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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第一百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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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一对一?你还真看得起自己!还是说你以为在这样的地方我就杀不了你?”泰山冷冷的说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迅速的在周围转了一圈,周围有多少监控摄像,有多少乘警,他已经了然于胸。
“是,你速度快,能杀人于无形。”雷丰瑜说道,态度淡定从容,甚至还带有点淡淡的嘲讽,“就不知道你的速度是不是快到能瞬移,五分钟之内赶回我,哦不,你公司去。”
“五分钟?”泰山一愣,随即又是一惊,“你不是卑鄙到……”
“你确实厉害,对付你这么厉害的人,我还真想不出什么不卑鄙的手段。”雷丰瑜拿出电话当着泰山的面拨打了出去,“齐燕就位了吗?”
齐燕答道:“我已经顺利进来了,现在就在门外边呢。”
雷丰瑜笑了笑,对泰山道:“很遗憾,你虽然换掉了我公司原有的所有保安,但你忘了还有宝洁员,齐燕进去还跟到自己家一样。”
紧跟着,他又对电话那一头的齐燕说道:“我每五分钟给你一个电话,如果到五分钟你没有接到我的电话,进去杀掉程悦。”
“是,老大。”齐燕干脆利落的答道。齐燕这个人脑子是缺根筋的,但缺根筋也有缺根筋的好处,就是这件事要是要让洛子长或者是李云锁来做,他们两个真动手时或许会有顾忌,但齐燕不会,雷丰瑜让他做什么,他会毫不犹豫。
“你敢?”泰山对雷丰瑜愤怒的低吼一声。
雷丰瑜从容挂断电话,看着泰山摊了摊手,“要不你试试我敢不敢。”
“他是阿跃,你怎么能?”泰山说道。
“他的一条命,我赔给他一条命就是了。”雷丰瑜说道。
“不够,将你碎尸万段也不够。”泰山呲着牙说道。
雷丰瑜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泰山,泰山也看着雷丰瑜,最终:“你……,好。想谈什么,我奉陪。”泰山只得说道。
雷丰瑜指向机场大厅一侧的咖啡厅,“去那里谈吧。”
“等等,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泰山说道。
“什么?”雷丰瑜问。
“你跟程航串通的?”泰山问。
“为什么这么问?”雷丰瑜问道。
“不为什么,只是想知道。”其实泰山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只是有一种感觉,程航不会参与这个事,不然的话他会有些失望。
“没有。”雷丰瑜答道:“我知道他要见你,就把他用药、迷晕了,我替他来了。”
泰山这才表示满意,当先向那处咖啡厅走去。
雷丰瑜皱了皱眉头,随后跟了上去。
咖啡厅里,泰山坐下来,对雷丰瑜道:“有什么快问,我没有心情跟你在这蘑菇。”
“我想知道,我跟程……阿悦的事。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雷丰瑜说道。
“你对他当真一点也不记得了?”泰山问道。
“我只记得他穿着青衫,古时候书生的样子。”雷丰瑜说道:“其他的完全不记得。”
“呵呵!”泰山笑了起来,“幸亏他也不记得了,要不然他为你付出那么多,死得那么惨,岂不是要再呕死一回?”
“死得那么惨?”雷丰瑜看着泰山,问道。他觉得自己的心咚咚咚的狂跳,似乎哟啊跳出胸腔。
“ 跟他的事太多太长,我懒得都说,只说说最后的结局吧。”泰山说道。
雷丰瑜点了点头。
泰山将身子向后靠了靠,靠在椅背上,眼睛半闭半睁,长长的吸了口气,才道:“当时中原与吐蕃连兵,也不是我戎狄的对手,节节败退。那时,我父汗的黑羽骑兵临吐蕃都城逻些城下,只待一举攻破逻些城,然后再挥兵南下,直取中原。父汗的兵一路向吐蕃攻伐,吐蕃虽有抵抗,但在我们重甲骑兵面前不值一提,你当时带领中原兵马前来支援,但是……”
泰山叙述起那段往事,随着他的话,雷丰瑜眼前开始有些恍惚,似乎自己置身于了另一个场景中……
黎明之前,东方的天空泛着白,但明月还没有落下去,高悬在西天上。
自己身披红色的战袍,乌黑的铠甲,驻马在一片高地上。
此时感觉身心都异常疲惫。长途跋涉、连番鏖战,沉重的铠甲,让他的身体疲惫异常,而更让他疲惫的是巨大的心里压力。
俯身向高地下面看去,黑压压的戎狄铁骑,不管是人和马都披着战甲,刀砍不动,箭射不进,一路平压过来,在无遮无拦的平原地带,几乎可以说是无可撼动的存在,眼前的高地虽然能稍稍阻挡他们的铁骑,但阻挡不了太久。
军阵后方,抛石机已经竖起,攻城塔已经组装完毕,很快就是总攻了吧?
“陛下!”李云锁催马走了过来,平日里漂漂亮亮如同个大姑娘一样的李云锁,此时也是满面风尘,双目尽是血丝。“陛下,我的人查探到,昨晚吐蕃赞普那边悄悄派了使者去见了戎狄的天可汗拓跋烈。”
雷丰瑜转头向稍远处望去,吐蕃的都城逻些远远在望。
逻些城,城头上五色旗还在招展,但城头之下,倒毙的将士的尸体却无人收敛,引得秃鹫一群群的飞来啄食尸骨。
“吐蕃这个时候派使者去见拓跋烈,只怕是要……”李云锁说道。
“不是要讲和,便是要投降了!”雷丰瑜说道。
“借助地利的优势,戎狄重甲骑兵不得施展,吐蕃要是下定决心和我们一道背水一战,还有一半的希望,他要是投降,那咱们……”
“松赞贡布实在是个懦弱的人!”雷丰瑜叹了口气。吐蕃赞普要不懦弱也不能将戎狄养的这么肥,重甲骑兵啊,一个骑手要配备几匹马才能长途奔袭,在戎狄境内所有牧场几乎都只放养马匹了,所有吃喝全都由吐蕃这些年进贡。实在是榨干了吐蕃的每一滴油水,若非实在无奈松赞贡布也不会下决心要战,但这个决心在看到兵临城下之时,却又被吓破了!
“那我们……”李云锁问道。
雷丰瑜没有答李云锁,又转了个方向看去,那边是逻些河上游的方向,那边有一片杜鹃花海,过了那片花海,沿着那个方向再一直走一直走,就能到扎什伦布寺那里了。
“阿跃在扎什伦布寺听说过的不太如意。”雷丰瑜自语般的说道。
“陛下原来一直都知道他是。”李云锁有些吃惊的说。
“自己的心上人,自己又怎么会认错?”雷丰瑜笑了笑,“早知今日的局势,我又怎么能再把他拖入这浑水里,寺庙虽然清苦些,但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陛下!”李云锁叹道,“事已至此,陛下是不是有什么话,我派人送过去。”
“笔墨。”雷丰瑜对身后招了招手,说。
洛子长走上前来,端来笔墨。
雷丰瑜撩起铠甲,然后撕下战袍一角,提笔在战袍上写道:“明月迢迢,杜鹃悠醉,此去路远,别过,别过。”
端着盘子的洛子长探头一看,不由得乐了,“让那位看了,又该说陛下的文笔实在是糟糕。”
雷丰瑜也笑,“他是做过状元的,论写那些酸诗,朕自然是比不过他。”
将这角战袍叠好,交给李云锁,“你亲自送去,然后守着他,需防他做什么傻事。”
“是!”李云锁郑重的将战袍接过,仔细的收进怀里。
然后道:“陛下保重。”又转头向雷丰瑜身后的洛子长抱了抱拳。
洛子长回以一礼,“兄弟,下辈子见。”
“不见不散!”李云锁说道,然后打马行去。
此时天光放亮,呜!呜!戎狄阵中进攻的号角响起。
轰隆!轰隆!抛石机将巨大的石块抛过来。
嗖!嗖!嗖!攻城塔中,箭如雨落。
石块和箭雨之后,戎狄的重甲骑兵,踏着有节奏的步点,列着方阵,推进而来。
总攻开始了!
“酒味!”齐燕打马走到雷丰瑜身边说。
“馋酒了?”洛子长打趣他道,这个时候生死已经置之度外。
“不是,酒味是从那边飘过来的。”齐燕说道。
“有酒香最好,就当是给我们壮行了。”雷丰瑜说道,他抽出佩剑,高举过头,“儿郎们,随我杀啊!”
雷丰瑜高举佩剑,就待带头冲杀而去,这时,又是轰然一声,只见远处的杜鹃花海,突然熊熊燃烧了起来。
燃烧的杜鹃花海中,数以万计的牦牛直冲了出来。
当先的一头雄壮的公牦牛背上骑着一个人,火红的朗袈搭在他的肩上,飘扬在他的身后,他带领着牦牛冲向了戎狄阵中。
“阿跃!”
差不多在与此同时,逻些城那边也冲出来一人一骑。
“央金,我来了!”马上白袍小将催马急奔向前,马背上弯弓搭箭,白色的羽箭如同白色的闪电,一道道射向敌阵,箭光所到之处敌皆倒毙,所谓重甲,在他箭下如同无物。
那是,“白羽箭!”
受惊的牦牛无视一切阻碍,无视枪林弹雨,不管是铁甲军还是攻城塔,一律撞过去,速度又快到惊人,眨眼之间冲进敌阵,瞬间将敌阵冲得人仰马翻。
白羽箭紧跟其后。
但牦牛万余头,敌军数十万。
万余牦牛冲入敌阵,转眼被数十万敌军包裹,那两人的身影随即淹没在了滚滚如潮水的兵流之中。
“不,不要!”雷丰瑜用双手捂住脸,结局他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