊了一下,回过头看她,她两只眼睛亮晶晶
      的,我说:“醒了?吓我一跳。”她拍拍身边,说:“草儿,过来躺一会。”我蹬了拖鞋,爬
      到她旁边躺下,我说:“怎么今天这么困啊?”姥姥笑了笑,我又爬起来,抓过桌上的杯子,
      扶起她喝水,她喝完又躺下,说:“草儿真疼人,怕呆会儿姥姥渴。”我一愣,觉得有点怪怪
      的。放下杯子,又躺回去。姥姥摸索着我的手,像一个困盹的大人在哄孩子睡觉,手上的力气
      比平时大了很多。姥姥睁开眼睛,又是亮晶晶的,说:“你这孩子,什么事都冷冷淡淡的,本
      来是好事,感情这东西伤人,就像你妈,这是命啊。”我的心嗝噔一下,我伸手抚着姥姥满脸
      的皱纹,轻轻地说:“是不是妈妈和姥爷接你来了?”姥姥的眼又睁大一点,更加亮晶晶,笑
      着摸着我的头:“我怕吓坏你,呵呵,咱们家这时候才团圆了。”我说我不怕,姥姥的眼睛闭
      了闭,亮晶晶的感觉渐渐消失,我爬过去,把嘴唇贴在她的脸上,感觉她皮肤动了动,,然后
      就不动了,大概又睡着了吧。我的嘴一直贴在姥姥的脸上,不肯离开,眼泪无声的划落,留了
      姥姥一脸,我还是没抬头。

      我听说,人死后灵魂都是漂在房顶上的,所以我一直爬着,不让他们看见我哭。他们可以
      团聚,值得庆祝。至于我,要让他们放心。

      我抱着姥姥躺了一夜,一句话也不敢说,我怕他们听到难过,黄泉路上没有回头路,即便
      听到也回不来,徒增伤悲罢了。第二天,负责照顾我姥姥的居委会义工来了,又走了,又来
      了,很多人。我姥姥的后事很简单。

      然后来了一个人,说要收养我,我猜是我爸爸。我想了想,说:“不了。”他说会继续给
      我钱,我没拒绝,我知道我没能力拒绝。可是跟在他身后的人让我大吃一惊,闻健!

      我想起他拿车带着我去文茵湖玩,好像还是昨天。面对着翠绿的湖,一起大喊,被他拉住
      亲嘴,好像也是昨天的事。我们都尴尬的站在原地。他又羞又恼的看着我,让我觉得自己是诱
      拐了他的坏人。他冷冷哼了一声,扭头走了。我对他爸爸说:“我们是同学,不要在伤害你儿
      子了。”

      我偶尔会去闻健家吃饭,是他父母要求的。这是后来的事。我的爸爸被我当慈善家一样推
      向了媒体,这有助于他身份的提高。因此我常被看作是广告。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份,我平白受
      到了很多优待,这也无形中将我挤到了更狭窄的角落。我迫不及待的的想探出头,去哪里也
      好,换口气,抑或是恢复呼吸。

      姥姥走了以后,我更容易做梦,像一部长篇电视剧一样,反反复复的演义,可是一醒来就
      记不得。以前姥姥说,做梦容易伤脑,所以不记得好。自从抓了一下莸玢的吊坠,以前的梦像
      潮水一样扑来,让我分不清先后顺序。梦里的内容很真实,像是身临其境。
      我终于想起姥姥的一句话:“你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课间休息,莸玢问我:“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算命?要高考了,很多人都去。”

      我问:“灵吗?”

      她说:“他们的我不知道,我知道一个,很灵的。”

      我答应了。

      晚上,我和莸玢走在一条很暗的小巷子里,身上的汗毛象刺猬一样立着。我说:“为什么非要
      晚上来?”

      莸玢说:“晚上最灵验。”

      “到了!”莸玢说。我跟着他进去,一件很普通的民房,进去以后才觉得不简单。正中的大门
      进去,是一间佛堂,香火缭绕,还没仔细看,就被莸玢托出去,绕过正房,太黑看不见路,然
      后进了一个小门。里面红光一片,一个老太太坐在西面的炕上。我们进来的时候,他抬眼看了
      一下,也没怎么样就又闭住了。我们脱了鞋盘腿坐在她旁边。

      等了十几分钟,老太太发出混浊的声音:“你们看什么?”

      莸玢说:“我们要高考,想让您帮看看。”

      老太太发出一声古怪的咳嗽声,对莸玢说:“你没问题的。”

      莸玢一听就兴奋了,又问:“你帮我看看我上的是什么大学?”

      老太太说:“东边的,大河口上。”

      莸玢更兴奋,“哇,上海的,我喜欢的!”

      我被冷落在一旁,不知道该问什么。老太太说:“菩萨保佑,你去前头的佛堂许愿吧!”
      莸玢高高兴兴的穿鞋去了。

      我正考虑该问什么,老太太先说了:“满18了吗?”

      我说:“没有。”

      老太太说:“什么生辰?”

      我说:“腊月初三午时。”

      老太太说:“嗯,是该回去了。最近做的梦记不记得?”

      我说:“开始记的了。”

      老太太的眼睛睁大一点:“怎么记得的?”

      我说:“碰了莸玢的吊坠。”

      老太太吁了一口气,“不回都不行了,紫金之玉都找到了。”

      我越听越迷糊,和我的高考有关系吗?

      老太太从身后拉过来一个布袋子,从里面找了找,拿出一块黑亮的小石头,塞到我右手里,我
      攥紧:“这个是什么?”

      老太太说:“三生石。”老太太把手指伸进身旁的一个小罐子里,蘸了点红色的东西,也许是
      什么生物的血。他摸在我的额头,说:“你回去看看,再决定要继续还是重新开始。”说罢,

      用手指点在我额头,念了些什么,我象被电打一样,浑身一麻。有些浮动,隐隐约约听到那个
      苍老的声音:“带有紫色菱形吊坠的就是你。”明明坐在他身边的,怎么声音变得这么遥远?

      我睁开眼的一刹那,就像在历史课上打瞌睡,突然被暴躁男惊醒的感觉。仿佛就是一恍惚,在
      老太太那的事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我看见眼前人流不断的街道,这应该叫繁华吧,如果真
      是我梦里的时代,可能是历史上的那个时代,可看衣着事看不出来的。这里的人穿的都像是古
      代的巫师,或者像西方的天使。

      啊!我被路人撞了一下。一个满脸胡茬的红脸大汉停下来:“你不长眼啊?这么宽的路还撞
      人,找死….”我恐惧的盯着他,心里默念“不要打我,不要打….”不怪我怕他,将近一米八
      几的个子,又粗又壮的,光看也不好惹,万一挨上一拳,我肯定就哪来的会哪去了。可是他一
      下就不动了,那句“找死”后也没有声音,我分外疑惑。回过头看看,没有别人。那他到底怎
      么了?

      突然,从大汉身后冲出一个女人,穿着暗红色的粗布衣服,他惊恐的摇着大汉的身体,不停问
      我:“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愣愣站在原地,怯懦的说:“我什么都没干。他一下子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

      那个妇人狠狠的指着我:“妖女,九天肯定没有安好心,才把你送来祸害我们的,你个妖女,
      你还我丈夫,我和你拼了。”说完就往我身上冲。

      我一害怕闭着眼瑟缩着,灾难啊!什么都没搞清楚,就碰上一堆麻烦。那个妇人的身躯并没有
      砸过来,却有一股轻轻的香味划过我的鼻尖,柔软的衣料夹杂着清风与我擦过。我挑开一条眼
      逢,一个人的背影挡在我前面,香味是他的啊,真是好闻,我又凑近一点,好塌实的感觉啊。
      阳光下,挡在我前面的人转身。我抬头,被阳光刺中眼睛,又低下来。这个人很高吗?我的眼
      睛直直的盯在他胸口,平视?我的个子已经一米七零了!夸张了!我还没出息沉静在自己的斤
      斤计较中,听见头顶发出一声冷哼。

      我仰头,看见他微微抽动的嘴角。靠,他那是什么表情啊!嘲弄?讽刺?讥笑?我愤怒,这是
      什么状况啊?和我又什么关系啊?

      面前的人说话了,声音好柔,清清淡淡的:“千草神崎,你是想出来看看,在冥界有多遭人痛
      恨吗?”

      我一愣,千草?在叫我。我很快冷静下来,伸手在衣领里摸了摸,没有啊,口袋里呢?我才发
      现我穿着也很奇怪。一条及地的窄身裙,拖到脚踝,类似现代的晚礼服那样的,细吊带,齐
      胸,外头套着一件高立领长袖的斗蓬。没有口袋。没有菱形项链,老太太说由紫色菱形吊坠的
      才是我。是不是她搞错了?我回错地方了?

      我还在自己的思想斗争中挣扎,胳膊被拽起来。哇!扯断了!这个男人真过分,长那么高,拽
      的我都快脱离地面了。那个人的声音有点不耐烦:“不用我提醒你该干什么吧?对那个男人做
      了什么?”

      我一边痛,一边发呆。我从不知道自己这么花痴,不就是个帅哥吗?至于吗?呜呜呜,至于长
      那么帅吗?我脑袋里不停的搜索,什么描述呢?安七玄的眼睛?不对,比安七炫的大好多,眉
      目要刚气很多,笔直的鼻梁,泛着淡淡的光,唇线分明,可现在却紧抿着,好像生气了。我满
      意的点点头,皮肤也甚好,嗯,不错!

      啊!那家伙力气又大了一倍。捏碎了。不可饶恕!长得好看也不可饶恕!我扬起另一只手,
      啪,挥在他的左脸上。安静。真安静。有没有人在?我胆怯的瞄了一眼抓我的人,他的表情:
      恼,羞,成,怒。他的眼睛狠狠瞪着我,嘴巴也紧紧的抿着。完了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正
      在我给自己念祭文哀叹英年早逝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式鹤,”我身体一震,微微发抖,一个很深沉的声音,但在我看来是很动听的。大概感觉到
      我的异样,抓我的人又挂上讽刺的笑,一下子把我丢在地上,我重重的歪坐在地上,估计大半
      条腿都青了。那个叫式鹤的,放手也不通知一声,早知道我就可以摆一个安全着陆的姿势。
      不过我马上爬起来了,因为我好奇,那个在我背后出声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听到他的声
      音会发抖呢?可以命令那个式鹤的,会不会很厉害?

      我回头的一刹那,看到一张脸,深沉的十分可怕,可我竟然觉得温柔。右边脸颊一道深深的刀
      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说实话,从他完整的左脸看,这个男人实在不是好看,只觉得深沉,
      也许他现在心情好吧,看起来不是太吓人,万一他生气了,那何止是可怕啊?!

      我没办法用在现代的思维来解释这一切,我告诉自己赶快冷静。被叫做式鹤的男人冷哼了一
      声。式鹤走向不能动的男人,伸出右手食指中指轻轻一碰,嘴里念着“神悟之醒”。男人一动
      不动。式鹤脸色变的铁青。

      我正想“神悟之醒”是什么?便脱口说了一句。声音很低,可式鹤已闪电般瞪了我一眼。

      “嘭”的一声,那个壮男人栽倒在地,哼唧哼唧的道谢。大家都知道解救大汉的是式鹤,所以
      将他围的水泄不通。

      我笑了一下,云淡风轻,转眼看到那个阴沉的男人,看我的眼神竟是满眼的惊疑。我揉了揉刚
      才跌疼的腿,转移注意力。一瞬间,阴沉的男人出现在我身后,压低了声音说:“千草主,该
      回去了,晚上要晋见的。”他口气的温柔和他本人真的天差地别,我心一软,点点头。

      回到驿馆,阴沉的男人一直带我进了房,然后一句话不说的退了出去。我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
      衣角,他猛的刹住,回头看我。眼神更阴沉。我突然有点害怕,我问:你叫什么?

      他一愣,停了一下,说:式鹰。

      我点点头,问: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吗?我注意到这里没有下人。

      我等着式鹰回答,却插进一个声音,“九天还敢有人来冥界?”轻佻而有蔑视。

      “式雀,不要乱说。”式鹰制止到。

      我看见式鹰的眼睛,虽然语气态度上对我极其客气,可是他的眼神和那个叫式雀一样,戒备与
      敌视,还有浓浓的恨。

      我扯动嘴角,轻轻说:“既然恨我,为什么不杀我?”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在人家的地板上惹
      毛人家,我是不是真活腻了!我马上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啊!

      二人不语。我转身坐在中间的小桌旁,倒了一杯水。其实是在掩饰过度害怕的失态!

      式鹤抬起右手抚在胸口,只低下头说:“恕罪。”然后退了出去。

      谢天谢地!我心中大喊!

      我想从他们嘴里套出东西肯定不可能了,可是现在是什么时代啊?九天和冥界?我是哪路神仙
      啊?

      我站起来走向窗边,一股异样在心里升起。眼前的景物弯弯扭扭的。头很晕,胃里感觉很恶
      心。突然有一股很强的吸力拉扯,四肢,皮肤,血液,甚至骨头,越来越强,仿佛要把眼球,
      脑浆吸出去一样。接着,头痛之极,仿佛刹那间所有的撕扯感都集中在脑袋上,我甚至随时准
      备听见脑浆迸裂的声音。这是,居然听到有人对话,显示隐隐约约,渐渐清楚……

      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男的,口气很恭敬:“天主,可以了,请快些!”声音有些急促,但此
      时正和我意,我的脑袋真的要被吸爆炸了。

      “千草,父王知道很为难你。可是千草是九天神佑,不能让她涉险,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
      你就是千雅,我已经散播九天神佑在冥天一役灵力尽失,只要你注意,没人发现的…..”

      “天主,快到极限了!”

      我苦笑,不管我是否理解,极限终于到了,我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我依然躺在窗边,我的待遇不是一般的差啊。我找到一面铜镜,我想看看我脑袋有
      没有变形,当我看到我的脸,我惊呆了!

      真…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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