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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NO.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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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华梁,甘甜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评委老师好的没说什么,问题倒是列出一大堆,她想想现在的训练都觉得累,再加课程真心吃不消啊。
华梁倒是得意,方才岳如清的话正合他心意,模特只有理解设计才能演绎设计。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慰甘甜,身后便有一个清澈温柔的女声传来过来:“师兄?”
华梁转身便看到一个娇俏的小姑娘走了过来,甘甜随之望去,只见来者穿了一件无袖白色雪纺衬衫,搭配一条黑色短裙露出白细的长腿,眉目侬绸,面容昳丽,一头栗色的卷发,看起来像极了洋娃娃。
“师兄,没想到你也会来这里啊。”覃向凌看了看甘甜,心中讶异,B大风云人物,出国留洋的大才子华梁居然会陪着一个新人模特来参加比赛,看来两人关系不简单。她看了看甘甜又看了看华梁,露出俏皮的酒窝笑道:“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个姐姐?”
华梁剑眉微挑,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当然,不能这么不给小姑娘面子,于是他皮笑肉不笑的含糊其辞:“我搭档!”
话音刚落,无视甘甜浓浓求知的眼神,拉住她的胳膊离开了。
甘甜步伐踉跄的走远,回头一看,便撞上那漂亮小姑娘忧伤又惆怅的目光。覃向凌看到甘甜回望,立刻重新扬起笑容摆了摆手,喊了一声:“师兄再见,姐姐再见。”
看着华梁和荣岩岭两人渐渐走远,覃向凌才转身走向路边停靠的车子,上车离开。
海选结束后甘甜得到消息,她顺利的进入了东城区半决赛。半决赛相比于海选,增加了泳装比赛和晚礼服比赛,华梁很是开心的给甘甜增加艺术鉴赏课程。
乔雨燕和杨杨闲暇之余也会陪甘甜一起上课,听着华梁专业的讲授,七嘴八舌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华梁,你可真行,这些都是你设计的?”乔雨燕翻看着华梁创作的画集,吃惊的感叹:“我们还真是抓到宝了!”
甘甜一边吃着新鲜的小黄瓜,一边凑过来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看着纸页上流畅的线条,时尚的长裙设计,甘甜点点头:“很好看!这是礼服么?看起来好复杂。”
纸页上的设计正是华梁为了金秋的新锐设计大赛准备的几组备选设计,他每天都要思索出一些片段,勾勾画画,没有一刻放松。看眼前的三人看着起劲儿,便起身拿出了包里的另外三本画集,笑道:“我可是把老底儿都丢给你们了,这些是我这两年的设计图,你们瞅瞅,觉得怎么样,也让我看看这些天上课的效果。”
话语间带了不经意的傲然与自信,甘甜看他微挑的眉梢,流波艳霞的双目,很是羡慕。她咬着黄瓜,伸手接过画集,细细的翻看了起来。
这些作品大都是华梁去意大利之后创作的,各种风格都有涉及,不论男装女装,从头到脚他都画得很仔细。
有黑色的夹克风衣,镶金线锁边纳扣,低调又张扬;有粉色长裙礼服,取旗袍高领盘扣,薄纱料层层叠嶂,朦胧又清澈;有荷叶边缀尾的时尚职业装,紧致腰臀,玲珑有致……
甘甜翻着这一页页的设计图,耳旁回响的是华梁自信愉悦的声音,这件是课堂的作业作品,这件是去海边冲浪时来的灵感,这件是改造了街拍美女的九分裤……
不知看了多久,除了自己深深的震撼外,甘甜似乎是第一次正视了眼前这个不足23岁的男孩子,面容白皙,透漏了他的年轻,眉如剑锋,目含辰星,高挺的鼻梁撑起了帅气的脸庞,嘴角微扬,深刻入骨的自信和潇洒,志在必得的野心和实力。想到他信手拈来的人脉与才华,甘甜心中苦笑,果然是那句话,可怕的不是你不努力,而是比你优秀的人比你更努力。这样的天之骄子,真是让人心生嫉妒,想来自己再努力十倍也是望尘莫及了。
甘甜每天忙得头脚不着地的,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待她接到荣岩岭的电话才知道,张璇出差回来了。
好不容易获得一个休息日,甘甜猛地觉得有些不习惯,平日里紧张惯了,一时间她竟有些不知所措。她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朋友也不能过于依赖,否则哪天朋友离去,还不是要伤心一场。
这般心不在焉的走到荣家,甘甜才发现自己没有带手机,可敲了几遍门也不见有人回答。毕竟不是自己家,甘甜总是这样提醒自己,所以荣母给她钥匙的时候,她果断拒绝了。此刻站在门外等候,有失落有孤单却不害怕,甘甜恨恨的想,估计自己就是这受虐体质,只有这样,她才觉得痛快,她才觉得舒服,她才觉得坦然。
荣岩岭家住在一楼,门前门后有两处小花园,荣母闲来无事,便在门前花园种了许多月季牡丹,此时牡丹盛开未落,满园香气招来了不少蜜蜂蝴蝶。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头顶的太阳照得人头晕眼花,心烦气躁,甘甜无奈,只能走到对面,蹲在远处一排大树的后面数蚂蚁、乘凉。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甘甜隐隐约约似乎是听见了张璇说话的声音,她丢掉手中的树枝,拍拍手,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走去。绕过粗壮的树干,甘甜便看见张璇一人提着满满两个购物袋,进了花园,她刚想开口叫一声嫂子前去帮忙,只觉得口鼻阻塞,一只大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她发不出声响。身后是一具宽大坚硬的胸膛,眼前刚刚出现的点点阳光瞬间被遮挡,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眨眼功夫便被身后的人拖了回去。
甘甜眼睁睁的看着张璇开了门走了进去,而她被后面的人拖着,荣家离她越来越远。那一刻,她来不及思索这歹人为何要这样做,来不及思索应该怎样自救,更来不及思索守卫森严的军区大院怎么可能会有坏人进出,她想到的只有那个自己纠结了二十年的问题——她就是这样遗世独立的活着,如果她死了,谁会为她报仇雪恨,她的脑海中翻飞着过往,有些庆幸,幸亏没人会为自己悲痛欲绝。
身后的人没有再捂住她的鼻腔,可是甘甜就是忘记了该如何呼吸,她全身失去了力气,放弃了挣扎,瘫软下来,耳朵里渐渐听不到其他声音,只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眼睛也渐渐失去了光芒,恹恹的流出了眼泪,慢慢的,甘甜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