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还是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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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几年，连山立了几个不小的功劳，忙于回应君王恩宠，戎马倥偬。
后来总觉自己似有疏漏，于是总在岁末时候，提一坛粗烈老酒，到城郭荒冢祭野鬼。
有一年，冰雪封城，连山喝醉在坟头，看见一个少年人在雪中耍刀。
那人将刀影耍得缭绕诡谲，自是个绝好的用刀人。
平日，连山是厚道的，惯会品赞后生手法，醉了的连山却极是挑剔——
“好一套卖弄刀锋的架势。”
那人便不再弄刀。
“家父不敌将军，家父的刀法，自也入不了将军的眼。”
两人无言许久。
连山喝光坛中酒，取了少年人的刀，像是吐尽胸中瘀浊，吒喝一声，便劈了一地落雪。
连山的刀法，同他的枪一样，路子是直的，刀锋是横的，少年人看着他耍刀，觉得又不似他出枪的模样——连山是个厚道人，即便是杀人，也虔诚得像个和尚，耍刀的连山带着一身的狂狷，无边恸怆。
“将去刀亡。刀如此，枪如此，往复如是。”
连山忽然记起被他遗忘的那天，他杀了一个人。
世人说，杨瞻不敌他，因为他死在连山的枪下。
连山从不承认。
他说：“他输给了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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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侯杨瞻，勇，冠三军。骄矜犯上终行反叛，就戮于京城西郭，青山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