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电话号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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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个认识的人。”
叶栗有一点点虚，而这位许班长看了一眼区号，直接摁掉电话，放到了一边。黑头毛的姑娘瞅了那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继续很稳地看着自己的电视。许班长记了一下号码，坐在后面跟叶栗一起看电视。
“这就是你现在的案子？”许班长一边看一边问：“你在美国的时候不是……”
“不要吵。”
叶栗盯着屏幕，听着新闻里的传递出来的信息，眉头越来越紧。
根据现在的情况，对方似乎已经开始搞些动作来试图阻止警察从某种角度来探查死者的私生活了。黑发的姑娘下意识往后一靠，差点直接倒下去，但许班长的腿及时卡住了她。
“想什么呢？”
“心烦。”叶栗叹了口气，就直接靠在了许班长的腿上。她觉得头疼，心里也不高兴。她盘算着这件事情福尔摩斯插手了，那她应该就不用管了。
不用管了也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也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叶栗就在想，BAU那边的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那件案子抓了犯人，可是剩下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做。
四五岁的孩子们一片肌肉松弛剂一片安眠药，可能脑子里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但是他们其实是记得的。
大脑的表层没有记忆，但深层还会留有当时的痕迹。
或许就在很久后的某一天，记忆突然醒来。
叶栗太阳穴疼得厉害，她正烦躁着，被许班长敲了下脑袋。
“奶奶灰的小朋友。”他把手机递给她：“又来了，看来是有急事。”
“……”
叶栗去了阳台，接了电话才发现对方说话声音特别轻，听了好一会儿才辨别出几个单词。她有些没耐心，咳了一声：“正常说话。”
“啊，我以为你在开会，所以想声音轻点。”皮特罗的声音很欢快：“你在开会吗？”
“我要是在开会根本不会接电话。”
叶栗靠在了玻璃上，又被许班长拉了回来。她看着许班长拉上了窗帘，心里抱怨了一句。
不是防弹而且偷·窥的吗，要不要这样。
“那你正常下班了？”皮特罗说：“我看了一下，你那边应该七八点了吧。”
“嗯。”叶栗应了一声，去冰箱里找东西喝——一开冰箱门她就很愤怒，回头问：“我的啤酒呢？气泡水呢？牛奶呢？冰激凌呢？”
“都过期了，我都扔了。”
“不是啤酒和气泡水有什么好过期的，而且那是我上个月买的好吧？！”
“不健康。”
要不是手里手机还通着话，叶栗已经扔过去砸许思达的狗头了。叶栗一脸憋屈，踩了许思达一脚之后直接回房间了。
她重重地摔上了门，反而吓到了另一边的少年。
“诶？你们这边吵架了？”
“没事儿，有人多管闲事。”叶栗直接躺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旺达呢？”
“她在家，现在应该已经做完了作业然后睡着了吧。”
皮特罗倒是很了解自己的妹妹：“她跟我不太一样，很擅长上学这种事，而且在学校里也很受欢迎。”
“旺达又聪明又可爱，当然会受人欢迎。”叶栗说：“之前我问过你母亲，她说旺达很喜欢你们社区里那个姐姐。可你后来又说，旺达不喜欢她？”
“啊？那是旺达装出来的啊。”皮特罗想起这件事：“旺达看起来谁都喜欢，但其实她大部分人都是不喜欢的，而且还会跟我手不要跟哪些人讲话。这个我妈不知道，旺达说这是我们兄妹之间的秘密。”
结果你就这么把你妹妹供出来了？
“哦？”叶栗歪着脑袋：“她说过我什么吗？”
“没有特别说过，就是在上次我把她NYPD接出来的时候，她跟我说，她觉得在你身边很安全。”
这算得上是一句非常了不起的恭维了。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叶栗心情好了一点。
她后来挂了电话之后出去找水喝，一开冰箱才记起冰镇的水早就被人扔了。就在她想骂人的时候，许班长抬抬下巴。
“水壶里有热水。”
“那个水喝了掉头发。”叶栗控诉：“英国的自来水喝得我都快秃顶了。”
“矿泉水烧的。”许班长低头看书：“喝凉水下次月经期又要疼得起不来了。”
“……”
叶栗倒了杯热水，贼心不死地反击：“你不觉得自己很烦人吗？”
“你要实在想喝的话可以现在就去下楼买，反正疼的不是我。”
许思达一副疼不到他身上所以他一点都无所谓的样子，自始至终都在看着自己的书。叶栗咳了一声，蹭到沙发上，瞄了一眼他的教材。
然后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这专业不错啊。”她眨了眨眼睛：“格润是你学姐。”
“格润……”
许班长皱着眉想了想：“她的确是我学姐，但是你怎么认识她？”
叶栗整个人都活泛了起来，但她哼了一声，一副“你来求我啊否则我不告诉你”的蠢样。许思达抿着嘴唇笑了下，合上书。
“我当时刚入学的时候听说过这个学姐，因为我们学校本来就没什么女生，而且就算有也比较优待。好像从建校起到现在，像她这么拼的就只有她本人。”他想了想：“家里的条件好，也肯吃苦，单兵作战能力和协同能力都很强——不过听说是别人家收养的孩子。总不会她是你家里收养的吧？”
“为什么不能是我家收养的。”叶栗端着肩膀：“就是我家收养的。我们高考前一天晚上还在讨论假期去哪里浪呢。”
“我听说当年是她一定要考我们这个学校的，为此还跟家里闹翻了。”
“你怎么跟个八婆一样，还是你们学校没事儿天天就说女生八卦啊。”叶栗喝了半杯水，指使着许思达去给她倒满：“不过的确是，格润当时说她爷爷她爸爸她哥哥都穿绿衣服，如果她哥哥还活着她估计也不会想着去，但她哥哥不是没上成吗，所以没能完成的事业她来继承一下。这也不是原话，但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叶栗接过杯子，吹了吹气，小口地抿了一下，被烫得直吸气。许思达皱着眉听了一会儿，觉得背后还有别的故事。
“格二啊，她爸爸是企业老总，妈妈是科学家，明明是个超生的家伙，但是全家都疼她。”叶栗不知道想着什么：“她哥哥对她可好了，格二爱咬人他都觉得她可爱。”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间打住了：“要不是后来出了点事情，估计现在都轮不到你知道她，老早被人娶回家藏起来了。”
“格二又是个什么称呼。”
许班长问：“怎么跟排行一样。”
“就是排行啊，我们家这一辈按个拍下来她是老二，我屈尊第三。”叶栗翘起了腿，被许思达打下去了。黑发姑娘对着许思达的手打了半天，边打边说：“然后我叶岚是老四，就这四个人。”
许班长的手被打得发红，拿回去自己揉揉。
“叶潮是老大，三叔家的，我跟格润是我爸这边的，四叔家是叶岚，大伯没孩子。”叶栗算了一下：“两个姑姑那边呢孩子倒是有，但是跟我们不亲，也是跟他们爷爷亲。嗯……然后我们家老爷子还给我们取了字，按照族谱来说我们是明字辈，一个个顺下来的。”
许班长很安静地听：“也就是说她倒真是你们家的人了，连字辈都算。”
“小字这个倒不是，她们家的的字，人家自己爷爷老早取好了，比我早多了。”叶栗翻了个白眼：“格与质，格与昭，取楚辞的那句‘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我们家老爷子纯属于正事儿干完了想装文化人所以才来凑数的。”
叶栗毫不避讳地吐槽自家老爷子：“也不看看人家多少年的底子了。”
“我记得你好像以前用过一个名字，叫李明彰。”许班长说：“记住这个的原因就是因为觉得很特别，虽然是一次性的但就是觉得跟你有关系，是不是这个？”
“你倒是很灵敏啊。”叶栗倒是要高看他一眼了：“那是我上第一个的大学的时候用的名字，后来第二个大学的时候觉得麻烦就没改，出国之后就直接用回原来的了。”
“叶明彰。”许班长品了一下：“不像是个女孩儿的名字。”
“像不像有什么用啊，反正平时也不用，也就能拿出来吹吹牛。”
叶栗翻了个白眼：“哦，要是老爷子还在的话，发火就会叫这个名字。”
黑发姑娘说了半天就说累了，窝在沙发上不想动弹。许班长拿了个小被子给她盖，而叶栗就窝在那里，半死不活。
“你好像第一次跟我说你们家里的事情。”许班长说：“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跟你家里关系不好。”
没想到一说就说了不少。
“那要看是哪个我家里了。”叶栗眼睛有点出神：“我好久都没见到格润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死哪儿去了。”
“？”
“她进了你们学校之后就只打电话回家了，然后还动不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也就偶尔能从书面汇报上知道她又干了点啥。后来我出国了，然后就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叶栗踹了许班长一脚：“你说她现在是不是在哪个山沟沟里呢？”
“可能吧。”许班长想了想：“也有可能现在放假回家了呢。”
“扯淡，她大学基本上都把假期花在下基层上了，我记得大一的时候她就去了黑河还有云南那边，大二在南京，大三去了东南片区……有一次我看到她在船上的照片，别人都黑得跟猴一样，就她白得反光。这种人一看就不亲民……”
叶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许班长检查了一下房间各处，确定了一下几道安全性是否坚固，最后坐回了沙发旁边。
叶栗手机还在手里握着，许班长想了想，给她充上了电。
不久后他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年轻男人瞄了一眼，去浴室听了电话。
对方说了什么，而他顿了顿，应了一声。
“除了那个新手机号，没有什么异常。”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电话号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