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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双生面孔 ...

  •   两个长得一样的人在这片昏暗的树林里,画风莫名诡异。
      对面的人拂开衣袖,手腕上方有两排带血的牙印,可见秦若那一下确实咬得很有‘深度’。
      他蹙着柳眉,很是无辜的走过来把手伸给她看,“你看看,小琴若你当真狠心呢!”
      秦若把木棍挥在前面,喊道:“不许过来!我又看不见!”
      闻言他停下脚步,未受伤的手轻轻一抬,往上空一抚,那繁密的枝叶就往两边散开,明亮的月光肆无忌惮的洒下来。随之又走过去,“这下可以看见了吧?”
      秦若咽了咽唾沫,他前一步她后退一步,她闭眼大喊,“我不看你别过来了!”
      “好吧。”
      嗯?秦若睁眼看过去,未料他当真停下,修长的指抚上那被咬伤的伤口,只是轻轻一抹,手臂恢复如初,那道伤口已消失得没有任何痕迹。
      秦若只觉得心肝在颤抖啊,今天是怎么了啊?这人是人是鬼啊!
      瞧见她那似看鬼的目光,他不自觉的弯起笑,低沉的笑音莫名性感。“该是吓着你了。”
      话落又朝她走进,秦若想走的,可是觉得腿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横着心抱着死就死吧的心态,任他走来也面色保持淡然。
      他眸里闪着狡黠,故意在她身前离得很近才停下,凑前脸问:“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秦若冷淡的看着他不语。他一手抚上她的发,原本绾得好好的发髻瞬间倾洒于肩。
      他玩弄着她的青丝,话语晦暗不明:“你真是害我好找呢!”
      秦若盯着他,终于开口,却带着颤音,“找我要做什么?”
      他单笑不语,目光落在她背后的琴上,一伸手,琴已经落在他手中。
      秦若目光一紧,伸手便把琴夺回来抱在怀里。那眸光里的寒意比任何时候都冷。
      他勾唇,弯着坏笑,“这凤凰琴怎成了这模样了?”
      秦若警惕瞪着他,见他又伸手过来要拿琴,她一躲,他却是不着痕迹的摸了把她的手。
      他状似无辜,“真是让我伤心~”
      秦若没了耐心,冷声问:“你到底是谁?”
      他依旧未回答,瞥向她怀中的琴,目光隐着她看不到的东西。
      “这凤凰琴是你八岁那年在苏府后院拾到的,只是陪了你两年后又因苏府没落而遗失了五年,我说得对吗?”
      “你不知道我是谁,可我却知道你的所有。”
      他说着一手抚上她的脸颊,秦若惊慌的想逃开,却发现自己已动弹不得,只能任他宰割。
      他看着她凌冽的眸光下隐着的慌乱,得意的笑着。
      手从脸侧一点往下挪动,抚过她的颈,停在了她的衣襟上,看着她渐渐涨红的脸,心情很是愉悦。
      手不再迟疑的往衣襟里探去,秦若的眼眸里平静得过分,盯着他不发一言。
      他的手拿了出来,跟着他手出来的,还有那块白玉。
      他手握着白玉,嘴角噙着笑意,“可得多亏了这伶仃玉,不然还真难找到你!”
      白玉散着淡淡的红光,他抬眸才发现她的眸眼平静得可怕,未被束缚的发丝无风自舞,她忽的对他弯唇浅浅一笑,妖娆而可怕。
      他把开始烫手的玉放下,嗤笑道:“小野猫炸毛了!下次再来看你!”
      话落,猝不及防的倾身在她脸侧印下一吻,秦若愣住,白玉红光一闪又恢复寂静,转眼那人已消失不见。
      秦若蹙眉,想着方才那幕便又羞又怒,而那一瞬间体内冲撞的莫名的一股力量又让她奇怪,那股力量似乎很强大,并不受她的控制,这又是怎么回事?
      秦若身上一直有太多不得解的谜团,连她自己也无法解答。
      身后传来声响,秦若回头,原是府里的侍卫,她松了口气。
      那侍卫问:“玉女你怎在这里?找了你好一会儿了,相爷唤你过去呢!”
      秦若拾了拾心绪,点头道,“好,知道了,走吧。”
      回去后秦若径直去了丞相的书房,敲门后得到里面人的回应才进去。
      司空千隐手里拿着一个册本在看着,她来了也未抬头。
      秦若问礼完便站一旁静待着。良久,司空千隐才抬眸瞥了她一眼,问:“方才去哪儿了?”
      秦若垂首,如实回答,只是省去了树林里的那一段。她的话半真半假,司空也未去深究。
      他又把手中的册子翻了一页,才开口:“今夜在宫里,你不是很在状态,是否遇到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许是今天的梦扰的……”
      秦若的话依旧半真半假,她一向不喜对他人毫无保留的坦白,哪怕对象是她最信任的师父,可她又不习惯撒谎。
      又翻了一页,司空微蹙眉,声音也凌厉了些:“还有十天便是祭神大典,你这状态是不行的,这几天你好好调整好状态以及心态,那天是万万不能出错的!”
      秦若手紧了紧,才应了声:“是,徒儿知道了。”
      司空手中册子看完了,把它放下才看向低着头的她,披散的发几乎遮住了那小小的脸颜。他轻叹,语气也稍软了下来。
      “秦儿,师父都是为了你好,为师答应过你爹要保护好你,不希望再重演五年前的那天!只要再忍忍,很快就能报仇了!”
      秦若紧抿着唇,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司空,问出了一直不敢问的疑惑。
      “师父,徒儿不明白,我们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直接杀了他的!为什么还要千辛万苦的谋划那么久?”
      以司空千隐的身份地位,杀那个天子易如反掌,秦若不明白为何还要弄出这么复杂的一出?
      司空沉下脸色,带着凌厉,“真是糊涂!杀他容易,可别人来寻仇也容易!秦儿,为师自有打算,不会辜负你与你爹的!”
      他望了眼窗外面的天色,道:“好了,已经很晚了,你也回房歇息吧!”
      秦若动身准备离去,到了玄关处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师父,我……爹爹当年只生了我与哥哥两人吗?”
      她未曾注意到司空微变冷的脸色,只是在琢磨着如何表达自己的问题而不被他怀疑。
      司空看着她,摇头肯定道:“你爹他……一生便只有你与苏焱两个孩子。”
      秦若目光微闪,捏紧着手心问:“那有没有可能,世间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却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司空许是觉得这问话有点像玩笑,“叶子都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两片,何况人呢?当然,如果刻意模仿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
      话落,司空才觉得她有些奇怪,问:“只是你怎么突然这么问?这跟你父亲有关吗?”
      秦若迟疑了会儿才瞥开目光不敢看他,吱唔着道:“我梦见了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她跟我说是我姐姐……”
      为了不被怀疑,她又故半开玩笑道:“我还以为是爹爹偷偷生了个呢!我想着若是这世上还有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即便是陌生的,那也好啊!至少我知道,我并不孤独……”
      说着垂下眼眸,状似神伤,话里真假参半,她都未发现自己说谎是越来越溜了。
      只是她垂下的眸里暗涌着其他情绪,方才师父的话提醒了她,完全相同的面容是可以模仿的,例如易容!像那个人那样的身手,易容对于他来说该是易如反掌!
      离开了书房后,秦若回房的路上一直寻思着那个奇怪的人。
      那人是谁?为何假扮她?她得不到解答,有些烦闷疲惫。
      躺在寒冰床上,散着凉凉的温度,很是舒服,可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从衣里掏出白玉,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柳眉时蹙时松。
      这块形似水滴的白玉,爹爹告诉这是她出世时便有了的,那时她嘴里便是含着这块玉降世的。
      从小这块玉便不离身,它还救过她几次,只是她从不知道它的名字。突然回想起树林里那个怪人好像说过这叫伶仃玉。
      伶仃玉?奇怪的名字!
      秦若从床上坐起,睡不着的她有些苦恼,瞥见石桌上静躺着的凤凰琴,眼眸轻闪,似想到了什么,唇角轻弯,起身向琴走去。
      纤细的玉指轻抚上琴弦,她竟有些激动,紧张的神色里含着期翼,心里那首倒背如流的琴曲随着指尖的拨动倾泻而出——《三生》这首她最钟爱的曲子。
      时隔五年,不知你可还在?
      婉转的旋律绕于室里,秦若紧盯着前方,连指尖都在轻颤,直到前方空无一物的地面出现那抹熟悉的霜色身影,她才慢慢望着他展颜欢笑。
      他那俊美非常的侧颜,那半束的青丝,那唇角弯起的浅笑,那优雅拨动着琴弦的手指,连他微低垂着的眼眸里含着的柔情也都被她记得清清楚楚!
      这与记忆中丝毫不差的模样再一次出现眼前,秦若难言激动。
      五年里常常卷入她梦中的人,五年里她一直在寻琴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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