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番外篇1:罚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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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哥…”
虎威佣兵团团长和副团长的二人卧室中，副团长阿斯马正被他的大哥团长史诺斯克处以罚跪的处罚。
阿斯马虽体魄强健，但现在他那一身的肌肉全然不像往常那样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而是显得极为疲惫而脆弱。阿斯马的膝盖直接与冰冷的地面接触，夜晚的寒冷透过膝盖刺入他的骨髓，折磨着他的身心。
因为当日白天的新团员入团考核中，阿斯马为给温格求情，还向大哥下跪并提出了再给温格一次机会这样的无理要求，愤怒的史诺斯克不能容忍这种公然徇私的行为，此生第一次处罚了他的弟弟。现在，阿斯马已经跪在地上数个小时，膝盖早已红肿破皮，鲜血也渗入到木质的地板中。体力的消耗和膝盖上剧烈的刺痛对于自小日日锻炼不辍、身躯如钢筋铁骨一般健壮的阿斯马而言其实算不了什么，真正让他饱受煎熬的，其实是内心难以平息的慌乱和哀鸣。
「大哥…难道是嫌弃我了吗？」
从小，阿斯马就非常崇拜和仰慕大哥，除了父亲大人之外，大哥就是他最敬重的人。而大哥对阿斯马，亦是关怀备至，多年来一直在他前方为其遮风挡雨，生怕让弟弟受一点委屈，即使弟弟再顽皮也处处让着他，更是从未处罚过他哪怕一次。
「但是这一次，大哥是真的生气了，罚我跪了这么久，也不肯原谅我…」阿斯马从未经受过这种事，不由得胡思乱想着，这让他脑中的负面想法不断的堆积。阿斯马惶惑着，时不时偷偷微微抬起头，可每当他眼角的余光撇到正襟危坐于床头的大哥，就会因害怕看见他瘆人的眼神而只得将头再次低下去。而兄长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的举动，则被阿斯马认为是冷漠，更是加剧了他对自己的怀疑与否定。阿斯马的精神，正越发变得恍惚而憔悴…
然而，阿斯马所看到的并非事情的真相。其实，刚才的数个小时里，坐着的兄长的内心恐怕比跪着的他更加煎熬。史诺斯克眼珠不停瞥向侧面桌子上的伤药瓶，又时不时偷偷瞄上阿斯马几眼，不安分的视线和脸颊上挂满的汗珠印证着史诺斯克满心的焦虑。只是，对弟弟的关切和团长的威严这两个对立的事物在他心里彼此激烈地冲突着，更让他的身心纠结万分。
这样子时间久了，即便是于任何人面前都能时时刻刻严阵以待的团长也按耐不住了，可他却又拉不下面子，就索性扯开被子，连衣服也没脱就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同时，还顺手捞过了桌上的伤药瓶，死死地拽在了手心。
身心俱疲的阿斯马没有瞧见大哥的这个动作，只以为大哥真的对自己失望至极，不肯理睬自己，内心的悲凉与痛苦愈演愈烈。他想向兄长示弱求饶，可面对眼前如此“陌生”的兄长，他竟连张开嘴的勇气都无法拿出，唯有带着这份绝望将飘到嘴边的话压回心里——
「大哥，我错了…求你不要不理我，求你了…」
仿佛听到了阿斯马哀鸣的心声。史诺斯克猛地坐了起来，余光瞥了一眼阿斯马，又迅速埋下脸躺回了床上。焦躁不安的史诺斯克不断地翻着身难以入眠，却又刻意遮着脸回避阿斯马的目光。到了最后，他终于坚持不住了，一把掀开被子飞奔着离开屋子，并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发现大哥出了门，阿斯马猛地抬起头，呆呆地颓然望着兄长远去的背影，视野渐渐被漫出的泪水染得一片模糊。
门外，史诺斯克绕着屋子来回踱着步，想要排解焦躁却只不过是徒劳无功。就这样过了许久，屋内突然传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惊得史诺斯克虎躯一震——明明是极度沉闷的一声，于史诺斯克而言，却又仿佛刺耳得能将他的心撕扯得四分五裂。张惶失措的他急忙开门闯了进去，却看到——深陷绝望的阿斯马失去了支撑自己的意志与力量，已倏然瘫倒在地！
“二弟！！”
史诺斯克哀嚎了一声，闪身冲到阿斯马的身前蹲下去抱起他，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怀中的这个健壮的男人竟然脆弱地如若他物。这种陌生的触感让他懊悔不已，赶忙走到床边，轻轻地放下了他的弟弟，望着他的眼神中只剩下愧疚。
“大哥…我、我错了…”这是刚刚恢复意识的阿斯马的第一句话。
“你没错，错的是大哥我。”史诺斯克拿起一壶水喂给阿斯马，见他喝了水之后意识渐渐清晰，总算松了口气。然后，他打开了一直都死死拽在手中的伤药瓶，小心翼翼地给阿斯马上药。
被上药的刺痛刺激到，阿斯马失声低吟了一声，他睁开眼，犹豫着还是望向了大哥，待看清了，发现兄长的脸上依然不变的那无比熟悉的温柔与关切，阿斯马终于心安了。
「太好了，大哥还是我的大哥…」
“疼吗？”
“不疼…”
“疼就说出来，别忍着。你越是忍着，我反而越发心疼得厉害。”
“大哥，对不起，我——”
“事情都过去了，就不提了。大哥我这次真的是气急，忍不住就罚了你。可我现在，后悔的很。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就这么一下子，你就憔悴成这样子了。看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有多心痛。”
“是我没用，才跪了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阿斯马惭愧地把头埋了下去。
“我不太明白，”史诺斯克上好了药，把药瓶放在一旁，脱掉上衣躺在了阿斯马的身旁，又伸出手臂轻轻按在他的胸口说道，“二弟你的身体明明比我还要强壮，为什么这么快就不行了？明明我当年比你还小的时候，跪了整整三天三夜都没什么大碍的。”
“呃，大哥，我…”听见大哥提到了“当年的事情”，回想起当时大哥为了救自己差点连命都不要了，自己却胡思乱想了一通，甚至还怀疑大哥对自己是否变了心，这样的想法，未免也太混账了。
但直爽的他不习惯隐瞒，就老实交代道：“大哥，其实刚才，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了，所以…”
“傻弟弟，瞎想些什么呢？大哥怎么可能嫌弃你，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大哥我永远都是你的大哥！”
简单的几句话却无比真诚，宛如誓言般叩击着阿斯马的耳膜和心房。是啊，这么多年大哥对自己的好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这一点吗？自己难道还能继续怀疑大哥对自己的真心吗？
“一直这么胡思乱想，难怪你这么快就撑不住了——不管你身子骨多么强健，精神都会很快就垮下来的，而精神一垮，人也就垮了。唉…”
“大哥，你罚我罚得对，我确实该罚。”阿斯马突然抬手猛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我这个混账东西，就该狠狠地罚！”
史诺斯克见状赶忙握住了阿斯马的手腕，劝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也并不是真的生你的气，只是你当着团里弟兄们的面犯了错，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过于袒护你。至于温格那小子…”一提到温格，史诺斯克不由得咬紧了牙关，“罢了，反正他就要走了…那家伙以后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大哥…”阿斯马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在大哥的面前继续提温格的事，欲言又止。
然而史诺斯克一下子就看穿了弟弟的心思，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他，不过既然他是你看上的人，你总归也该相信他的能力才对吧？——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被你保护，迟早都要独当一面的，不是吗？”
“噢…是啊。大哥，我明白了。”
见阿斯马放下了心，史诺斯克就顺势把胳膊从阿斯马的后脑勺伸了过去，搭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拍了拍，两个男人的身体就这样坦诚地相互接触，阿斯马感受到大哥的身体里传过来的一股热情，也伸出手搭在了大哥的腹部。
见兄弟如此，史诺斯克突然露出坏笑，翻过身压在了阿斯马的身上。
“大哥？”阿斯马毫无防备，不解地望着诡异地望着自己笑的兄长。
“我刚才的那番话，光是嘴上说说可不行。不如，就让我们拿身体来证明吧！”
“诶？大哥，等、等一下——”
(过程略)
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他们在刚才的身心的交融之中已经获得了充分的满足，伸开手脚各自平躺在一边喘息着。
不知是否为错觉，刚才阿斯马总觉得大哥对自己有着一丝微妙的情感，不明所以又挥之不去，于是他坐起来说道：“大哥，有时我真的怀疑，你该不会是‘爱’我吧？”
“！！怎、怎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大哥你每次都只会拿我来‘泻火’——哪怕我独自带人外出好一阵子，那段日子里大哥你也从来都不找别人，总是等我回来后二话不说把我摁倒在床上使劲地发泄，所以我就觉得，大哥你会不会真的对我…”
“那、那又怎么样？咳咳，大哥只不过是觉得找其他人‘泻火’一点都不尽兴罢了。同你的‘下面’相比，和其他弟兄们做‘那种事’真的是一点都不爽快——就这么简单！”
“呃，说得也是啊。别的不说，最起码大哥这么严纪守法，总不至于干出‘兄弟乱论’这种犯法的事情吧。我又多想了，嘿嘿嘿…”
「太好了，这样子即使我和温格在一起，大哥也不会伤心的。」
“刚刚才说你胡思乱想，现在又在瞎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我乖乖躺下睡觉！”史诺斯克使劲把阿斯马摁回床上，又起身重新拿起被子盖好，继续说：“天亮之前还有一段时间，快睡吧，明天我放你一天假，好好养养伤。”
“嗯。”
看着身边的兄弟合上眼入眠，史诺斯克却已毫无倦意。
即使心有所属，命运却不见得会遂其所愿。
天边的一缕清晨的霞光照入屋内，阿斯马醒了。他坐起来望了一眼大哥，看见他仍然合着眼，就轻手轻脚悄悄下了床。
双脚着地时膝盖上猛得一阵刺痛，阿斯马强忍着只是皱了皱眉，然后慢慢挪动双脚走了几步，开始穿衣服。等到阿斯马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时，突觉身后的异样，他急忙转身——史诺斯克不知何时已坐了起来。
“大哥，我…”
“去吧，大哥不会拦你的。”
大哥的点头让阿斯马喜出望外：“谢谢你，大哥！”心中的喜悦让他全然忘记了脚上的伤痛，快步向外奔去。
望着爱弟高大的背影从视野中消失，史诺斯克喃喃道：
“二弟，我究竟该怎么对你才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番外篇1:罚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