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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寂夜圆月 ...

  •   夜幕已降临,圆月掩映枯枝,散发一圈圆润的光晕。此时正是晚膳之时,月下客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台上一身着红衣的女子挥舞着水袖跳着舞,她身后伫立着一个身着蓝衣的笛客,纤纤双手吹奏着一支十孔玉笛,一个中旬年龄的琴客,还有几个弹着琵琶唱着歌的歌姬。台下的人皆鼓掌欢呼着,一虎牙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
      “如妆姑娘这舞跳的啊,真是百媚生哟。”一人抚着下巴。
      “可不是,唉,看看那莫姑娘,莫姑娘依旧是谪仙一般的人呀,听听这笛声,简直是醉人呀。”一人闭眼摇头享受状。
      “依我听啊,还是这琴弹得好。”另一人说道。
      台下众说纷纭,一片吵闹。
      扶岑和一川烟走了进来,一川烟走近舞台,看着如妆,此时的如妆一身红衣,柔软的腰肢似与水袖一般,她启唇轻笑,媚态百生,时而旋转,时而挥舞水袖,像极一只飞舞的红蝴蝶,不禁让一川烟看痴了。
      如妆看见台下的一川烟,心里暗暗欢笑,转了一圈,将水袖挥向他,又转了一圈,将水袖收了回来。一川烟一时惊醒般,红着脸走远了。舞毕,如妆笑着向台下的客人欠了欠身。
      “莫姑娘。”似乎有人喊着。
      我一时不解,寻找着声音的源头,我缓缓地走到舞台的边缘,远处一人正朝我招手,我笑着向他点了点头,正欲转身,谁料不小心踩到裙角往前倾去。糟了,这舞台这么高,我摔下去会不会成泥,我心想。
      突然间,一白色的身影倏地冲了过去,双手接住从台上落下来的蓝衣女子。月光从天窗落了下来,蓝衣女子轻盈飘逸的裙摆飞扬了起来,月光落在两人身上,一瞬之间,静谧美好。此刻扶岑眼里的莲辞多么的美,衣袖飞扬,发丝飞舞零落,轻盈得像天上落下来的人,嘴唇微微张着,琥珀般的瞳孔里盈满了月光,月光静静落在她身上,却显得十分的黯淡。
      我欣喜地笑了,道:“扶岑。”
      他点了点头,说了声“嗯”,随后将我放了下来。
      我笑了笑,拉起他的手,敛起衣裙,跑向后花园。
      “我实在不喜欢穿这么长的衣裙,刚刚就是因为踩到裙摆我才摔下来的。”我说道。
      他看着我,道:“好看。”
      我别过脸,他愣愣地挪了过来,看向我,我突然很不自在,便轻咳了一声。他不作言语,偏过头来,闭着眼吻上我。我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随后也闭上了眼睛。
      多么温柔,风只浅浅地刮着,随着枯叶落地声戛然而止,月光圆润如玉,园内的花静静地盛放着,多么温柔。
      一会儿,他放开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微微低头看着我,面色有些红,我“噗呲”一声笑了,又在他脸颊旁亲了下,他用袖子捂着嘴角,面色更红了。
      如妆站在阁楼的走廊上,将手倚在栏杆上捧着脸开心的说道:“今晚的月真漂亮,圆圆的,亮亮的,是吧,小韶。”
      如转转过头,没见到歌姬小韶,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一川烟,两人目光对视着,一川烟开口想说甚么,却依旧没说出来,他走了过来,坐在如妆身旁的栏杆上。
      “喂,你想摔死啊。”如妆起身说道。
      一川烟笑道:“我这么体轻如燕的人不怕这些。”
      如妆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你体轻如燕,笑死我了,那你飞到月亮上给我看看。”
      一川烟朝她神秘地笑了笑,随后一手抓着屋檐三两下跃了上去。
      如妆被吓到了,亟亟地叫他:“黑煤球!一川烟。”
      一川烟将头从屋顶上垂了下来,说道:“嘿,我在这。”
      “啊!”如妆吓了一跳,退了一步,说道:“你,你吓死我了。”
      “你不是让我飞到月亮上吗。”一川烟无赖地笑道,随后又不见了身影。
      他趴在屋顶上,用手对着月亮比着一只鸟,说道:“你看,我飞到月亮上了。”
      如妆欢喜地拍手笑了:“哈哈。”
      “一川烟,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如妆问道。
      一川烟倚头冥想,道:“有啊,对了,我明日过后两日不会回月下。”
      如妆怒了怒嘴,道:“你告诉我做甚么。”
      一川烟倚着头,道:“没做甚么,就是无聊。”
      如妆抿了抿嘴,问道:“一川烟,我是你的甚么人。”
      一川烟躺在屋顶上,想都没想,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脱口道:“你嘛,甚么都不是。”
      如妆开口想说甚么,却还是没说,她眼里溢出了些泪水,满是失望,轻声答了句:“嗯。”
      随后便兀自走回屋子里关上房门。
      “你嘛,甚么都不是。”这声音回荡在长廊上。
      “如妆?”一川烟叫道。他连连叫了几声,见没人答应,便探下头来,他眨了眨眼,自觉无趣,便跳了下来。是困了么,一川烟想道。
      竹坞外,一人正缓缓走着,此人正是荀睚,他手里玩弄着一个瓶子,似乎心情愉悦。
      他看了看那门扉上没虚虚挂着的铜锁,笑道:“冬至这小糊涂忘了锁门呢,不过,刚刚好,呵呵。”
      他用脚踢开门,笑道:“师弟。”
      药祈看了他一眼,说道:“谁是你师弟,废物。”
      荀睚面露不快,咧开嘴道:“你这样,真像条狗。”
      “你说谁是狗!”药祈冲了过去,脚上的镣铐叮咛作响。
      荀睚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药祈却被镣铐禁锢住,动弹不得,他扯了扯脚上的镣铐,拼命想扯断它,可却于事无济。药祈恶狠狠地看着荀睚,漆黑的眼睛燃起了无名之火。
      荀睚站着,鼓掌道:“好,这就更像条恶狗了,哈哈。”
      “呵,那你是我的属下,你是甚么?废物。”药祈露出戏谑的神情。
      荀睚面色愈发阴狠,突然间,他取出了一个瓶子,恶狠狠地说道:“那我就让你当真正的废物罢!”
      他迅速地将瓶子塞向药祈的嘴,药祈作势要吐出来,荀睚狠狠地抓起他的下巴,捏住药祈的鼻子,迫使药祈将那东西吞了下去。
      药祈捂着脖子连连咳道:“你,你给我吃了甚么!”
      “没甚么,不过就是“闻风怯”,哈哈,你不是一直恨我让你的意中人中了“闻风怯”吗,现在不是挺好,你也尝尝“闻风怯”,而且,这可是成品,哈哈哈,你就当个行动不能的废物罢!”荀睚笑着走出门外。
      冬至刚刚从外面采摘了金线重楼,躲在门旁亲眼看见了这一切,他见荀睚走了出来,轻脚走进旁边的小屋,双唇颤抖着,脸色变得很苍白。
      药祈伸手欲去取刚刚制好的“闻风怯”的解药,可是四肢却愈发无力,随后倒在了地上,他呼吸急促,四肢发抖着。
      此时荀睚已走远,冬至躲在小屋内仍旧没从惊吓中缓过来。
      “冬至……”药祈虚弱地喊着。
      冬至听见这微弱的声音,突然站了起来,大喊道:“大人,大人”
      他冲进屋子,用瘦小地臂膀奋力搀起药祈,药祈虚弱地指着桌上的药水,冬至一下子明白了,将药水取过端到药祈嘴边喂他喝下。
      “大人,大人,怎么样,怎么样!”冬至焦急地问道。
      药祈点了点头,他感觉到双手和身体正慢慢恢复知觉,可是当他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膝盖以下仍是没有知觉的。
      刚刚一摔,摔得他头脑发晕,全身尽是无力,只好任着冬至将他拖到床上。
      “哈,大,大人,你在床上休息休息罢,金线重楼我已经找回来了,无需担心。”冬至喘着气说道。
      药祈头脑发晕,点了点头,昏睡了过去。
      冬至正要走出去,却发现压在桌上的纸,上面清晰地写着:小冬至,今日之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罢?要是有第三人知道,你便同他一样哦。”
      冬至双手颤抖着,嘴唇变得愈来愈白,最后竟然跌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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