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收之桑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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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梦现在就剩下晓晓、我、淳姐、早哥和阿少。晓晓什么活都接，把我推出去，说我一直都是业务部的主策划，然后光与影的案子就是个很好的广告，还利用以前积累的人脉拐弯抹角拉到了几个客户......其实，我感觉她是在诈骗......
看着拉回的订单，我很愁：
“晓晓，这么多事情，我和阿少、早哥怎么完成得了？”
“不行，你们完不成就找人做，不管是招人还是转给别人做，一定要扛下来，过段时间稳定了就会好了！”晓晓态度坚决。
“宁宁，你要不要再去浦总那看看，还有什么项目可以拉来的？”淳姐问。
“淳姐，我们要是再找活来干，吃住都得在公司了.....”我还是避开浦烨为妙。
于是我们将订单分成了几种：按旧模式来的由晓晓出去招人的时候当成应试问题；需要重新做创意的，我和阿少、早哥不分昼夜地赶。有时候晓晓带回的方案比较多，我们会从中抽取点灵感，一天三顿几乎都是在公司吃。淳姐天天给我们带饭，一脸愧疚：
“帮不上你们的忙，我真的是没用......”
“淳姐，说什么呢？”晓晓生气，“现在造梦就剩我们，谁都是一样的努力。多亏你带的盒饭，等他们出去吃还不知道浪费多少赶稿的时间。”
“晓晓，你真有第二个黄姐的潜质。”闷不出声的早哥说话了。
“晓晓绝对的。”阿少附和。
“你这死孩子，没大没小，喊姐！知道不？”晓晓拿起A4纸，卷个纸筒抽了阿少一顿。
自从我拿走费典的家当，费典过来我这边的时间明显少了，有时候晚上十点多，我给他打电话，他都告诉我在医院。我好奇，他的医院最晚下午六点就下班，从不拖班的，再问，他就说是老顾客，家里的小猫突然生病，比较心急。
有次实在想他了，回家。半夜十二点，都睡了，却被他的电话吵醒。费典挂了电话就要去医院，我问他，他说有只狗狗误吞了啤酒瓶盖，着急手术。
跟着费典去了医院才知道，他现在晚上接急诊。幸亏那晚我跟去了，医院就他一个人，我好歹能帮着打个下手，要不他一个人怎么忙得开。
他拼命却还不说，要不是我突然回来正好遇到，不知道他要瞒我多久。我劝费典不要接急诊，他却说反正晚上闲着就是打游戏，一样的，又不是每次都遇到这样的情况，难得一次还被我遇上。
费典这么轻描淡写，无非是让我释怀，可是我也知道，如果造梦不能好起来，他这样的情况将会持续很长时间。
我要努力！
有天晚上给费典打电话：
“老公，还在医院吗？”
“正准备回去呐。”
听见一阵刹车声
“老公，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那边有辆车子急刹车，我过去看看，挂了啊，早点休息。”
“哦，你回家赶紧睡觉啊。”
“知道了，老婆晚安！”
“嗯，老公晚安。”
好汉第二天早上五点给我打电话，我赶回去才知道费典被车子刮到，伤了手，一个月都不能拿手术刀。
好汉知道了缘由，很生气，说要钱可以找他借，太不把他当兄弟了。
费典却说他是放高利贷的，还不起。
看着费典的手，我眼泪汪汪，难过又懊恼，他安慰我：就轻轻擦了一下，不碍事，过一阵就好了，正好他想休假。
我恨自己，为什么头脑发热要把造梦撑下去，另外找个工作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现在却害得他这样，万一再搞砸了，他就会血本无归......
可是都到这个地步了，后悔有什么用？我不能再把造梦卖掉，还有晓晓和淳姐她们呢！
公司一定不能搞砸！！
我不能照顾费典，我真的很忙，没办法留在这边照顾他。而让费典去我那的话，他就更别想好好休息，看我那么不规律的作息，他肯定要动手照顾我，只好把他丢给爸妈。费典和爸妈说我要出差外地参加培训，没办法照顾他，幸好爸妈没有嫌弃，对我表示理解......
为了尽快还上这笔钱，我一改以前磨蹭的性格，连晓晓都觉得我变化太大。但是这种小打小闹只够维持造梦的日常开销，想还上那笔钱，还很远！
有一家房地产公司要做平面广告，晓晓也去争取，最后她告诉我，这个广告最后有2家公司入围了，一家是我们，但是另一家是光与影......
第一想法，我想去让浦烨把这个机会让给我们，这个项目的钱对现在的我们来说真是一笔可观的报酬，我已经不想去考虑要尽量和浦烨划清界限的事，现在我需要钱。
我去找了浦烨，说明来意，浦烨不动声色：
“你来找我居然就为了这两百来万？”
“你们公司为什么要接这个广告？”
“看见你们的公司在竞标，就顺便玩一玩。”
“浦烨，你们公司差这点吗？”
“不差，不过也不拒绝。”
“可是这两百来万，对我很重要！”
“你的公司现在那个样子，我不觉得它能吞下这个项目。”
“可是我很需要钱，我要赶紧把钱还给费典，不能让他血本无归！”
说完我后悔了，浦烨愣住了。
“如果一个男人肯把所有身家都交到女人手上，看来他很喜欢这个女人。”浦烨哼了一声，“不过，我不打算撤出，你想拿到这个项目，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其实我知道来找浦烨，绝对不可能如我所愿，因为他从来就不会改变自己。
浦烨这下不了手，只能另辟蹊径。
其实，这次和光与影竞争同一个项目，大家都不抱希望，两者没有可比性。不过我却觉得，我们和浦烨那边都给出了基本方案，但是对方还在考虑，这其实说明我们有希望。相比光与影，我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能入对方的眼，一定是某些东西打动了他，我们需要再表示一点诚意。
这次我在前台预约倒是顺利，马上见到了人。这人看上去很儒雅，我倒是吃了一惊，因为不知道怎么搞的，我总觉得房地产老板一定都是又胖又圆的......
如果只看外表，你会发现世界其实很美丽。
“宁小姐，如果是报价你可以和我的财务总监谈；如果是方案，我还在考虑；
如果是强调你们的优势，我不觉得你们公司会比光与影更专业。你此来是属于哪一种情况？”
......
一上来，连着四个问题，砸得我脑子里嗡嗡声一片，在路上想好的说辞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听他的话，对造梦并不认可，不过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让造梦入围？
深吸了一口气，我问：“那请问文先生为什么要让造梦入围呢？”
“你是觉得你们的方案好得能和光与影相提并论？还是觉得自己的方案比他们的更好？”
“我觉得我们的方案不错。”
“那是宁小姐你想多了。”那人往后仰靠在椅子背上，手里玩着一只笔，“你们的方案并没有多少创意，光与影的更是毫无诚意。”
......我们的基本方案没有多少创意，我是知道的，因为我们当时对这个项目的入围并不抱太多希望，完全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想法，因为我们毕竟不是做广告出身，而且当时方案比较赶......后来是因为入围了，大家才想到要好好做......
“选了你们公司和光与影一起入围，只是因为我不想让光与影觉得随随便便拿出个方案凑合一下都可以。所以，宁小姐，不好意思，利用了你们公司。”
这个人说话毫不掩饰，连客气的说辞都吝啬，眼神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说真的，如果是大学时的我，就算不直接上手打他，也会立马甩脸走人，年纪大了，棱角也都磨得差不多了，再不见年少气盛的模样。
我说：“我们很有诚意，就怕文先生没有这个机会。”
这次我带了三个样板过来，没有哪个公司会在没中标之前就把样本拿来，制作成本不必说，创意很可能会被别人盗取，所以眼前这人惊讶了。
“这是我们公司送给文老板的三个样板，成品只会在这三个里挑，不用钱。”我笑着对他说，“文老板，你慢慢看。”
他们选中了我的那个样本，当对方老板的秘书通知晓晓去签合同的时候，大家还是不相信这个结果。晓晓说，那大家一起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这个案子是造梦易主以来的第一个大单，经历了前一段时间苦苦的煎熬，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前途，又充满了希望。
连浦烨的祝贺都不像是挖苦：“这次倒是不错啊，居然没有抄袭我也能中标。”
公司账户多出了220万，我看到那些零的时候，真是百感交集：我想拿钱先还掉一部分贷款，这样费典就不用那么辛苦；另一方面，造梦可以拿这些钱去多招一些人，购置些设备、消耗品......
晓晓说，这些钱你先拿去还了吧，虽然还有大部分，但是毕竟是个好开头。
可是晓晓，造梦还需要继续下去啊
傻瓜啊你，我有留下一部分供后续的运作，就当我们没接到那个项目，这样一想现在还有这么多钱，说明我们还是有前途的
可是你也投了不少
我的那点钱不着急
但是，淳姐、早哥和阿少他们，都忙了这么久，我拿走了怎么行
我们几个商量过了，先给你！
谢谢你，晓晓
谢谢你们，淳姐、早哥、阿少
我想给费典一个惊喜，没有告诉他，偷偷回了家。
等到晚上，没见他回来，我去医院找，门关着，他不会出诊去了吧。我不敢再给他打电话，上次就是接我的电话被车刮到的，只能回家等。这一等，就是一晚上，天亮了，他还没有回，再去医院。
一进门，前台MM就问我：“宁宁，费医生出差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张奶奶家的毛毛一定要他看。”
我心里咯噔一声。
“还要几天.....”
打电话给费典：“老公，你在哪里啊？”
“......宁宁，我在广州。”
“广州？参加交流会吗？”
“不是，我过来看个病人......”
“哦，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个几天吧。”
“几天？几天啊”
“不知道......”
第二天，我买了去广州的高铁。
出了车站，我给费典打电话：
“我在广州，你在哪里？”
一个小时后，费典来接我，带我去他临时住的地方，一路无话。
三点，费典说他要去帮朋友做饭，还要送去医院，我同意了。
那里明显只有女人住，费典在厨房很用心地熬汤，空气里有很重的当归味。
我忍不住细细打量这房子，居然那么巧，书架上有个很眼熟的小盒子。我几乎一看就知道那里面会是什么，但是我希望我猜错了。
这个戒指盒里躺着的戒指和曾经在费典办公室里的那只是一对。
不知道为什么，心好痛，就像当初浦烨离开我的那种痛，无法呼吸。强忍着，眼睛里还是有东西不受控地掉下来，我赶紧跑进浴室，关上门，把眼睛擦干净。
“宁宁？”
“我，我就是借用下洗手间。”不知道，我的声音有没有变。
好久出来了，费典还在门口。
“你哭了？”
“切，说什么呢？”我打死也不承认。
这个戒指的主人是费典的前妻吧，而我，是现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收之桑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