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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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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一白面青年躬身行礼,此人斯文俊秀,眉间有痣,正是贾仙,“属下已打探清楚。近年此地征兵两次,参军者计二十三人。去除老幼,青年人共有一十六名。其中九人战死,剩余七人俱已回村。”
另一人方脸牛眼,面相凶恶,身躯壮硕,乃于金。“两副尸身属下也已看过,绝非野兽所为。张回两条胳膊不见,因后心被刺而死,伤口细且长。王武躯干消失,只余四肢及头颅,属下推测致命伤应也在躯干之上。且尸身切口不甚平整,应是砍了多次才将其肢解,倒像是无甚气力之人所为。”
“县丞可有到此?”司马景问。
于金嗤笑一声:“那黑面老儿想来拜见公子,被属下挡回去了。”
“好,没甚么事了,你们先回房歇息吧。”
“是”两人作揖退下。
司马景回到馨然所住小屋内,对她道:“为兄想到村内走上一走,然儿可愿同去?”
司马馨然颔首应是。
两人信步而行,但见农人荷锄于田野,也有老翁赶着毛驴在小道奔走,或有童稚小儿在旁耍玩,绿柳飘扬,清风送爽,好一派惬意的乡野风光。此二人怡然自得,路上村民也驻足偷觑,粗野山民哪里见过这样神仙似的人儿,那气度款段,岂有让人不爱看的?
及至走到一处梳林中,此处背靠后山,止有零星几户人家,相隔较远。第一处房舍有吟诵之声传来,一少年正临窗读书。再往前走是一间茅屋,老旧破落,门边有些锄犁等物,并不见有人在家。第三间离后山最近,有位清秀女子坐在院中纺纱,身旁种有花草,隐有香气传出。最后一间临近河边,一老汉正长吁短叹的给鸡鸭喂食。景与馨然走至他身旁,言道:“老人家,可否讨碗水喝。”
老汉遂倒了两碗水来。
司马馨然捧着碗问道:“老翁为何不乐?”
老汉回道:“村中不太平,老头心中甚是害怕”他顿了一下,看看左右,“且近日晚间常有人在林中唱歌,怪声怪气的,吓死个人!”
两人于是又耐心宽慰。
待返回住处,司马景叫来贾仙嘱咐一番,后者自领命去了。
及至夜幕降临,贾仙方回。“公子所料不差”他面露不忍,“是以粗线缝之,覆上红花,置于箱中。”
景扣桌叹息:“既如此,你便去寻县丞说清此事吧。”贾仙称是道退。
司马馨然在旁问道:“哥哥,然儿不明白,事情已查清了?”
司马景颔首。
馨然问:“何人所为?”
景道:“此人你已见过,正是那林中纺纱女子。”
司马馨然讶然道:“为何是她?”
景道:“依于金所说,从创口看来,凶手为体弱者或年轻女子。然抛尸后山并非易事,村中有五十余户,更兼居住密集,要能做到此事且不为人所觉,此人应是住的偏僻且离后山较近。再者,妹妹可记得我们经过那女子住处时有异香传来?”
“记得”馨然回道“那女子院中种有花草。”
司马景摇头:“院中花草甚是普通,而那异香闻起来倒像是祁门子。此花香味奇特,晒干后有防腐之效,而那女子住处香味如此浓郁,可见必藏之不少。凶徒弃残尸于林,只取双臂与躯干,想必定有用处。然残肢易腐,乡野之地又无冰可用,这祁门子倒是用的妥帖。”
馨然说道“许那女子只是爱其花香呢?”
“村中素来未发生过此种惨事。张回死在半月前,那时战乱刚平,天下大定。凶徒又为何在这时杀人?为兄便推断这两起惨事与战乱有些关联。刚才贾仙已去打听过,战死的九人中有一人名为陆青,那纺纱女子便是他的未婚妻子。”
“那贾仙刚才所言是何意?”
景轻道:“他去那女子的屋舍探过了,那女子将张回的双臂及王午的躯干缝合起来,用香门子覆盖残躯,藏于箱中。”
司马馨然闻言骇然,半晌才发出声音:“她为何要这样做?”
“大概....她还活在梦里吧。”
馨然沉默片刻:“哥哥,明天我们就走吧,此事实令人抑郁。”
“好。”司马景安慰似的摸摸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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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冷风萧瑟。一女子趴伏在木箱之上:“玉郎,你说打完仗就回来娶我,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她含泪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快回来了,你一定会回来....”
她低低的哼着歌:
那时芦苇青青桃花开枝头,你赠我发簪说我是你的好姑娘
我诚实可爱的人啊,我的情郎,如今你又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