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 绝殇》某懵

5、6～8

　　<五> 重逢
　　小鱼不知道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她本来是很安静地躺在大杂院的马厩前的晒太阳的，可莫名的，一个黑影遮住她面前的阳光，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已被拦腰抱起。待她终于有所领悟之时，黑影早已带着她飞离大杂院老远了。
　　“你！”是他！独孤问城！
　　“没错，是我，”望着怀中的佳人，独孤问城眯眼一笑，继续步行如飞，“数日不见，不知小鱼姑娘是否有思念在下呢？”
　　“思念你个鬼！”脸红。不知是气愤抑或是害羞，“混账！放我下来！”
　　“遵命！”独孤问城轻轻放下怀中佳丽。手臂却依旧轻揽着她纤细的腰肢，眉眼中尽是思念与痴情。近一月未见到她，他不曾想到，自己已经思念她到了如此的地步……甚至，一刻都不想再与她分开，“不过，小鱼，我是真的很思念你。”
　　“说，说什么鬼话呢……”
　　“就当是鬼话也好，”她，好美，美得令人好想一亲芳泽。而独孤问城也的确是这样做了。轻轻的吻，印上她粉红的颊，更为她添上了一抹瑰丽，“但却是真话……”
　　好美的感觉。独孤问城惊讶于唇上的触感，温温暖暖的，让他有一种很强烈的再“进一步”的欲望。而小鱼似乎早就僵在他的面前了。看着反应单纯又可爱的她，独孤问城不禁莞尔，“睡着了？”
　　“你——”
　　“啪——”（请将此处读成“Pia”，一声。）
　　……
　　漂亮的桃花眼对上一双明亮的大眼。不是脉脉的含情相视，而是……
　　“你流氓！”女声喊过来。
　　“我以为你很享受！”男声喊回去。
　　“鬼才会享受！”女声大嗓门。
　　“你都听得懂我说的‘鬼话’了，你的身份很值得怀疑！”男声大嗓门的最高级。
　　“我不想理你！！”女声狼嚎。
　　“抱歉！你已经在‘理’了！”男声鬼叫。
　　“独孤问城！！”女声濒临崩溃边缘。
　　“在！”男声气不打一处来。
　　“我为什么会遇到你……”女声败下阵来。
　　“小鱼……你，刚刚打得我好疼……”男声很“嗲”，“你要不要看看？好像都有些红肿了……”
　　的确，清楚的五指印毫不夸张地印在那张帅气的脸上，看上去很是教人心疼。
　　“我……对不起。”
　　“你喜欢的话，”执起她不是特别白嫩的小手，贴上自己的脸颊，“多打几次也无所谓。”
　　“独孤问城……”看着他似漾着水的眸子，小鱼感动得几乎要哭了出来。可是感动在下一秒变成残骸……
　　“不过，”似陶醉地用脸轻蹭着她暖暖的手心，“你的小手要是能像你的脸蛋一样嫩嫩的就好了~”
　　“独孤问城!!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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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月幽幽，碧水澜澜。
　　花前月下，情语绵绵。
　　一见倾心，就此挂念。
　　再见钟情，互诉爱恋。

　　“独孤问城……”
　　“直接叫我‘城’就好。”
　　“……城……”
　　“嗯？”
　　“我想，可能，我有一点，喜欢你。”
　　“……”
　　“……”
　　“小鱼。”
　　“嗯？”
　　“我很喜欢你，比喜欢，还要喜欢。”
　　叮叮当——
　　传说，两片玉，合在一起称玲珑，当两玉相遇，便会发出清脆的响声——玲珑，原就是玉的声音……
　　……未曾相遇的过往里，我便是那久久沉默的玉。任凭雨打风吹，任凭雷击电袭，仍固执地不愿发出任一声响。只在等待，等待你来，唤起我心底深埋的呼喊，那每每的一声，都是我曾经无依的寂寥、都是我现今雀跃的呼唤、都是我对你深深的爱恋……
　　——我想，可能，我有一点，喜欢你。
　　——我很喜欢你，比喜欢，还要喜欢。
　　……
　　——你是谁？
　　——你又是谁？
　　——小鱼是吧……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问城，独孤问城。

　　…………

　　<六>
　　细细的红线。穿过他与她的小指之间。
　　一人一半。系扣。打结。
　　遥遥的西边，夕阳的光似天火，衬着暗红的天，如雨坠落。
　　“小鱼。”深情的眼对上她清亮的眸，手挚着手，视线交缠出浪漫的火花，“随我回龙城可好？”
　　“为什么……”暗喜。脸上带着小小的羞怯。
　　“因为，”因为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因为你有玉玲珑的另一半，注定就要与我相互牵扯。”
　　“那我丢了它便是！”小鱼作势欲取下颈上的玉，毫不意外地，一只大手迅速地包住她调皮的小手。
　　“我不准！”怕她耍起性子来当真把这玉坠丢了，独孤问城紧张地握住了她小巧的手，顺便向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到那双小手也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独孤问城心中不禁有点小小的得意，终是软玉温香抱满怀了啊！
　　怀中小小的头颅不安地扭动，独孤问城疑惑地垂首看她。
　　“城……”
　　只一瞬，独孤问城便愣得心跳仿佛都停止了般。
　　接着，闭上眼。与她一同沉醉在这动人的气氛中。
　　夕阳中，两人的身影如此接近，近到没有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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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痛。彻骨的痛。来自左边的胸腔。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压抑着般，努力地想顶出自己的身体。而他无能为力，只能任疼痛钻入骨里，痛彻心扉。
　　“不要——”汗，顺着额角留下。独孤问城挣扎地从梦中惊醒。
　　那样真实的梦。熊熊的烈火，焚烧着自己的心。而梦中被火焚心的感受却远不及梦醒后的心慌。是的，心慌。明明知道没有发生什么，明明知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境，可是梦境如此的真实，真实到能够那样清晰地感受到心中彻骨的痛。
　　“我这是怎么了……”独孤问城捂着心口，脑中不断地浮现出梦境中的景象。
　　赤裸着双足走下床榻，支开向月的窗子，独孤问城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窗外夜晚的气息。
　　许是只有这冰凉的夜才能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清醒一点吧。
　　室内没燃烛火。月光熙熙攘攘地闯进屋子，洒在他的发上，脸上，衣服上 ，便带上了斑驳的白。
　　颈上的红绳在月色的衬映下孤单得诡异。独孤问城突地一惊——玉玲珑不见了！
　　独孤问城心急地一阵摸索——呼！还好，原来是转到身后去了…
　　燃上烛火，看着手中玉璧的独孤问城不禁又开始思念起小鱼来。
　　“吻。”轻轻的语调，似无情，却有情。
　　蓦然转身，对上一双淡然的眸子。独孤问城心惊——是她！那个梦中的龙母！他的“母后”！“是，你？”她，难道真的不止是梦中才有的人？
　　“是我，”淡淡的笑，自她的嘴角漾开，一笑绝美，一笑倾城。
　　“我，不是在做梦吧！”没有疑问，是清楚地肯定。独孤问城很明白，现在的自己并非在梦中，绕是梦，也是个绝对真实的梦！
　　“你很清楚，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次你不是出现在梦中？
　　“吻，什么都不要问，因为很快你就会知道所有你想知道的，很快……”逐渐的，龙母的影像开始变得模糊，“只是，你要记住，国为重，切勿因个人之事而误国之事。切记。”
　　“母，母后！”伸出手想抓住什么的独孤问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抹简单又不失华丽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等等！”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清楚，还有很多事情，我弄不明白呢……
　　“吻……吾儿……真亦梦来……梦亦真……万事皆有定数……待到时机……你所有的疑问……自然便会有所解……”断断续续的声音环绕在他的身边，愈来愈迷茫的独孤问城不禁垂首叹气。
　　唉……
　　胸前的玉璧紧熨着自己的身子，风吹过，微凉。
　　独孤问城看着玉玲珑清晰纤细的纹路，眉头不禁越皱越深。心底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在扩大，而他痛恨这个感觉，因为他明显的感受到，这个“不安”绝对对他觉得“重要”的人不利。
　　小鱼，我发誓，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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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转眼，秋逝，冬来。
　　天气是干干的冷。连续半月的阴天，天空好像就要爆裂开了似的，载了厚重的雪，却一颗也没有掉下来。
　　“冷吗？”看着怀中女孩红通通的脸，独孤问城不禁将怀抱又紧了紧。
　　“不冷，有你在，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冷。”扬起的小脸儿略带羞涩，口气中是盛满了幸福的甜。
　　“小鱼，你与我相识也近半年了吧，”伸出手，抚上她冰凉的脸，独孤问城满脸的温柔和认真，“我想，趁年前带你回龙城见见我娘。”
　　“为什么要见你娘啊？”独孤问城没有错过小鱼眼中一闪而过的狡诘，便知了她定是又想找自己的乐子。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们都已经相好到如此地步了，你我又已经如此的亲密，你理应随我回城见我娘亲，然后我们才可以准备成……”
　　“好了好了！”伸手急忙堵住他的嘴巴，小鱼娇嗔地瞪了独孤问城一眼，“傻瓜，逗你玩的，你也当真！”
　　“你啊，总是欺负我…”轻拧了下她的鼻头，独孤问城的表情很是无辜。心中却又不禁莞尔，你才是我可爱的小傻瓜。“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随我回城？”
　　“哼！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跟你回去了？”
　　“刚刚！刚刚你明明就有答应我！”
　　“我哪有！？”
　　“就有就有！你就有！”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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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闹的声音随着两个愈走愈远的身影而逐渐变小。
　　而风是那样的轻，轻到将他们的话全数吹到了躲在树后的人的耳朵里……

　　龙城将军府
　　“娘，”有些耍赖的独孤问城黏黏地贴在将军夫人的背上，“您想念爹爹吗？”
　　“不想。”正在礼佛的将军夫人抬首看着菩萨像慈祥的颜面，“不敢想，也不想想。”
　　“为什么？”独孤问城很讶异。既然不想，为何亟欲让他寻找爹爹？
　　闭上眼，将军夫人面色平静，“因为，有些东西，不去想念，就不会放不开。而放不开就会有期待，期待愈高，失望便会愈大。”
　　“不懂。”独孤问城是真的不懂娘为何会那样的悲观，如果换成是他，他宁愿背着期待一直等下去。就像是生命的两端，开始的一端是失望，尽头的一端便是心愿，背着期待一直走，总有一天是会走到尽头，就算是走不到尽头，也会距失望很遥远。
　　“城儿，”转首，将军夫人伸手抚了抚独孤问城的头，满脸的若有所思，“很多东西，不接触，是怎么也不会明白它的深刻的。”
　　“就算是接触了，我也相信，我会坚持自己所想。”从来没有这样坚决过，独孤问城觉得自己这番话是在立誓般。而他没想到，他心底的那番想法真的会成为日后的一个誓言。
　　“唉，城儿，你就是太过于固执了…”叹气，将军夫人转过身再次念起经来，不再理会身后面色凝重的爱子。
　　究竟是谁在固执？独孤问城一双鹰眉不禁愈皱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