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负天下不负你（启红）》栗玺

11、改观

　　“小二，打半坛桂花酒来。”二月红的声音在夜晚的闹市里并不突出，但此时此刻此人此景总会让见惯了纸醉金迷的人感到一股真挚之情。
　　张启山半伏在桌上，手上把玩着酒碗。“二爷酒瘾这么大？刚到这儿就想着喝酒了。”
　　二月红摩挲着下巴，也低头盯着桌上的酒碗。“哪里哪里，这不是打人没打痛快，心里憋嘛。”
　　张启山但笑不语，也知二月红是因为之前的几件事心里憋屈。
　　“听说佛爷千杯不醉，我二月红倒想见识一番。”二月红挑眉看着张启山，依旧是那张带着坏笑的脸。
　　张启山没回答他，只是扬起下巴，表示自己接受挑战。

　　桌上的碗叠了一层又一层，身旁的酒罐也渐渐多了起来。老实说二月红长期流连于各大妓院酒量应当不差，但这一碗碗下来确实让他有些头晕目眩，而眼前的张启山却像没事人一样往他碗里不停地倒酒。
　　二月红眯起眼睛，摇头晃脑的样子颇有些滑稽。“你喝的...比、比我还多，怎么...什么事没有啊...？”
　　张启山但笑不语，一副我就不告诉你的得意模样。
　　这个举动让半醉半醒的二月红成功赏了他一个白眼。二月红又端起一碗酒，喉结一滚，酒水便见了底。
　　“你不...说...是吧，行，那我问你另外一件事。”
　　“洗耳恭听。”
　　二月红往前凑了凑，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就是...你是怎么知道另外一个人是穆北郭的啊？”
　　“让我回答问题，得说请字。”
　　二月红瘪瘪嘴：“请你告诉我。”
　　张启山终于得逞地笑了，启唇道：“其实我在之前就已经暗中调查出了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近期与日本军会合作密切。于是我就把这一批人分在写名单的开头，然后让一条第一个写。为了让那个人写下一条的名字，于是我就让霍遇和李师爷去他门外说了‘一条写下了他的名字，这是他的房间’这样的话。”
　　二月红兴致盎然地听他讲，并托着下巴提出疑问，就像是学堂里的学生举手提问老师。“你怎么会用到李师爷的，他不是一条的人吗？”
　　张启山摇了摇头，否认他的看法。“李师爷说到底是个贪生怕死追名逐利的人，与其跟着日本人提心吊胆，不如在正经地方当个能够敛财的闲官。是以我向他许诺了官位，他当然应该替我做事。虽然他并不知道另外一个人是谁，不过我让他紧跟着一条，一条的举动也或多或少暗示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是个商人。这就又为我排除了一些人，缩小了范围。”
　　“你怎么就知道穆北郭一定会写一条的名字，万一他不写呢？”
　　“不，如果我只请了我怀疑的那些人，那么他可能会猜到我是在试探他，但是正因为我请的是长沙城内所有名人，这就会让他感到恐慌，因为他觉得我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里面猜到是他。而且——日本人和中国人的交易，向来不会是两肋插刀类型的。”
　　听完张启山的布局，二月红心底隐隐对他有了一些改观，至少目前看来，此人极为稳重，而且身在乱世还能无欲无求。
　　似乎从一开始见到他便是如此，他就像是把一切当做一盘棋，玩弄于鼓掌之间。
　　连他自己...也未能幸免。
　　“嘁，说的...这么神奇，你还、还不是落到了今天这个下场。”
　　张启山失笑：“是我没有料到。不过有二爷相伴，不虚此行。”
　　系统提示：恭喜您获得了二月红白眼×2

　　结完账后，张启山便扶着醉醺醺的二月红打道回府。
　　此时街上已没有那么多人了，夜晚的冷风吹过来让二月红稍稍清醒了一点。正欲伸手揉揉自己的头时，前面走过来五六个人，中间簇拥着一个穿着驼色大衣的胖子，脸上坑坑洼洼，极为恶心。而二月红的半抬起的手恰好打到了那个胖子的头。
　　“抱歉...”二月红眯了眯眼，显然还是非常头晕，眼前只看见一团模糊的人影。
　　那个胖子玩味地抓住二月红的手腕，肥厚的手掌在上面轻拍。
　　“打了爷就想走？世上恐怕没有这样的好事。”

作者有话说

　　今天估计还有一更，这么久不更其实我还是有一点点惭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