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探联盟]谋杀意外》飞雪梦莺

22、第 22 章

　　“我打算把案子从头讲给你听，有不明白的你可以问。”李念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握在手里，就好像在给自己增加勇气一样。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包正和公孙泽都有点惊讶。
　　“我给你讲了，你就再也不可能自己破这个案子了。”李念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并不是嘲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有些事情，你不说也许永远都不会被解开了。”包正看着他，想要弄清楚这笑容的意义。
　　“不……一点点风险我都不想冒，我就希望你永远都不能‘猜’到答案。”李念的笑容还挂在嘴角，“小然说得好，看过答案就输了，你快输了，打算不听吗？”
　　包正看过他的资料，知道他说的是他的妻子。他们在同一个大学里认识，毕业就迅速结婚生子，本应幸福美满的。
　　“你说吧。”包正稍微上扬了一点嘴角，“我天性喜欢解谜，但不会跟真相过不去。”
　　“好，你是个会捧场的人。”李念笑了。
　　“我和小然大学的时候是推理书社的。”聊起妻子，他的语气镇定了不少，“我们都很喜欢解谜，那时候每次社长留题目，她都要拿回去独自想想，说要是不尽全力就知道答案，就没有意思了。”
　　“解谜之前，你喜欢听故事吗？”他抬头看包正。
　　“当然。”包正笑了笑。
　　“那就好。”李念回给他一个生涩的笑容，又回到了自己的故事里，“我这么神经质，大家其实并不太喜欢和我在一起，不过她总拉着我一起玩。排话剧的时候，还专门给了我一个坏人的角色，她说我合适……以前我都只能负责打扫现场的。”
　　那时候，他畏畏缩缩，她开朗活泼，融合在一起，分外怪异。但每每说起推理故事，他总能看见她认真尊敬的神情，即使他结巴、忘词、颤抖、停顿着一时续不上故事，她也完全没有讨厌他的意思。
　　她说停顿有助于思考，而且，和与众不同的人待在一起，有助于增加推理能力。
　　“她就像小太阳一样，我完全没想过我们能在一起……但她说她喜欢跟我在一起。”每日每夜的回忆起那时候的情景，即使在一起以后也没有止歇，因此，李念还清楚地记得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件事，“她说我虽然适合演坏人，但绝对不是坏人。”
　　“包检察官，你觉得我现在像坏人了吗？”李念再一次看向包正。
　　“不像，但你是。”包正淡淡地说着实话，倒也没有刺激到他。
　　“我们来说说案子吧。”他开始进入正题了，“你们既然查到我了……那我一定是留下了什么躲不开的破绽。”
　　“我们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去我们制造的现场。”包正回话道，“所以联想了一下。”
　　“那你们的联想真是和灵光一现一样神奇。”李念感慨道。
　　包正一笑，“毕竟，我们已经知道了，凶手年龄不太大，有车，家里有钱，没有人朝夕相伴，有近乎疯狂的神经质，很容易联想到你。”
　　“看来该知道的你们也都知道了，没有辜负DBI的盛名。”李念赞许地点点头，
　　“先说说第一个案子吧，我在那附近踩点了半个月，那里打工的单身男人很多，夜晚来去的女人也不少，我本来是准备骗个陪酒女上车的。”
　　“可是你选了张婷婷。”包正插话道。
　　“嗯。”李念点点头，“我早早开进小巷里，找了个地方停车隐蔽，免得你们通过打听当晚经过的车辆找到我，结果就遇上了她，缘分也是很重要的。”
　　当然了，有这种缘分，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是怎么让她上车的？”包正问道。
　　“没怎么，我穿着伪造的制服，告诉她我是路口的保安，让她跟我走一趟，大下午的，她直接就上车了。”李念回忆着，“我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她会这么容易上当。”
　　公孙泽靠在墙上，打开笔录把李念的话都写了下来。
　　“那是下午什么时候？”包正问道。
　　“记不清了，四五点吧……”
　　包正点点头，“你继续。”
　　“为了防止她情绪崩溃突然大喊，我把她带到了货道的紧急停车带里，用枪指着她，询问她的情况，并且劝说她保持安静。”李念继续回忆着，“搞定她以后，我给车子罩上了布，跟她一起在车里躲到了半夜。我给她吃的，告诉她我不杀人也不□□，她听话我就放她走。”
　　“她很老实，为了她的女儿还劝说我一定要放了她，我也很老实，跟她聊得很融洽。”
　　时间倒回到那天下午，张婷婷如果必定会上车，那么可能还会继续那么安静。
　　李念非常老实，和她聊家常，讲他的女儿，听她讲她的女儿，跟她分享吃的，甚至听她抱怨了两句新交的男友，唯有拿着一把危险的手枪，能证明他是一个绑匪。
　　天色渐晚，本来大半个小时开过去一辆货车，开始下雨以后就只能一两个小时听到一次引擎声了。
　　张婷婷拿不准自己反抗，李念会不会立刻弄死她，但她不相信，寥寥数秒就会擦肩而过的那些人，会冒险救她一命。
　　就这么耽误到夜深，张婷婷也开始紧张了，她告诉李念，她的孩子还在家里等她。
　　但李念只问了一句“要不我给她送点吃的？”，就让她闭了嘴。
　　直到十二点过了，李念终于有了新一步的动作，“跟我走吧。”
　　离开车子，张婷婷起码燃起了四次趁乱逃跑的念头，但一来，身后还顶着一把冰冷的枪；二来，她看着斯斯文文的李念，还抱有侥幸。
　　李念让她带走了自己的包包，一边树林里艰难行走，李念还一边细心地给她打着伞，这种情况，怎么看也不像劫财劫色杀人啊。
　　走了一段，李念停了下来，“蒙上眼睛，你自己蒙，不要偷看。”
　　这要求很怪异，但到了这种荒无人烟的境地，张婷婷也只有听他的。蒙上眼之后，恐惧心又占据了主导。
　　李念检查了一下，扶着她继续前进。他扶的动作很绅士，完全没有占她的便宜。这情景要是放在正常生活而不是绑架里，不管谁看见了都会觉得，他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