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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伦敦欢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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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大事。
叶栗飞快地冒出了这个念头,并且在过了两秒之后向外面看过去。她环视咖啡厅,发现大家都安安分分地蹲着,于是自己冒出头看了看。
果然已经有人向这个方向跑来,大部分人没有受伤,但脸色很不好。
黑发姑娘跑了出去,拦住一个人问发生了什么。
“有人开枪了。”对方很紧张,指着NYPD:“刚刚有人要求警察说明情况,结果就……”
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在争执中发生的枪击,但叶栗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忽然又接连传来了好几声枪响。
What the f*ck!
叶栗抬手让人赶紧走,刚拿出手机想打911,身后那个小鬼就把脑袋伸了出来。
“我刚刚打过了。”
叶栗噎了一下,笑了笑:“那你很棒棒咯?”
皮特罗看起来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要么去地铁站要么待在这里。”叶栗咳了一声,从腰间将武器取出来上了膛:“等到事情平息之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可你没有我的电话……”皮特罗这么说,立刻反应出了什么:“这是违法的!我有公民的隐私权!”
叶栗听他说完这句话,将他扔到了脑后,顺便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NYPD门口一团乱。
刚刚不知道是谁先开的枪,但是所有警员现在已经是一级戒备,看谁都觉得像是坏人。叶栗先是举起手,接着表明自己是FBI的BAU小组。门口有人认出了她,把她放了进去。
“发生了什么事?”
叶栗看到瑞德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年轻的探员看起来有些紧张,抿着嘴说起刚刚的冲突。
“刚刚有家长……”他一额头都是汗:“我没想到小组的成员在还能让局势失控到现在这样的情况。”
救护车不到一会儿便来了,叶栗看着有人将伤者抬上了担架,转身去买了杯咖啡。结果没过多久,手机上就有人来了电话。
她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而对方只是轻轻咳了两声便让叶栗猜到了身份。
“有事儿?”她态度不是很好:“我这儿忙着呢。”
“我只是通知你,今天下午的航班飞回伦敦。”对方的伦敦腔异常优雅,又慢吞吞的,好像根本不知道叶栗的情况一样。
他当然是知道的:“不禁枪的社会太过动荡,我要承认我之前没有考虑清楚。”
“你是不是更想说无论是否禁枪,我在哪里都会造成动荡。”
叶栗一口气抿了半杯咖啡,问:“你现在有决定原谅我告发你上铺兄弟儿子的恶行了?”
“雷斯垂德在他家的花园里挖出了八具尸体,截至目前为止。”对方说:“你要感谢他。”
亚洲姑娘看了看表,心里感叹一句雷斯垂德行动够快的。
“然后呢?”
“你可以回去收拾东西了,机票会送到你的房间的。”
对方这样说完,挂了电话。
叶栗心里骂了句死胖子,刚刚要去找教官说这件事,霍奇纳就已经在找她了。中年男人眼神晦暗不明的,犹豫了片刻后叹了口气。
“刚刚收到的消息,我很遗憾你要离开了。”
叶栗耸了耸肩:“我也很遗憾,我以为能在美国多待些日子。”
“我想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见的。”
霍奇纳伸出了手:“一路顺风。”
“希望那时候我能够不那么给人惹麻烦了。”叶栗笑了起来,握住了他的手:“教官再见。”
之前叶栗所造成的一切麻烦似乎都在这场冲突和调离中被人刻意遗忘了,至于是否对方是真的遗忘了这些,叶栗并不在乎。
连霍奇纳所说的以后有机会再见叶栗都不信。
不是说对霍奇纳有怀疑,只是叶栗心知肚明,自己在教官心里的样子没有变过。
麻烦、热爱搞事、不喜欢守规矩。
不适合做警察。
但是也正如叶栗一贯的作风。
她并不管这些。
有人将她接回酒店时,机票已经放在了叶栗的桌子上。她大概看了一眼,心想着自己大概能一觉睡到中午。
她想了想,拿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
但并没有拨出去。
然后摇摇头,转头便去洗澡了。
叶栗后来压着线去了机场,又压着线上了飞机。好在她是头等舱,坐下之后换了鞋,窝在座位上就可以继续睡了。
刚刚雷斯垂德的短信给了她一个巨大的好消息,那就是已经有DNA的报告证明失踪案中的几位少女和花园里的骸骨相吻合。
叶栗能够预计到又是一场风暴和痛哭,但是也是有好消息的。
这帮小姑娘可以回家了。
永远地。
除了这班航班依旧是要和叶栗一起共度安全舒适的旅程的那个航空公司的以外,叶栗并没有找到任何不满。她舒舒服服地跳下飞机,第一个走,然后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安德鲁。
挺拔的警官在寒风中被吹得有点抖,但是看到叶栗之后超开心地挥挥手。
“嘿,叶!”他说:“我们去加班了!”
“……”
叶栗忽然间就没有了一种轻松愉快的心情,想装作不认识这个人转身跑路。
但她被安德鲁抓了回来,塞进了汽车。
黑毛姑娘一眼就看到了副驾驶座位上放着的方帽子,系好安全带后看着轿车直接从飞机跑道边驶出机场。她把手机打开后看着手机自己调整回英国时间,又问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有直接进机场的权限了?”
“雷斯垂德协调的。”安德鲁眨眨眼:“你看起来睡得不错。”
算是吧。
叶栗拿起手机查了一下NYPD的新闻,发现那边已经开始引发了各种报道。她眼尖地看着纽约时报的记者同时开始抨击NYPD,质疑对方是否因为对受害小朋友的家长举止不妥当才引发了这次的枪击事件。
她边看边摇头,而安德鲁看到了她的动作。
“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他问。
“算不上有趣,只是……”叶栗问他:“你觉得一个带着枪去警局的人,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他在最初是否应该被归为恶意的或者犯罪分子的预备役?”
“那是当然的。”安德鲁说:“良民是不会带着枪械去警察局的。”
叶栗很赞同他的观点。
“我也这么想。”
而抛开为什么媒体开始针对NYPD,叶栗在回到英国后直接马不停蹄地直奔苏格兰场,连杯咖啡都没来得及买便被塞到了专案组。
雷斯垂德当时在打电话,看了她一眼打了个招呼,又继续去打电话了。多诺万警官经过时,非常酷地连个眼神都没有分配过来,好像自己没有看到她和安德鲁。
“她现在越来越冷淡了。”安德鲁撇嘴:“连我都开始无视。”
“这就是有编制的人的骄傲。”
叶栗把包往旁边一放,开始埋头看已经理好的卷宗。她看了一会儿之后看着天花板,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呢?
黑发姑娘半天都没想起来,又继续了自己的工作。
不管NYPD那边如何,反正伦敦现在群情激奋。
在媒体又得知了前防相公子的小花园里挖出了尸首后,大家也管不得到底他家里跟谁有亲戚,血缘又是如何地高贵,恨不得让直升机24小时跟拍下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防相夫妇直接去了老家苏格兰,窝在祖传的城堡里不出来。而公子的姐姐姐夫,哥哥嫂子也被媒体一窝蜂地堵在了家里,一旦被人发现就被要求给个说法。
叶栗当时看了12小时的卷宗,又去帮着对比了记录,还去了两次法医办公室,整个人恨不得瘫在桌子上。但她一看到电视机里播出的嫌疑人家属的狼狈样,整个人开心得不行。
“你看起来加班还不够多。”痕检中年安德森路过,看着叶栗幸灾乐祸的样子:“还是说你现在要靠汲取别人的痛苦为乐了?”
“啊,这个啊。”叶栗笑了一声:“都有吧。话说你那边指纹什么的都稳了?”
“那当然。”安德森给自己接了杯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没走啊?”
“昨天下午的飞机,刚落地就来干活了。”叶栗指指自己的黑眼圈:“看到了吗?苏格兰场要为我的衰老负责。”
“你已经很幸运了,按照以往惯例,临时工是要开除的。”安德森吹了吹热水上的雾气。
“等等,”叶栗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连你都知道是我干的了。多诺万告诉你的?”
“你怎么?!”
炸毛的变成了痕检中年,他一脸惊恐,外加不可思议。
“你们两个人闻起来都是一个味儿的,我记得好像女士用的香氛滚珠木香的不多。”她很隐晦地看了看安德森:“恭喜恭喜。”
“哦……”安德森看起来很沮丧:“才两个星期……你不会对别人说的吧?”
叶栗露出一副“你懂我的”的表情。
“好吧好吧,以后的案子都先做你的。”安德森挠挠脑袋:“多诺万也是别人告诉她的,你猜猜看是谁?”
“呵,这还用猜?”她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除了福尔摩斯,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