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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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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丰瑜给我缝着我的袍子,袍子是绛红色的,雷丰瑜用的线也是红色的。
他的手指白净修长,红色的线在他的指尖一路顺下来,很美!
不过雷丰瑜这大概也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缝衣服,线串的太长,都垂到了被褥上。
我看他缝衣服觉得有趣,故意逗逗他,于是伸脚,用脚趾头勾住了线的那一头。
雷丰瑜一扯线扯不动,低头一看,就看见我的脚趾头在那淘气的勾着,又好气又好笑,“你不睡了?”
“睡觉天天能睡,你缝衣服可是稀奇。”我说。
他笑了笑,伸手想把线从我脚趾头上扯下来。
不过他的手触到我的脚趾头,却没扯线,而是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脚:“刚才看着黑,以为你太久没洗脏的,这洗完了怎么还是这么黑?”
我的脚又大又黑又丑,尤其这段时间跋山涉水,转山转湖,这双脚更是粗糙的厉害。
“第一次跟你在一起那次,把你绑在床上,你就拼命的蹬腿,我当时就想,这人怎么这么奇葩,脚丫长的像猪蹄子一样。”雷丰瑜继续挖苦我的脚。
“谁的脚不丑你找谁去。”我说。程悦的脚肯定丑不了,那一年在床上躺着大半年的人,脚肯定漂亮的紧。
雷丰瑜又提起他自己的脚,晃了晃,“看,我的脚也挺漂亮!”
雷丰瑜的脚的确很美,白净修长。他这个人真是无处不美!
两厢一比较,我都有点嫌弃我这黑猪蹄子了。
雷丰瑜从我脚指头上把那根线取走,却又另扯了一根红线,将红线一头在自己脚踝上绑了,又将另一头绑在了我的黑猪蹄上。“听说有一种姻缘线,就是这么绑在每两个猪蹄之间的。一丑一美才最搭配。”
那一世我是穿越人士,那边的月老估计比较排外,没有给我牵了这根线,这一世我们都是本地人,应该能有这么根线了吧。
我眼睛盯着这根红线,心里如是的想着。
就在这时,我的那堆破袍子里就探出一个小脑袋来,是丑丫。
丑丫看着那根红绳,以为是虫子,伸嘴过去,当当!两下,将红绳啄断了。
“呃!”
雷丰瑜将丑丫揪起来,“这是什么幺蛾子啊?”他端详着丑丫,“没见过这么丑的鸟!”这丑丫十几天了身上窜出了些硬羽,但头上还是斑斑秃秃的没长毛,样子着实不怎么好看。
但不怎么好看的丑鸟,脾气却大,一扭脖子就去啄雷丰瑜揪着它的手。他的喙是带着弯钩的,而且很尖,一下子就将雷丰瑜的手啄破了。
雷丰瑜甩手将丑丫丢开。
但这小家伙还不乐意呢,扑过去又去啄他,一幅气势汹汹的样子。
“哟!个子不大,胆子不小!”雷丰瑜是什么人,岂容一个丑鸟在他头上拉屎。
一巴掌就呼了出去。丑丫被这巴掌呼趴下了。不过雷丰瑜巴掌下留了分寸,丑丫虽然跌的狼狈,但并没有受伤。
丑丫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又向雷丰瑜冲了过去,看不出它这脾气还挺倔的!
“好了好了!”我连忙扑过去,把丑丫抱在怀里,抚摸着它没毛的头顶,安慰着:“你伤了他的爪,他还你一巴掌,你没吃亏,别闹了。”
但丑丫依旧虎视眈眈的瞪着雷丰瑜。这只长相很丑,而且到现在还不会叫,也不会飞的鸟,但好像很记仇。
在这晚余下的时间里,它都一直瞪着雷丰瑜,连觉也不睡了。
当雷丰瑜缝好了衣服,躺在我旁边的时候,丑丫还是瞪着他,并且蹦到我和雷丰瑜之间,用力的瞪着,连我和雷丰瑜想要对一下眼神,都得穿过这只丑鸟。
雷丰瑜心里很生气,暗想程航这家伙身边为什么总有碍事的?‘跑车’、他兄弟,现在到了没人的地方,还跑出个碍事的鸟!
瞄着程航睡着了,雷丰瑜终于忍无可忍的揪住这只丑鸟,扔到帐篷外面去了。
……
之后的日子,雷丰瑜每天陪我放牛;陪我转湖;陪我钓鱼;偶尔陪我玩几把骰子。日子过的很是轻松自在。
真享受这样的日子,真希望一直一直就这么过下去,可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都多少次了,每次到我觉得幸福,希望就这样持续下去的时候,就会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几天之后的一个早晨。
雷丰瑜坐在湖边用电话,跟他公司管理层开电话会议。
我在训练丑丫飞。
我会离开这里的,而丑丫是属于这片湖的,我不能也不应该带它走,我要在春天来临之前让他学会飞。
我呼扇着双臂,在雪地里又跳又叫,示范给丑丫看,而它则满脸不屑的扭开头去,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雷丰瑜,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
“别去惹他了,我是你爸爸,他就是你妈,小心他又不让你在帐篷里睡。”我警告它道。
我不说还好,我一说丑丫更气了,橄榄球运动员一样的架势,猛冲向雷丰瑜。
雷丰瑜早有准备,一边开会不停,顺手抄起个平底锅,砰!丑丫一头就撞在了平底锅上。
“傻闺女!疼啊!”我心疼的就要去把丑丫抱回来,这时齐燕走过来,支支吾吾的道:“嫂子,跟你说点事。”
幺蛾子来了!我心里叹了口气。
“嫂子你看,老大为了给那,那小姨子治病去美国两个多月,这又来这找你又是一个多月了,这眼瞅着就到春节了,到春节老大都不回去一趟不合适吧,下面兄弟那,那怎么想呐,往好处说那是老大爱美人不爱江山,那往难听里说,那就是蓝颜祸水……”
“你们先回吧,我等到春天把牛赶回去再回。”我说。
“牛的事嫂子不用担心,有东嘎,还有我们那二十来个兄弟,你看他们这几天赶牛赶的也有模有样了。”齐燕说道。
我转头看看那些个人。雷丰瑜带他们来当然不是为了给他搬被子拿枕头的,他是早计划好了让他们给我赶牛,让我回去的。一开始没提出来,陪我玩几天,现在终于让齐燕跟我说了。
雷丰瑜做事向来是准备周详算无遗策的!
见我不语算是默许了,齐燕大喜:“嫂子你就是善解人意啊,那小姨子跟他一说我们要来找你,他就哭天抹泪的,天塌地陷一样。您看您就这么宽容大度!本来就是,多大点事啊,身价还没我老大多的人,那养个三个五个女明星也是常事,何况你们是两兄弟,那就跟包养一对姐妹花,也没啥差别……”
齐燕还在这滔滔不绝的夸我,雷丰瑜冲过来一把揪住他脖领子,把他揪到一边,“去去去,赶快帮忙放牛去。”
转头对我说:“别听他瞎说。”
“齐燕那个天然呆,总是能一语道破事情的真谛!”我说:“反正你钱多,两个也不多,年轻力壮的,三个四个也玩得转。”
“哪能呢?两个就够了,这辈子只此两个,绝对没有第三第四。”雷丰瑜保证道。
“不过还是你们先走吧,我要再等等。”我看着跟在雷丰瑜身后,正在用嘴啄雷丰瑜的脚后跟的丑丫。
“这个好说。”雷丰瑜说道。
雷丰瑜转头,对东嘎道:“来跟登山绳。”
“你要干什么?”我问。
雷丰瑜把丑丫塞进背包里,然后背上背包,戴上登山手套,抗上登山绳,走到临近的一处山壁上,开始攀爬。
他的身手还真不赖,蹭蹭蹭,不多久攀上了十几米高,在那里一处凸出的岩石上凿进一个滑轮,将登山绳固定好,然后他从背包里掏出丑丫来。“飞吧,不飞就摔死了。”
“别别别,它还小,会真摔死它的。”我大叫着,在下面伸开双手,准备接住。
“我也下来了!”雷丰瑜将丑丫一抛,随后松开了登山绳。
在滑轮的缓冲下,雷丰瑜惊鸿飞燕一般翩然而降,红衣白雪相映成趣,我不觉看得痴了。
直到一个黑点啪嗒一声掉进了我眼前的雪堆里,然后,那个黑点从雪堆里挣扎着爬出来,用苦大仇深的目光瞪着我,接着猛然奔我冲了过来,钢构一样的喙死命的啄我的脚。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