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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奇怪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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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玉顶着阳光正好的翩翩面容好似踏着七彩祥云来到青衣府同他们汇合的时候恰巧是青衣府最为愁云惨淡的日子。
原因在于世世代代都以解决疑假冤案为老本行一向清正廉明的青衣府近日接受到的一件案子,按理说这青衣府薪火相传百年之久,解决的案子数不胜数,霍家人又有什么样古怪稀奇的案件没有听说过。
但近日来却因为这一起案子而有些举步不前,霍家大公子霍长奕与小公子霍问昕近日来十分忙碌。
而至于霍家二公子霍子聆....依旧是尽职尽心扮演着朱门酒肉臭的纨绔公子一枚。
李秀玉一踏进这所大宅子,瞧着冷冷清清的样子着实有些唏嘘,被迎面而来的孟临广客客气气的招呼进了屋,随口多问了几句:
“孟管家,我听说这青衣府最近是麻烦不断?”
在路上他也听人道过一两句这最近一桩奇案的零星半点。
孟临广笑的温和:
“要说的话,是要比寻常忙碌了些。”
他说的轻描淡写,李秀玉却明白这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罢了,至少霍问昕近几日来可不只是忙了一些,甚至算的上是颇为头痛。
这倒是很新鲜,一向游刃有余的霍问昕居然也有这个时候。
“我瞧着这院子里怎么如此冷清,五公主和郡主不是到访了吗?”
“只怪李公子你来到不是时候,今儿个我家少爷有事外出了,现在府上除了少数家仆,就再无他人了。”
“原来是外出了”
李秀玉点点头,孟临广停在一件房之外,细心为他将门推开,李秀玉一瞥,内里熟悉又怀念的模样分明就是他那时在青衣府之内的房间。
孟临广又道:
“公子临行前交待过,若是李公子到访就先请在府上休息一番有什么事待到他回来再说。”
说罢向他鞠了一躬便欠身不卑不亢的离开了,留下李秀玉一边想这府上这位孟管家倒真是事事都安排的妥当令人十分安心,一边又在细细品味问昕留下的话。
他当日未当即随着霍问昕一行人返回江南,一是为了魏青的事,二则是为了霍问昕临走前交托给自己的事情,随时注意到京城形势,盯紧陆遥。
眼下京城局势有变,他带着这么大一个消息连夜赶来,问昕却留下如此意味深明的话语,看来是有所察觉了。
不过细想也不无道理,不久前的这场贬官,本就是一场戏,如今参与这场戏的人不想演了,自然是要一切回归原位的。
尽欢加快脚下步伐,思考着要在哪里才能毫无痕迹的甩开后面远远跟着他的家伙,前方突然传来人群嚷嚷的声音似是发生了骚乱,她见此几步上前,趁着人群的攒动拐进一个偏僻小巷,四处瞧了瞧,这才放下心来。看看手中的白菜,果然已经被挤得破烂。
事情自从那夜花灯会之后便发生了不少转变,那时在胡同遇到的那个人如今不仅成为了青衣府正在调查的棘手案子上重要的一环,而且最近与霍家往来甚为亲密,几次被她瞧见从问昕房内走出。
而现在这人却是不时就会堂而皇之的跟踪她。
她这几日也有认真想过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看起来这人与霍家似乎颇有些联系与渊源,一向待人不甚热情的问昕却似乎对他格外上心,要说目标的话,也怎么也不应该是她才对。
但无论是怎样的一种猜想,或好或坏这人也只会暗自跟着她罢了,倒没有任何其他举动,既然没有其他动作,也没有要伤害她的念头。
她生性默然,也懒得再去管他。
她转过身去正想离开,却对上面前人,尽欢脸上平静的道: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那人微陀的背看起来像是因为受过什么重物击打所致,骨头凸出的形状有些奇特且诡异,一双狭长的眼睛非常锐利有神,看起来不是一副友善的长相,但此刻他望着她的眼神却是可以感受到的友好,甚至这种友好带着点更加激昂的情绪。
她有些困惑了,那时在胡同里也是一样,这人瞧着她的模样像是认识了她许久一般。
然再是困惑,她的面上依旧是板着一张脸有模有样,看起来样子很是严肃而认真,她又问: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几日老是跟着我。”
那人面上似乎小小惊诧了她发现了自己近日来的行径,一边又满怀欣慰模样的对着笑了笑:
“看来你的功夫倒是不错。”
随后又低下头有些呢喃:“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你孤身一人这么多年,有这身功夫到不至于受了人欺负。”
尽欢眸子一闪。
她自小是孤儿一枚,在六岁被霍家人捡到之前的收养之路可谓走的艰辛又刻苦,六岁之前她天性愚钝还未记事,得到的来自长辈的寒暄屈指可数并且朦朦胧胧,来到青衣府之后霍老先生和夫人待她不薄凡是能照顾的到的地方皆是不会有所怠慢。
她本以为从此可以坐享天伦之乐不至于像幼时那般狼狈又孤独。
可惜好景不长,不过一年时间霍老先生与夫人便相继离世,霍家上上下下不敢相信一向身体硬朗的老爷会突然离世整个青衣府陷入沉重悲痛之中。
而那时她只敢躲在树后,瞧着已经少年模样的霍长奕模样沉寂的安抚着来往吊唁的宾客,而彼时已是大街小巷家喻户晓的神童子问昕则一直安静跪在堂前默默磕了三个响头。
而如今,面前的人用像是知晓了她好多年的模样用带着欣慰又满意的语气同她说因为这一身好功夫,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她自幼缺少的那些个长辈的温情部分,现如今被面前的驼背老者激起。倒是有些始料不及的。
那人却不等她说完:
“你不用担心,我答应过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
“不过,也只是现在而已。”
虽然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身上实在是有让人困惑与好奇的部分,虽然这人满口尽是她不能理解的话语,但总归她却固执认为他对于她是没有恶意的。
虽然这人身份成疑,但这大千世界里有太多未知的东西了。也有那么一些事情,事实并不尽如人意。
也许当事情的真相解开之后,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去回忆的糟糕的往事也说不一定,所以万事也不要去弄个透彻的好。
尽欢定定瞧了他一会,终究还是朝他欠欠身离开了。
前行了半步,她又转过身来,果然瞧见那人盯着她离开的模样没有要动身的离开的样子。
她说:
“以后你若是需要找我,大可直接与我见面,不必要偷偷摸摸跟着。”
那人目光又炽热了半分:
:“但愿你不要嫌我烦的好。”
尽欢不答正准备离开,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
“我是黎辄,以后在外若是有什么难题,只管报了我名字便是。”
她手里提着不成样子的几颗白菜大步离开。
黎辄?
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李秀玉这一等,又是半天,待到天色近暗之后。外面传来声响才有一行人回来的消息。
隐隐传来贺玲珑咋咋呼呼的吵闹声,其他人倒很是沉默。
霍问昕一手捏捏眉心一手瞧着桌沿问道:
“怎么样了。”
李秀玉自他怀里拿出一封密函给他。
“我看你这个任性罢工的丞相大人是再也偷不得懒了。”
霍问昕接过密函细细看过,末了才放在桌上。
李秀玉又道:
“当初你在朝野之上公然指证陆遥,被贬官也不过是暂时避避朝中陆遥党人嘴舌,皇上当时着实被你气的不清,事后花了多大心力才把这件事解决,愣是像从未发生过这件事一样,对外也不过是说你由于政务繁忙心急交瘁回乡休息罢了。”
霍问昕面色冷清的听着:
“陆遥怕是也不敢在现在直接与皇上起冲突,现在在这件事上有了如此大的妥协,想必也不会就这么什么也不做。那人阴冷的紧,指不定想了什么怪招来对待你。”
霍问昕眉毛微微一簇:
“倒是真的给我惹了不少麻烦。”
他这副模样让李秀玉想起今天听说到的事情。忙问道:
“麻烦,可是最近你们接到的一个案子?究竟是什么样古怪的案子就连你都如此费神?”
霍问昕摆摆手:
“这案子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也不过是陆遥的一步明棋。”
而隐于这案件之下的东西才是陆遥真正想要他看到的东西。
“问昕,我看最晚不过七日,朝廷的文书就要下来,届时无论如何,你也要返回长安。”
而这好像是他一直在困扰的问题。
“魏青的事...我已经听迟百年说过,我倒要好好向你道声谢才是。”
“怎么迟姑娘又走了?”
李秀玉面色一顿:
“她和陆遥之间,怕是还要斡旋一段时间。而且,最近陆遥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蒙面女子,看来他早已是对百年起了疑心了。”
“是吗”霍问昕啄一口清茶,面色有些若有所思。
“听你这意思,难道你已经和这个蒙面女子过过招了?”
“过招倒不算,只是现在这麻烦也算是她引起的。”
这个蒙面的女子时间出现的倒是十分巧妙,几乎是一时之间就出现在陆遥身边,代替了迟百年的位置。
虽说迟百年背叛了他,陆遥也早已有所察觉。
但陆遥此人性子极为小心谨慎,即使身边缺少像是迟百年这般能干的人,却也不至于是任意一个人都可以的地步。
托黎辄这件事,最近他倒是偶尔会瞧见那个神出鬼没的女子一眼。
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