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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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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 DBI总部】
“怎么回事?”公孙泽一大早来到办公室,就听说发生命案了,“晚上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因为昨晚片警当场就准备给案件定性了,所以没有通知您。”值班的探员回答道,“如果没有疑点,恐怕今天就会正式结案。”
公孙泽点点头,把报告接了过来。
“来来来一起看嘛。”包正把报告拽过来一点,无视着公孙泽的抗议,大声读起了摘要,“醉汉深夜天台坠楼……”
醉汉身份已经查清,姓金,三十五岁,光棍,只身来德城打工。因为在一家商场当营业员,朋友圈主要是同事和牌友。抽烟,酗酒,好赌,但没有大额外债和高利贷。昨夜醉酒后,不顾酒店电梯管理员劝阻,执意要上天台,电梯管理员怕他出危险,叫来了酒店经理,结果他已经掉下去了。
据电梯管理员描述,摇摇晃晃的金某在乘坐电梯的时候就已经提出要“飞黄腾达,飞跃大楼”了。而楼下的目击者称,他掉下来的时候发还出了惊叫,所以排除昏迷被人推下的可能。而身上没有明显打斗痕迹,指甲内没有皮屑纤维等成分,可以排除打斗坠楼。
从地形判断,他所谓的“飞跃大楼”指的是现场的两座高层酒店。因为楼层高且距离近,以前也有人来跳跃拍照,不过都是白天。两楼相距三米,在不便助跑的条件下,的确是可能坠楼的。
通过联系金某的一些朋友和酒馆老板,得知当晚十二点前,他还在距离案发地点十来分钟路程的酒馆喝酒。最近他由于接连输钱,心情非常不好,所以工作也受到影响,当晚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抱怨。
至于他的其他朋友以及当晚可能存在的其他目击者,还在调查中。
“这次总不会有什么疑点了吧?”展超也跟着翻看了一下笔录,“一个绝对没有被绑架的人,保持清醒地跳出去,然后坠楼了,这就是最常见的意外啊。”
“是吗?”包正挑眉看了他一眼,又开始翻证物照片。
“要不还能怎样?”展超不以为然,“还能用了什么催眠术不成?”
“催眠术对催眠对象和环境的要求极高,不可能如此成功。”公孙泽反对道。
“那威胁也不可能啊。”展超挠挠头,“他是自己上楼的。”
“除了中邪和威胁,还可以利诱啊。”包正举起了手里的一张照片。
照片拍摄的是金某的钱包,里面有一点零钱,还有三张大钞。
展超一看,有点惊讶,“这比我钱还多呢。”
“的确可能是利诱。”公孙泽沉思起来。
“但就算是利诱,顶多也是可恶,不算谋杀吧……”展超还是不相信这能扯上重大刑事案件,“这人可是自愿收钱的啊。”
“自愿跳过去,也未必是意外坠楼。”包正思考着,“一个醉汉,如果成年男性趁其不备一把推下的话,也可以造成这样的情景。”
“可是没有其他人上楼了啊。”展超指着笔录,“这里写着呢,楼梯封闭,没有其他人上楼。”
“起跳楼没有,不代表目标楼没有。”包正把展超手上的笔录放下,“看人家写的,不如自己去查查,出发。”
“……”展超愣了一下,豁然开朗,跟着跑了出去,“有道理啊包大哥!”
慢了两步,公孙泽也慢慢悠悠向门口走去,临出门,他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匿名信,向前台问道,“今天收到恐吓信了吗?”
“没有。”前台回答道,“不过平时也不一定这么早的。”
“嗯。”公孙泽走了出去,虽然距离上次没收到已经过去六天了,不过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且上次的案子至今未结,足见那是个谋划许久的阴谋。
酒店离DBI并不太远,三人很快就到达了楼下,片警的盘问应该已经结束了,前台正百无聊赖地坐着喝茶。
“你好,DBI查案。”公孙泽进门就亮出了警徽。
“DBI?”大堂经理吓了一跳站起来,“昨天不是查清楚了吗?又不是从我们楼掉下去的。”
“别紧张,我们只是随便看看,不影响你们做生意。”包正笑道,“毕竟隔壁出了事,我们总要来看看不是?”
“是是是……”大堂经理连忙点头,还不忘了抱怨隔壁,“都是他们大晚上乱放人上楼,要不哪会出这样的事情。”
“你们这里晚上不让人上去吗?”公孙泽问道。
“那倒不是。”经理摆摆手,“要是八九点钟,上去看夜景的人还是不少的,这也是我们的卖点,不过一过九点半,我们就清场,然后电梯也不能上去了。”
“那楼梯呢?”包正问道。
“楼梯和隔壁楼一样,锁着呢。”前台把手一摊。
“我们去看看。”包正说着就要往里走。
“哎哎哎……”经理还想拦住他们,被公孙泽斜了一眼,“怎么?心里有鬼?”
“哪会……”经理下意识回了这么一句,再只好赔笑,“随便看随便看。”
乘着电梯来到最高一层,一行人步行到了天台大门前。正如经理所说,门是锁着的,要想到达天台,非得有钥匙不可。
展超走过去把锁翻看了一下。这锁还算新,如果有什么痕迹很容易看出来,“探长,包大哥,锁面和内部都没有划痕。”
“这锁就算能开也不是三五分钟的事情啊。”经理笑道,“总不能正好来了个锁匠吧。”
的确,即使梦飞那样的高手能迅速弄开一把锁,也未必会不留丝毫划痕。
“对了。”包正向经理问道,“这钥匙的保管人是谁?”
“保洁阿姨和前台各保管一把。”经理介绍道,“不过都没有丢钥匙,昨天警察还问过他们呢,要是有犯人,总不能现场配一把吧?”
“当然不能。”包正笑道,“但可以提前做模子配一把。”
“……”经理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气稍微不屑了一点,“检察官,要犯罪分子都跟您一样聪明,那我们可不敢开店了。”
“会不会提前躲在天台上了?”展超猜测道。
“不会。”公孙泽表示反对,“如果这样就要提前约好,那死者一定会多叫几个人过来当见证。”
上天台一看,一览无余,果然也并不适合躲藏,但桌椅地面都整理得相当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唯一一点信息,就是天台侧面的墙体上留下了一点擦痕,疑似金某蹬踏导致的,看来他离成功也仅仅就是毫厘之遥。
“那边的痕迹倒是很明显。”展超指着对面的起跳楼,“这么多前后摩擦的鞋印,应该是跃跃欲试的痕迹吧。”
公孙泽点头,“嗯,也说明了他真的是准备跳的。”
“不对。”包正看着那个痕迹,眼前闪过了之前拍摄的案发现场画面,“案发当时这层楼顶一定有一个人。”
“为什么?”公孙泽一惊。
“两边痕迹正对,说明他没有移动起跳位置,对面左脚留下了一个明显的鞋印,说明他是迈出了右腿,但昨天的照片,死者左脚鞋底磨损,他右脚都蹬不到,左脚还能蹬过来?”
公孙泽望着两边的痕迹,陷入了沉思。
“展超,拍照。”包正指示道,“联络片警,这案子我们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