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棺材船（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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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失去了两个优秀的候选人……需要一个和平的办法……”
克里曼沙把一份传真交到艾利安的手上
“艾利安，这是今天的点心。”
青年漫不经心地接过来，“这就去。”他向来喜欢把工作啊生活上总之各种杂事快刀斩乱麻，尽可能早的，干脆的解决，没有一次会例外。
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青年边走边穿上大衣压低黑色礼帽的娴熟动作，让旁观的几人啧啧称羡。
“这小子是天生的……”，“耶稣赏他的饭吃……”克里曼沙瞪了碎嘴的家伙们一眼，转而对即将消失在门边的身影喊——
“艾利安，晚上记得回来吃饭啊！”
前面的人头也不回，“找你们的厨娘去！”
那几个愣头小子听了都偷笑，又被肥仔上头送了一记眼刀。
克里曼沙，人称肥克里曼沙，挪动着他确实有些过于丰硕的身体，咕咕哝哝地转身去厨房。“艾利安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不对他好像一直都这么没大没小的，迈克怎么会有这么个不着调的朋友……”
两小时后，纽约某处高档住宅区。
艾利安干脆利落地把眼前惊恐的胖子敲晕，此前他已经卸掉了这团恶心肥肉的下巴，那一手油的感受不太美好，尤其还是玫瑰人肉味的，如果再发出什么难听的声音那就难办了。
虽然故事里的反派一般都会在正派死前磨磨唧唧然后被反杀，但是我们可是反派之间的自相残杀啊，大概没有女主屈尊降贵给你做七奶八奶，而这一段也只是我的内心独白罢了。
砰。砰。
眉心，颈间。
流出小股的暗红色的血，弹孔上方有微不可见的烟。
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丢在没有生机的□□旁，艾利安收回枪，从来时的道路返回。
还剩下一个，不过不着急，赶在晚饭前就够了，那样他还有时间为自己挑个餐馆，坦然地走在大路上，艾利安的心情很平静。他并不觉得那样做能使自己觉得快乐，但其结果毕竟是杀死了一些个罪不容诛的恶棍，赌徒，嫖客，骗子如是等等，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负疚，维托时代低矮的房屋，其上断续但靠近的屋顶道路已经很难见到了，他所走的道路大部分时候与身边那些匆匆而过的上班族类似。因为精神并不紧张，因为手头的任务快要做完，他的脚步甚至是轻快的。
今天的纽约也是阴天，但可能是前几日的雨还有初春前最后一点雪的效力，大气还算得上澄澈，这对于每一个步行的人来说都很值得高兴。
一辆在路口等红路灯的车，司机探出头啦打了个唿哨，瞥见等着过马路的艾利安，高兴地冲他打了个招呼。
“先生，今天天气可真不错，不是吗？”
艾利安回以灿烂的微笑。“和友邦比起来，我们每一天都有好天气。不是吗？”
“啊，唔，是的。”
绿灯亮了。
今天也同往常一样，路是那条路，树是那棵树，百货是那家百货，除了橱窗上的海报换了新的女主角，模特身上的服装略有改变，一切都与往常一样。
一杯免费的上好咖啡，一段有趣的针锋相对，一张碎纸机里的传真。一切进行的都是合理的，因为其上已经盖上了无数个默许的印章。
最近的日子太有规律以至于艾利安有种自己开始养老的错觉，至于为什么不是回到军队里那样的生活，拜托，作息规律的部队可不是战时队伍。
刚进家门就碰上了汤姆，的后脑勺。他的头毛稀疏问题可是越来越严重了，艾利安想。
听见开门声，前面的人转过身来，“艾利安，你回来了，他让你去书房找他。”
“哦，我刚回来呢，真是的，一秒也不让人休息啊。”
汤姆嘴角微抽，“一个下午都泡在咖啡店里的你是在用意念工作吗？”
“嗯……远距离用脑电波遥控爆头怎么样？或者，我有小精灵帮忙？”
最近操劳过度以致秃顶更严重的军师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
艾利安泄气地抬了抬胳膊，以示投降。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不过，汤姆，你真的该给自己放个假了，好好休息一下。”
“也许很快我就能有一段不短的假期了……”
艾利安正准备上楼的动作一顿，转过来拉住他，“你说什么汤姆，你怎么能放假？说实话，柯里昂家正需要你呢。”
“没什么……艾利安，工作工作工作，这之后总是要迎来假期的，毕竟这就是工作的目的所在啊。”
这可不一样。艾利安嘟哝。
“快去吧，他一会儿还有客人呢。”
“好吧。”
每一次准备推开这扇门的时候，艾利安都觉得自己很紧张，他从未和维托在这里拉过家常，除了初来柯里昂家的那天，两人就麦克为主题交换了几句闲谈。回想起来，那天还真是……
“进来，艾利安，不要站在门口。”那沙哑低沉又有些古怪的轻柔的声音响起来，打破了艾利安的沉思。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甚至还没把手放到门上呢？艾利安腹诽道，不过他的声音确实是越变越糟了。
“你在想什么？艾利安。”教父，大病过后，他的精神头不如以前那样好了，站着和走动时不再挺拔健捷，气势也不再那么迫人。
在经历了重大的生死关头，在遭遇了一个儿子惨死一个儿子远走两个重大变故后，他变得更加内敛，深沉，坚定，像磨钝的斧头。
仍可以当锤子用。艾利安心想。
“我在想您的猫近来有些爱掉毛，阁下。”
“……”
“你给她喂太多不该吃的东西了。”
好吧，又是我的错，一个名为艾利安·古恩默夫的小人在心里无奈摊手。
“阁下，这次又是什么事情，最近我的工作出了什么岔子吗？”艾利安接不下去，只好切入正题。
“不，你对待工作很认真，做得很恰当，最近没有什么太大的麻烦事，”维托慢悠悠地说，示意他喝茶，“只除了一件——”
我就知道你还有下文，艾利安不爽地想。
“如果还想要迈克回来，艾利安，我们要收手了。”
迈克？迈克？？迈克这么快就能回来了？艾利安一愣过后便是狂喜，他已经做好了长久等待下去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好消息。
谨慎起见，他还是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试探道。
“阁下，我可经不起玩笑，迈克能回来了？这事情可靠吗？”
老教父懒得对这个脑子浆糊了的家伙说话，只是掀了掀眼皮子，表示肯定。
假期在工作之后，工作之后才会有假期，汤姆的话窜入脑海，艾利安渐渐平复了心情，他们，塔塔基利亚，巴西尼，其他的几家，他们或多或少都参与了索拉索事件，迈克被“流放”是那个小集团暗地里达成一致或者妥协的结果，他们绝对不希望迈克回来，更确切地说，他们更希望迈克就此埋骨在万里之外的西西里小山村里！
看着那个年轻人脸上变换不定的表情，维托微微一笑，虽然从面部表情上很难判断，但他确实心情还算不错，就这几天来看。
“我很高兴迈克有你这样一个朋友，艾利安，现在你也成为我的义子，你们的关系不比他和哥哥们的关系差，迈克很幸运。是的，如你所想，迈克不会那么简单就能回来。”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针对迈克很久了，即使在西西里，我们在那里的人回报，不久前他与一场汽车爆炸擦肩而过。西西里太远了，我们已经失去了桑提诺，所以，也许回到美国对迈克来说更好。”
“现在是一个适当的时机，艾利安，”老教父盯着他，“我需要你为我联系一次会面，而且要这场会面从准备开始，就平静而且顺利。”
……
“我知道了。”
“去吧，克里曼沙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艾利安喝光杯中最后一口红茶，起身打算走出房间。
出去之前他还是没忍住。
“阁下，是谁在汽车里……”
教父用眼神打断了他下面的话，“平静，艾利安。”
书房的木门再一次被关上，留下一室地平静。
良久，老人轻轻地叹息。
柯里昂家族需要迈克，柯里昂庄园的家庭需要迈克，迈克也需要回到柯里昂，回到这个动荡不安的，大换血时期的美国。
艾利安下楼拐到厨房里，克里曼沙正在烧他的蔬菜丸子各种材料杂烩的大菜，艾利安很受不了他这个黏糊糊一锅炖的做法，见状就想上去帮忙——做一顿新的。
没想到向来乐于交出厨房指挥棒的克里曼沙这次却买账，眼睛一瞪，嘴上虽然仍是打趣着，“我们的英国大厨不是向来不屑于给我们展现厨艺的嘛，怎么今天这么有空。”眼睛里却明明白白地写着，“离我远点儿”“没你的份”。
艾利安不知道是什么使向来有些粗豪却和蔼的克里曼沙对他产生了反感，但餐桌边上的人显然觉得很意思，有人起哄。
“克里曼沙，和艾利安比起来你烧的就是猪食，你还是把勺子交出来吧。”
迎合的笑声高高低低。
这并不有趣，艾利安心想，他放下刚拿起来的围裙，朝餐桌边上走去。
“请给我一份苹果派，汤姆，就在你的左手边。”
“一小块就够。我的肚子还有些空隙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棺材船（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