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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86章 两人的密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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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禾到家后,太太没见到冯金壩,不禁慌了神,赶紧问道:“你爹呢?”
玉禾还未开口,玉舒就气愤叫嚷道:“我爹被那些人抓走了!”
太太虽早有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切突然降临时,胸口还是“突突”直跳,只觉得心如刀绞。玉禾非常自责,“对不起,娘,都是我没用,实在拦不住。”
玉舒大声指责道:“他明明是去找你的,抓咱爹做什么?”
玉禾强忍悲恸,尽力解释道:“他们要金条,咱爹说金条被土匪劫了,他们不信,非要带走他,我也没办法,怎么说都没用。”
太太长吁短叹道:“我就说那东西是祸害,早该处理掉,可他偏不听,这下可好,还是出了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黯然泣下。
玉禾怕太太再被气病,只得提醒道:“只有找到那些金条,才能救我爹。”
太太心灰意冷道:“没用的,我都摸寻好几遍了,连个影儿都找不到,也不知他到底藏在了哪。”
玉舒有些疑惑,“莫非真被土匪劫了?”
太太摇头道:“不可能,要真被劫,你爹早报官了。”
玉舒无比焦急,“那可怎么办?我爹在里面肯定要吃苦。”
太太很是绝望,心如死灰道:“他一心都钻到钱眼里,我怎么劝都不听,这都是他自作自受,就听天由命吧。”
玉舒看太太也无计可施,忍不住对玉禾嚷道:“都怨你!自从你回来,咱家就没好日子过,要不是你招惹他们,咱爹也不会被抓走!”
玉禾无力解释些什么,她知道事已至此,再怎么说也是枉然,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洛长膺能够兑现诺言。想到这里,玉禾便对太太宽慰道:“娘,你放心,他临走前说过,一定会把我爹平安送回来。”
太太赶紧问道:“你说的‘他’是……”
玉禾为了让太太宽心,便实言相告道:“就是那个人,他现在是连长了,我相信他能做到。”
玉舒心中不忿,连连追问道:“那人到底是谁?是不是你以前中意的那个?”
玉禾反感她总是跟自己作对,直截了当道:“是,就是我以前中意的那个,关你什么事!”
玉舒更是气愤,出言讽刺道:“你都被休了,还带个拖油瓶,别痴心妄想了。”
玉禾看她这样揭自己的旧伤疤,倒也不生气,只冷笑道:“就算我痴心妄想,也比你没人可想好!” 说完便拂袖而去。
玉舒气急了,还想再冲她叫嚷一番,却被太太责备道:“你够了,真是没大没小,一点规矩都不懂!”
玉舒看太太如此偏向玉禾,只得使劲跺了跺脚,才愤愤作罢。太太长叹一声,立刻闭眼祷告,祈求上天庇佑冯金壩早日平安返回。
洛长膺到军营后,看王子飞已在前方等候,便赶紧吩咐停车,洛长膺先走下来,后面两人押着冯金壩也下了车。
王子飞见天色已晚,命令道:“先把他押到审讯室,明儿一早再送到县监狱。” 周副官一听,便赶紧去办了。
王子飞低声问道:“金条要到没有?”
洛长膺无奈道:“他宁死都不愿交,只说被土匪劫走了,但又说不出详情,我只好把人带回来。”
王子飞“嘿嘿”一笑,“我就知道这个老狐狸不会轻易交出来,肯定是藏起来了,你就没去他家搜搜?”
洛长膺摇了摇头,“他把那东西看得比命都要紧,哪能随便搜出来。”
王子飞想了想又道:“你说的也有理,不过他要真进去,咱就够不着了,你舍得让他去那个鬼地方?”
洛长膺一想起玉禾的托付,心中有无限压力,面色沉郁道:“没办法,只能以后再做打算了。” 这时他想起了什么,赶紧问道:“你不是跟那个陈狱长认识吗?能不能让他多加关照?
王子飞面露难色,“这命令是县里下的,他也做不了主,不过你放心,若是能帮,我肯定尽力,不过咱得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该从哪儿下手。”
洛长膺感激道:“那就多谢你了。” 随后他俩赶紧去了营房,关好门窗后,又在一起密谋了许久。
到了深夜,王子飞借口支开了审讯室的守卫,让洛长膺单独去见冯金壩。洛长膺看他神色萎糜不振,看起来苍老许多,便上前问道:“你还认得我吗?”
冯金壩点点头,唏嘘道:“我腿瘸了眼又不瞎,早就认出来了,你就是那个洛小五,没想到现在混的这般出息,唉!真是世事难料啊!”
洛长膺听他如此感慨,便直接说道:“我是来救你的。”
冯金壩苦笑道:“呵,你要是真想救我,就不会抓我,既然我都进来了,也没打算活着出去。”
洛长膺赶紧劝道:“你难道真想死在监狱?不想看着你儿子长大?不想看着他将来重振冯家?”
这话瞬时戳中了冯金壩内心最柔软、最隐秘的地方,他眼中朦胧一片,隐隐浮现出雾气,片刻后才问道:“怎么?你准备放我出去?”
洛长膺神色严肃道:“你相信我吗?” 冯金壩一听这话,眼皮立刻耷拉下来,久久沉默不语。
洛长膺不想拖延时间,言辞恳切道:“请你相信我,我跟小禾是朋友,我还向她保证过,将来送你平安回去。今天要抓你的是上头,我也是奉命行事,请你体谅。”
冯金壩听了这话,倒想起许多往事,眼前这人不但救过玉洋,还把他们一家人护送到乡下,的确是个实诚人,于是便点头道:“好,我相信你。”
洛长膺细细交待道:“到监狱后,你一定要牢记,不管别人怎么拷问,一定要咬死说金条被劫了,就说一个黑衣土匪带着枪,用黑布蒙着脸,本地口音,在‘旦越桥’东边劫的,至于其它的……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换的金条?”
冯金壩不再隐瞒,坦言道:“我记得好像是三月十三。”
洛长膺继续说道:“好,你就说是三月十三戌时被劫的,其它不要多说,若别人非要问,你就说天黑看不清。”
冯金壩有些担忧,“这样能行吗?别人会信吗?”
洛长膺劝慰道:“一次两次或许不信,但你每次都这么说,时间一久,别人自然会信几分,你只需记住,若想保住性命和金条,一定要咬死不改口,或许事情还有转机。还有,你确定那东西不会被找到吗?”
冯金壩有些迟疑,怕这是个圈套,他纠结了一会儿,才点头道:“我确定,可他们要还不信咋办?”
洛长膺沉思道:“若实在不行,我们会见机行事。”
冯金壩保证道:“好,我相信你,我绝不改口!”
洛长膺又交待道:“在那里免不了要吃些苦头,还请你多忍耐几天,只要有机会,我们一定救你出去。”
冯金壩点点头,“好,多谢了。”
洛长膺看事情已谈妥,便悄悄溜了出去,他找到王子飞并问道:“我都跟他谈妥了,接下来咱该怎么办?”
王子飞说道:“你放心好了,明天我会亲自押送,再顺便打听一下监狱情况,我就不信了,那么多犯人还找不到一个土匪?”
洛长膺担忧道:“万一真没有咋办?”
王子飞嗤笑一声,“你可真是死脑筋,没有更好办,那就送个土匪进去,还能把事情提前交待清楚。”
洛长膺感激道:“多谢你帮忙,我欠你那么多人情,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还清。”
王子飞“哈哈”一笑,心情愉悦道: “还不清更好,这辈子还不清,下辈子咱还做好哥们,你慢慢还。” 洛长膺听他这样说,心中更是感激不尽。
第二天一大早,冯金壩就被押送上了车,他虽忐忑不安,但想到昨晚洛长膺的那些话,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或许就是天意,老天不想亡我,我一定能熬过这一关,一定还能回家!” 冯金壩在心里中默默念叨着。
王子飞和洛长膺坐着车刚走到军营门口,就看到外面有一阵骚乱,司机赶紧把车停下,王子飞摇下车窗不耐烦问道:“那是怎么了?”
一个站岗的卫兵立刻跑过来说道:“报告长官!一个叫花子非要闯进来,还说是咱的兵,可却拿不出咱部队的胸章。”
王子飞顿时勃然大怒,“简直是反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再敢乱闯一枪崩了他!” 说完便吩咐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