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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雨突然下的大了起来,哗啦啦的打着油纸伞,这种cos用的油纸伞哪禁得住这大雨的拍打,一下子就破了。
      我只能把伞收了起来,之后自然就被雨淋了个透心凉。
      这时候,发现前面那个人也停了下来,似乎是发现了我。
      我邪恶的笑了笑,心里还想着那吓人的事呢。
      于是我脚不沾地一样的飘了过去,拿捏了嗓子,用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一样的嗓音,幽幽怨怨的说:“你看得见我?”
      结果那人平平静静的答道:“我看不见你。”
      “呃!”
      我打量着这人,刚才我只看到他的背影,而且由于阴雨天气视线不好,没看清。而此时我看到了他的脸,虽然此时天阴沉的更加厉害,他脸上还往下流淌着雨水,但我这一刻却感觉眼前豁然清晰,因为这个人我太熟悉了,熟悉到闭着眼也能清楚他的样子。
      高高的身材,结实健壮,棱角分明的五官,皮肤微黑,大笑时会露出一口白牙。
      其实刚才我从背影就该认出他的,只是因为他现在的头发的样式不一样了,他那世时头上盘着藏族人的发辫,而现在他头发剪成短短的板寸,所以才没在背影中就一下子认出他来。
      我激动得连连吸着气。在黄粱一梦中的世界,他手把手的教我射过箭,我手牵手的带他偷过马,他曾说过要娶我做阿佳(藏语老婆),我曾说可以为他去死。虽然他最终没能娶我,但我永远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白羽箭!”
      “你认识我?”他却很意外的问。
      “是啊,我……”那个世界里我认识,但这个世界认不认识我还得想想。
      “我眼睛不好,现在天太黑我看不见,也不知道你是哪个。”他说,随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劳驾,能带我去门牌号xx那里吗?”他说的正是我老爸家的地址。
      “能,我就住在那。”我牵起他的手往前走。就如同那一世我做惯了的那样,边走边用手上的破伞赶开碎石,同时轻敲地面让他听着声音,他患有夜盲症,看不见路别绊到了。
      牵着他到我家门口,敲响大门。
      但是好久没人开门。
      怎么,这么晚还没人在家吗?可我又没有钥匙。
      看看白羽箭,他早就湿透了,也不知道冷不冷。
      “别着急,也许是雨声太大听不到,再用力敲敲。”我又用力再去敲门,大门是金属的,发出哐哐哐的声响。
      这次总算是有人应门了。“敲什么敲?不知道按门铃啊?”门里传来我继母的声音。
      门铃?哦哦,我忘了还有那东西。
      大门向里面打开,而恰巧在这个时候,天空中咔嚓一声,划过一道明亮的闪电。
      “啊!鬼啊!”我继母眼睛瞪得老大,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
      “我真不是恶作剧想吓她的。”我对着脸拉得老长的我老爸说。不过我心里呢,还真有点恶作剧得逞的快感。我去,这是什么心态?就算我没在梦里过二十年,就算我正正经经就二十七,这种心态也太幼稚了吧!
      “你你你……”我继母指着我,手还在抖,然后她开始拿拳头捶打我爸:“我就说不该把他弄进这个家,他是来讨债的,他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接着嚎啕起来:“我的儿子啊,我可怜的儿子啊,处处都好,又聪明又乖,老天怎么就这么不长眼睛啊,这讨债的丧门星倒是能活的好好的,这是为什么啊,我可怜的儿子啊,怎么不叫这丧门星去死啊……”
      哎!你儿子快死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不用盼着别人去死吧!
      我叹着气,白羽箭这时拍了拍我的肩,“我衣服湿了,借你件衣服换换。”
      “好,你跟我来。”我知道他是在帮我解围。
      将他带到我房间,把里面所有的灯都打开,问道:“看得见了吗?”
      “嗯,看的见了。”他说。打量了我几眼,然后他咧嘴笑了,“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误会。”
      我笑了笑,“我跟我继母关系不怎么好,有没有误会也就那样了。”打开衣柜,从里面挑了件我的大T恤和运动裤给他,“先去洗个澡吧,别着凉。”
      我的房间条件还不错,有独立的浴室。
      白羽箭放下背包,拿了我的T恤和运动裤进了浴室。
      我看着浴室玻璃门上映出来的,他那魁梧的影子,摸着下巴寻思,这一个该是现实中我没见过的吧?
      虽然说我已经接受了脑水肿昏迷,产生幻觉这一设定,但是内心深处却真真的不想我那二十年都是一场梦啊。
      稍后白羽箭洗完澡出来,我也已经摘掉了假发,换掉了长衫。
      白羽箭一边用毛巾抹着头发上的水,一边打量着我。
      “怎么了?”
      “我们见过。”他说,“我想起来了。”
      “哦?”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紧张的盯着他。
      “大约是七岁吧,没错,我七岁那年,咱俩被放到一起玩过。”他说。
      “有这事?”我那时有多大?从现在我们俩的样子看,应该年龄差不多大。那就是二十年前!
      “还记得吗?”白羽箭伸出食中两指,在我的脸上捏了捏,“你当时胖嘟嘟的好像个包子,也不爱说话,那时候我就喜欢捏你的脸。”
      另一世的白羽箭也很喜欢捏我的脸,每次捏起来都是一幅很过瘾的表情,好像捏我的脸是很好玩的事似的。
      我的心沉了下去。推开他的手,“我也要去洗个澡了。”
      走进浴室,趴在浴室墙壁冰冷的瓷砖上,用拳头在上面用力的捶捶捶。
      你脑沟回也太深了吧,二十年前见过一次的人,也能给编排进自己的幻觉里!
      “怎么了?”白羽箭听到动静,在外面问。
      “脑子进水,听过没?”我说。脑水肿可不真真就是脑子进水了吗!
      “哦,没事,箜出来就好了。”他说。
      “哦,正在箜。”
      ……
      箜完水,洗完澡,我跟白羽箭两个人泡了两碗方便面,拿了两个啤酒,边吃边聊。
      晚饭没敢下楼去跟我爸和继母一起吃,怕我继母一个想不开给我下点耗子药。也没下馆子,因为天气不好,懒得动了。于是就在屋里,请他吃泡面。
      “将就将就,下回请你吃好的。”我说。
      “没事。有罐午餐肉就行了。”他伸手拿起我放在写字台上的午餐肉罐头。
      “这个可不行。”我一下扑上去,抱住。这是管仁华送给我的那罐,拿回来做纪念的。
      “有故事?”他问。
      我笑了笑,“算是个重要的朋友送的。”
      “这个也能做纪念品?会放坏的!”他说,不过放过了那个午餐肉。
      我拿起啤酒打开递给他:“咱俩七岁大就认识了,怎么后来却没了联系?还有你这次怎么来了?”如果从七岁大我就能有个朋友,也许不会过的这么孤单,这么坑。
      “你看来真不记得了!咱俩是兄弟。”他说。
      “嗯?”
      好像一万道狂雷劈在我脑门上,我靠!原来私生子不止我一个,坑货逆袭登堂入室的也不止我一个!
      我再次冲进浴室,狠捶那面墙。那一世我拿他当亲兄弟一样,可这一世我跟他真是货真价实的亲兄弟了,这也太坑了吧!
      “又进水了?没事,箜箜就好。”这坑货在外面对我说道。
      “我靠!”
      ……
      这个白羽箭,名字是白羽健,他也是我爸的私生子,跟我不一样的是他有妈妈,他妈姓白,他一直跟妈妈姓,所以叫白羽健,而他实际上应该叫程羽健。
      我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弟弟了,我说老爸啊,我到底还有几个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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