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年华》晗*翎

7、橙色年华（七)

　　不知是担心还是不安，晓溪又拨通了风间澈家的电话。
　　“喂？”那边又传来了风间澈依然是如此迷人的声音，但是现在却有点秃废。
　　“喂，我是晓溪。”
　　“晓溪啊！”
　　“听说瞳今天一大早就回去了。”
　　“....”
　　“你昨天见过她吗？”
　　“是的，昨天我和她讲的很明白了。”
　　“明白？什么样的明白！”
　　“我已经告诉她，她和我是同父易母的兄妹。”
　　“她知道了！！！！”晓溪不知怎的一阵大叫，她爱上自己的哥哥那么多年，如今全部的梦想都毁之一旦，是同情她吗？晓溪怔的掉了电话。
　　“晓溪！”那头的风间澈急的大叫。
　　“我在。”晓溪又拿起话筒。
　　“昨天，她在我这哭的很伤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澈，你知道瞳有多喜欢你吗！”晓溪忙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可是......”
　　“澈，你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以前，她认为只有像牧流冰那样的人，才算冷酷，而现在她又认识到了一种。
　　“晓溪！”被如此深爱着的女孩说是冷酷，风间澈的喉咙像被什么塞住，上不来，下不去，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念头。
　　“澈....”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看小说看到一个个互相爱着的人在戴上相守一生的誓言时，她总会泪流满面，为这个幸福的结尾，为这两个幸福的人，而现在，她为什么会让结尾变成这样？原以为爱情会很甜蜜，可是她尝起来却是这般的苦涩。
　　“晓溪，我告诉你一件事，那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三个人聚在一起玩心里游戏，测验自己是什么性格，结果我选了C，冰选了B，浩男选了A，你知道后面的讲义是什么吗？”风间澈瘫痪似的坐在地上，头紧靠着电话机，也许只有这样，他能与她再近一点。
　　“什么？！”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A：性格火暴，容易生气，激动。B个性冷酷无情，对自己认可的事物都会不择手段的抢到手，C个性外热内冷，自己的情绪不容易让别人知道，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会很明智的分辨清楚，不会让任何多余事物阻碍自己的道路。”
　　“不会，澈不是这种人。”
　　“我当时以为这也是一个玩笑，所以不怎么在意，可是，晓溪，直到遇见你，我....”下面的话被一阵沉默所代替，接着传来奇怪的声音。
　　“澈，你哭了！”她慌了，她没见到如此伤心的他。
　　“晓溪，我没事，你听我把话说完。”沙哑的喉咙，他真的哭了！
　　“...”
　　“直到遇见你后，我感觉自己身外批着一层皮，它越来越松垮，我感到它快掉下来了，我想要阻止，可是，我，我真的，我真的....”有一阵的沉默，晓溪的心狠狠的被什么划过。
　　“澈，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会更内疚。下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就被风间澈沙哑的嗓音有覆盖了。
　　“晓溪，你能过来吗？到我身边来。”
　　“可是，学校....”
　　“....”风间澈不语。
　　“好吧，你等着，我马上来。”反正以前有不是没旷课过，听到他这般的声音，她都快窒息了。

　　牧流冰盯着旁边空空如也的位子，她今天没来，那他在这里干什么？
　　牧流冰“嗖——”的一身站起来，不顾同学们异样的眼光，面无表情的向门外走去。
　　“你想干什么去？”正在讲课的老师停下手中的粉笔，眼睁睁的看着牧流冰已经到了门旁边。
　　同学们也在瞬间屏住呼吸，早听说牧流冰行事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却真的如此大胆。
　　“磅——”的一声随着牧流冰响亮的关门声，同学们也回过神来，倒吸了一口凉气，而那位老师手中的课本也随着关门声“啪-”的掉在地上。（哈哈！爽啊！以前饱受老师的欺压，现在终于报仇了！！）这是什么问题学生？
　　牧流冰直接来到一家名叫“女王”的珠宝店，走了进去，来到一个货品柜前，摘下太阳眼镜，完美的脸让柜台小姐倒吸了口气，好帅的人！
　　“三天前，我订的东西到了没有？”
　　他刚刚说什么，他好象对自己说话耶，他真的好帅哦~~~~~柜台小姐对着牧流冰猛放花痴。
　　“小姐！”牧流冰不耐烦的用手在那位小姐眼前挥了挥，他最讨厌别人盯着他的脸看。好象要生吞了他似的。
　　“啊？哦！先生，您刚才说什么？”老半天，那位小姐才回过伸来。
　　“我说三天前，我订白金钻戒好了没有？”受不了这种花痴。
　　“哦，好了。请先生你过目。”柜台小姐忙从柜台里拿出一个红色礼盒，替到牧流冰的面前。
　　牧流冰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枚白金钻戒，它身上柔如丝带的纹样，显出了设计者对这枚戒指的细心和柔情，只是，这枚戒指的图案好象在哪里见过。
　　牧流冰收下那枚钻戒，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傍边的小姐忙围过来，纷纷讨论。
　　“他是谁啊？”
　　“不知道，不过他长的可真帅啊。”
　　“他要是把那枚白金钻戒送给我就好了！”另一位感叹到。
　　“你做梦吧你，他扔了也不会送给你啊。”
　　“为什么？”
　　“他订的可是结婚戒指，我想他一定是送给心爱的人儿的。”
　　“他要结婚啦！”
　　“不结婚订这种戒指干吗？这还是他亲手设计的呢。”
　　“你怎么知道？”
　　“三天前就是他送来图纸的要我们赶快完工，那张图纸还在我这呢。”
　　“给我看看！”
　　“不给，我要自己留着，哎！世上好男人都要结婚喽~~”
　　“你们快看，这个人好象刚才那个人啊！”又一位小姐抱着一本八卦杂志跑跑过来。
　　“咦？全国第一大□□老大牧流冰打算向神秘女人求婚......”
　　“天啊！竟然是□□老大牧流冰，我就觉得好象在哪里见过，真的是他，他竟然要结婚了，天啊~~~~”
　　牧流冰经过风间澈的公寓，本想和他再好好谈谈，拿她当两人的赌注好象太过分了，原本这样想，但眼前的现实就如一把利刃插进他的心里，原来她不去上学就是为了见风间澈，看到明晓溪走进风间澈公寓是，满身的妒忌还是愤怒快让他发疯，他一把扯出衣袋中的戒指，狠狠的向地面砸去，这枚花了他将进一个月时间的白金钻戒就这样被扔出了礼盒，躺在了地上，牧流冰绝望的转过头，愤愤的离开，就这样结束了，全部都结束了，他近一年的努力就这样结束了，失去她的痛苦塞满了他的心脏，原本他可以晚一点知道结果，可他妈的为什么要来风间澈的公寓啊！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他这么早知道事情的结尾？为什么？塾不知在他愤愤转头的一瞬间，在他两清澈的眼睛中有两股美丽的泪泉。
　　晓溪感到不安，因为在她进屋时，她好象感到了牧流冰他那冰冷的眼神，他好象就站在她的身后。
　　风间澈默默的在钢琴边坐下，打开琴盖，手指在冰凉凉的琴键上触摸。
　　“澈，你叫我来干什么？”
　　“你等一下，我有礼物给你。”风间澈转过头，向她微笑了一下，脸上刚才的泪痕还清晰可见。
　　“什么礼物？”晓溪兴奋起来。
　　“....”风间澈不语，手指开始弹奏起来。
　　一种如此熟悉又有点陌生的琴声，让她一下子忘了所有的烦恼。
　　这是什么音乐？她从来没听过，只听琴声里时有悠悠的伤感，又有丝丝的活泼，它时起时落，时而悲伤时而欢快，时而哀伤贯穿了整章乐曲，时而欢快又覆盖了哀伤。这首曲子让人的心情起伏跌荡，紧紧的抠住了晓溪的心弦。
　　一曲终了，晓溪还沉浸在刚才的音乐中，它让她浑然忘我。
　　“喜欢吗？”风间澈问到。
　　“恩！”晓溪欢喜的点头。“它叫什么名字？”
　　“《橙色年华》”
　　“橙色年华？”好怪的名字哦！
　　“对！”
　　“那它是谁作的？”
　　“我。”
　　“啥？”晓溪一下子呆住了。
　　“喜欢吗？”风间澈又问了一下，好象她即使不喜欢也要问到喜欢为止。
　　“喜欢，我太喜欢了。”晓溪大大的露出了微笑。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风间澈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手有开始弹起来。
　　晓溪干脆搬来一条小板凳，坐在风间澈的身旁，手拖住下巴，聆听起来。
　　风间澈看着如此满足的她，一边弹奏，一边仔细的梳理着他与她相处的这段日子。把他的喜与悲，幸福与伤感都溶入这首《橙色年华》中，有她在身边真好，与她在一起真好！
　　风间澈反反复复的弹着这首曲子，直到夜深人静。
　　“好累！”晓溪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天啊，坐了一天，她的屁股啊~~~`晓溪斜眼望了墙上的挂钟，天啊！11：30 这么晚了！
　　“澈，今天很谢谢你，对不起，我要回家了。”
　　“...”风间澈没有抬头，一直弹着他的琴。他弹了一天，不累吗？
　　“那，我走了。”晓溪走到门边，向风间澈告别。
　　走了！！！他一生中听到无数个走了，可以前从来没有一个像今天这样的刺耳。
　　“晓溪”他急急的转头，叫住她。
　　“怎么了？”晓溪迷惑不解。
　　“哦，不，没什么，你走吧，晚安。”
　　“恩，你也晚安，明天加油！”晓溪调皮的眨眨眼，退门而去。
　　“磅——”的关门声，她真的走了，他的心也随之被什么抽空了。
　　风间澈又弹起了那首曲子，曲名叫《橙色年华》，她不会再回来了，他明白，当瞳说牧流冰要娶她时，他知道，他输了，他永远的失去她了，而今天，也是他最后一次单独跟她在一起，这是他送给她的最后的礼物。
　　晓溪走出风间澈的公寓，又听到他弹那首曲子，迎着冷风，她又想起了牧流冰，早上，真的是他吗？夜晚的风让她打了冷颤。
　　突然，她好象马路上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的，在月光下，尤是美丽。
　　“什么东西？”晓溪走过去，拾起它，原来是一枚白金钻戒，月光下，朦胧中，钻戒闪着乳白色光辉。
　　“天啊。”掉的人是多么的着急啊。如此重要的东西，这可是两人享受一辈子的东西啊！
　　看着它，晓溪突然有股冲动想把它戴在手上——右手的无名指上。
　　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羞红了脸，她在想什么呀！
　　晓溪又仔细打量起它，它躺在她手中是如此的安静，好象它的主人就是她。
　　这个图案！晓溪僵住了身子，胸前的项链在她的胸前这么一摇晃，好像在提醒她似的。这白金钻戒和那时他给她的项链竟然是一对！
　　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丢了，刚才的人影真的是他！
　　不知道是不是某种力量的牵引，晓溪快速捡起被牧流冰扔掉的戒指，向前跑去，她要去追谁呢？
　　刚才还在飘扬的琴声突然停止，接着有听到了“乒——”的一声，某种东西砸碎的声音，原来风间澈想起身，不小心碰到了傍边的花瓶，花瓶从书架上掉下来——碎了。
　　风停了
　　云走了
　　爱没了
　　心也明了
　　她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