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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第二天,亦清语醒来时发现寻轶的手横在她腰间,她轻轻地拿开他的手,一碰到他的皮肤她觉察到不对劲。
      “寻轶。”她小声地喊他,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发烫。她猜想是昨晚的那场雨把他淋感冒了,她从行李箱里翻出了感冒药,用水泡开,等到水温热时她才端过去,扶起他的头,说:“寻轶,先把这个喝了。”
      他听到她绵绵柔柔的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睛,小皱眉头,无力地问:“什么?”
      “你感冒了,先把这个药喝了。”她的声音在他病倦的容颜面前失了以前对他的怨意,轻柔得像一川暖流,潺潺的,流淌而过。
      他的头靠在她的臂弯后眼睛放心地闭上,喝下了药。
      亦清语见他这副模样心想今天是走不了了,但她又不想拖累医院的进度,所以准备跟司其初说一下。
      “其初,你跟着医院的车先回去,寻轶他病了我留下照顾他。”
      正在收拾行李的司其初停住了,只几秒后又恢复翩翩然的大气风度,笑着说:“行,我和他们说一声。”她要走出门时,他喊住她,嘱咐说:“那你……照顾好自己,有事打电话给我。”
      她点点头。
      喝了药的寻轶睡得很沉,她关上门让他好好睡一觉,本想在村庄里四处走走,但因为寻轶的缘故她又不敢走远,只是在住处的周围转了转。
      这里的人家一户一户地挨着,踩在石板路上仿佛穿越到了从前,这时的村庄正是每个人努力为生活的生动时刻,他们或是开张店铺摆出摊子,或是埋头于田间,或是穿梭于村庄里吆喝卖东西……
      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半哈着腰,双肩挑着担子在十字路口的石墩上停住,他把一正方盒子拿出,打开盒盖,只见一块白色的布蒙在上方,而且冒着热气腾腾的烟,细细闻着还有纯正的香味,一掀开,一块块白嫩嫩的豆腐整整齐齐地排在那,说不出的弹嫩,说不出的清滑。
      他还未吆喝,村民们都已不约而同地聚拢在那。
      “陈师傅,你手艺没得说。”
      “夸奖喽。”
      “来个2块的。”
      “好咧。”
      ……
      就在这时,屋主找到她,喘了一口气,说:“清语医生,赶紧回去,寻先生吵着要见你。”
      她就怕他给屋主添麻烦,立即赶了回去。当她赶到房间时,他像受了谁的气闷闷地坐在那。
      寻轶听到她进房间的声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见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不悦地说:“过来。”
      她也不知道谁惹了这大少爷,脾气说来就来,但从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听来他的感冒并没有那么严重了。她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站着问:“谁惹你了?”
      他一把拉过她的手,把她纳入怀中,她的侧脸紧贴着他的胸膛,他又拉过她无处安放的手搂在他的腰间,这下,他难看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逃走。”他一说完便轻咬了她的耳朵,她感到微痛,搂在他腰间的手下意识地抓紧。
      亦清语心想,要逃早就逃了,不然又怎会明知是陷阱还偏往里跳呢?
      他一醒来时,见房间里空无一人,旋即起身下楼寻找她的身影。
      “寻先生,你怎么起来了?对了,医院的车刚走没多久。”
      他一听以为她也走了,黑眸中闪着失落,但更多的是冷酷,嘴角陡然的下垂更预示着危险,屋主不禁打了个冷颤,不敢多停一秒解释道:“清语医生没走,我去喊她回来。”屋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努力撑着自己的身子往上才不致脚下打滑,跑出去喊她。
      她猜到他的心思,说:“我不是留下来没走嘛。”
      他较真道:“那你想过要丢下我吗?”他尤其在“丢下”二字上咬得极重。
      她就停了一秒,他扳过她的脸,手挑着她的下巴扬起,他的唇重重地压在她的唇上惩罚式地一咬,她吃痛想推开他,可他已将她紧扣在他双臂之间令她没有逃开的可能,最后他的热烫的舌头在她被他咬的地方轻轻一扫似是安抚。
      “寻轶,你怎么那么爱咬人?”她生气地摸着嘴唇上被他咬的地方。
      他伸出手在她被咬之处温柔地摸索,邪魅一笑,眉尖一挑,妖孽地说道:“只咬你。”
      他好不容易才寻到她,又怎么会轻易将她放走?其中所谓的“寻到”,不是她救他后一别两年的“寻到”,而是在一生的时间里寻到唯一挚爱的“寻到”。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满整个村庄,每家每户都似被一道道金灿灿的光点缀着。寻轶牵着她走在落满余晖的小路上,一小步一小步,两人静静地沉浸在安静中。
      “等我老了,我就找个这样的小村庄住下,然后安静静地死去,和谁都没有关系。”她突然地透露心声让他有点诧异。
      “我陪你。”然后一起死去,多好。
      “也许那时陪在我身边的是我的老公。”
      他手一紧改为搂在她腰间的占有姿势,转过头对她说:“你放心,你老公只会是我,你要是敢嫁给别人……”他一个倾身,凑到她耳边,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那我就敢杀了他。”
      她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忍不住骂他:“有病。”
      如他所言,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从他身边逃开,“寻轶”的名字就像刺青从救他的那次起便深深地烙在她身上,她逃不掉了。
      他们在路上偶遇一个小孩,那小孩认识亦清语,欢喜地朝她跑过来,喊:“清语姐姐。”
      亦清语蹲下身把他圈在怀里,细声地问:“怎么了?”
      “姐姐,他是谁?其初哥哥呢?”他依在她身上。
      “其初哥哥回去了,你找他?”
      小孩摇摇头,说:“妈妈说,姐姐和其初哥哥像夫妻,可那个哥哥是谁?”
      寻轶一听不乐意了,也蹲下身,拉着男孩的小手,好好教育他:“回去告诉你妈妈,清语姐姐是有老公的。”
      他冷着脸,小孩害怕地往亦清语怀里缩了缩。
      她打掉他的手,说:“你别吓到小孩。”
      “清语姐姐,你身上真香。”小孩子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刚才那一茬他还没跟他理清,结果他又生出一茬事。寻轶作势要把他从她怀里拎出来,但被她阻止了。
      “赶紧送他回去。”他安稳自己:他和清语以后的小孩才不会这样。
      晚上睡觉时,屋主知趣地只留了一间房给他们,亦清语是又好气又好笑。
      半倚在床头的寻轶拍了拍床,轻佻地说:“来,睡觉。”亦清语一人坐在离床最远的椅子上不理他。于是呢,他只好将她抱到床上来,“真不乖,想要我抱就直说。”
      “谁要你抱?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崴了脚的女朋友吗?”这话一出口就是一股酸味,连她自己都隐约感觉到了。
      他眸色倏得一暖,嘴角勾起弯弯的笑,露出白白的牙齿,抱她躺在床上,而他一个倾身压在她上方,定定地看着她说:“吃醋啦?”
      她目光偏移,旋即否认道:“没有。”
      他这姿势太过暧昧,即使不看他,她也无法自然起来。
      “清语,我没碰她一下,真的,顶多就抱了她。”他认真地解释起来。
      “你不用和我解释。”
      他向她的脖间吻去,讨好地说:“怎么不用?你是我老婆呀。”
      她定住了,僵硬地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轻笑,蔑视道:“清语,你觉得我会在乎一张纸?”他的语速变得很慢,像是在宣布重要的事,“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寻轶的夫人,从未变过。”
      第二天,他的司机过来接他们。他们在和村民们简单道别后便上了车。
      一坐到车上,寻轶的手不老实在她的腰间摩挲,他的头也索性靠在她的肩上。
      亦清语碍于司机在,一边按住他的手一边小声地警告他:“寻轶,你别乱来。”
      他故意博她同情,说:“我头晕。”他已经尝到了苦肉计的甜头。
      她扶正他的脑袋,说:“你别给我装病。”
      司机从来没有见过寻轶这般耍无赖的样子,既惊讶又觉得好笑,但还是忍住了。
      山间的路不是很平整,一个凹陷车子一抖,他趁机向她贴去,这回更甚,他直接躺在了她的腿上,双眼闭着,招呼她一声“我困了”,于是他枕在她的腿上便呼呼大睡。
      他是真累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入睡了,想来他这几天都没睡好。也是,他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这么差的条件?更何况他还有重度洁癖,勉强在有她的床上能睡着。
      她忍不住盯着他的睡颜,他浓密的睫毛乖乖地压在他的脸上,挺拔的鼻梁有如雕塑家精心雕刻过,薄唇的线条也是一笔勾勒而出,除了“精致”便只有“绝美”这个词来形容。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触他的眉骨、鼻尖、嘴唇,忽然,她想起了她失明时内心的渴望与害怕……
      正在这时,他抓住了她的手,“清语,你摸得我有点痒。”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手。
      寻轶从她腿上起来,再次倚靠在她的肩上,宠溺地说:“这回不要再闹了。”
      这回也没办法闹了,他一手在她腰间握着她的手,一手与她的手相扣,她就这样被他“控制”着。
      车开到了她楼下,而此时天色已黑,车内的橘黄的灯把气氛烘得暖暖的。
      “清语,回到我身边吧。”她欲下车,却被他拉住。
      他总能忽视别人的存在,可她做不到,前座的司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尴尬地瞄了眼司机,但不给他个答复他是绝不会松手的,“给我点时间想想,但这段时间里你不能来打扰我。”
      他略有些不情愿,问:“那能来看你吗?”
      她摇头。
      他好似下定决心般,说:“好。”
      司机心中暗叹,在夫人面前的寻少哪里还是那个杀伐决断,单靠名字就可令对手骇然的寻轶呀,明明就是一攻击力杀伤力为零而且还愿委身让步的妻奴。就凭这点,他不得不服亦清语。
      “那我先把你送回去。”
      他拎着她所有的东西陪她上楼,在她进门后关门之际,他拉住她的手说:“清语,我希望我给的是你想要的,但你能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珍惜她,愿意放下身段做出妥协。
      她感觉到他给她的温暖,她也愿意相信他,于是开口说:“尊重,自由。”
      他点头,最后不忘叮嘱她:“那你想好了要及时告诉我。”这样,我就能早点看到你。
      他的人生准则里没有“让步”二字,但为了她,他一退再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面前他能放下他一贯的原则而迁就她,但他知道,他看到她不高兴他亦难受,他不愿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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