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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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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天气很好的原因,今早我和大喵都起得迟了些。
“遭了!要是像平常一样慢吞吞地走一定会迟到的。”
“那就换上一身便于运动的衣服,尽量跑着去吧。”我对她说。她为我换上了运动短衫,没有加上外套和她平时最喜欢的饰品,我想这是她出于对我需要清凉和便于运动的考虑,她的温柔让我感到十分温暖。
从我们住的地方到学校并没有巴士经过,好在路程只有二十分钟,很可惜我并不擅长运动,还没跑到一半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呼——呼——我跑不动了,大喵。”
大喵悠闲地放缓了脚步:“谁叫你不愿吃五花肉,这种美味无敌又能给人带来无穷能量的食物明明是上天最高的恩赐。”
“会长胖的,我绝对不吃。”
在我们说话间,不远处传来了清亮的呼救声和尖细的犬吠声,大喵灵敏地动了动耳朵:“是从桥的方向传来的!”
循着声音跑过去的我们看到的,是和想象中大有出入的情景——
一个身穿并中校服的男生站在桥的护栏外侧,双臂死死攀住护栏,一只浅棕色的吉娃娃正对着他连声狂吠。如果不是护栏边缘及膝的石阶阻挡,它恐怕已经扑上去咬住了男生。
“哇啊——!!别过来!救命——!!!”男生满脸崩溃地飙泪哭喊。从小狗恶狠狠的气势来看,即使他小心地顺着边缘挪到桥两边的大路上,也免不了被追咬的命运;要是一个不慎松了手,则会直接掉进河中。
小狗的毛柔顺发亮,明亮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每叫一次,小巧的身子便会跟着跳动一下,看得我心里痒痒的。
“哇啊……好可爱——不对!我们得去救那个男生才行。”
大喵就像猛然间吃到酸苦之物一样喊叫起来:“谁来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到底是怎样的初中男生才会对吉娃娃怕到这地步啊!”
不管怎么说,男生的处境很危险,得尽快帮助他才行。“把小狗抱开就好了吧。”
“等等暖暖。”大喵抱住我的小腿,“那只狗现在很激动,不能贸然接近。”
“也是呢……首先得安抚小狗的情绪。”我向她说:“换上小动物风格的可爱衣服吧。”
我觉得之前完成的套装“童话小兔”很合适,她也果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一套。
从房间里转移出来的一瞬间,我感觉就像被放进了蒸笼里一样闷热无比。“童话小兔”就连及膝裙和长筒袜的面料都用了很多毛绒面料,外套的兜帽上还垂着两只长长的兔耳,但我无论如何都会忍耐下去的。
我走近,蹲下身,向小狗展开前臂,柔声说:“这边这边,过来~”在她的提示下,我第一次在不是搭配比试的情况下用了技能“暖暖的微笑”。
小狗立刻就平静下来,摇着尾巴、欢快地甩着细小的爪子奔向我。可就在我幸福地享受它毛绒绒的触感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它立刻从我手中溜走,兴奋地向呼唤它的女孩奔去——看来那是它的主人。
男生已经越过了护栏,安全地站在了桥面上。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得救了……”
我认出了他,他的确是那天被孤立的初一男生。
他的目光这时才转向我,那双清澈又明亮的双眼让我有了短暂的失神。
他注意到我不合季节的打扮,一瞬间讶异过后礼貌地说道:“那个……谢谢你。”
我向他笑了笑,“不用谢。”
他脸颊上立刻浮起薄红,一愣神后目露尴尬,薄红转为火红,磕磕绊绊地解释说:“我并不是害怕那只狗,怎么说……发生了一点事故,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了……”
“嘛,不管怎么说你被它讨厌了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应该和你不受小动物欢迎的风格有关,要不要和暖暖比试一场好得到点启发?”说完,大喵转向我,压低声音说:“反正都要迟到了,顺便在这个怎样都无所谓的路人少年A身上刷个晶核吧。”
我干笑两声,“那之前还是先问一问他的名字吧……”“怎样都无所谓的路人少年A”的称呼很失礼哦大喵。
男生一脸茫然地四下环顾,疑惑地抓了抓头发:“啊咧?谁在说话?”问我说:“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我就在你面前!你一直无视我吗可恶!”大喵蹦跶着对他挥舞爪子。
他缓缓地垂下视线,木然地看着气急的大喵,额头逐渐青紫发黑,“我……好像听到猫在对我说话……”
“什么好像不好像的!”
“这个是机器玩具什么的吧……”他僵硬地指着大喵的手机械地颤抖着。虽然我想回答他说不是,但总觉得这会让他大受打击。
“这个嘛……”我努力向他笑了笑,还是转开了目光。
“诶——!”他像是看到幽灵一样直直地瞪着大喵,“这不是真的吧!”
“为什么就你觉得我会说话很奇怪啊!”
“理所当然的吧!”
“超级火大!”大喵奋力一跃,不等我阻止,已向他脸上划去。
不知道是早有防备还是出于条件反射,他向后躲开了,却去势太猛,摔倒在地。
我紧抱住怀中扑腾的大喵,“对不起,你没事吧?”
“好痛痛痛……为什么你的猫能像人一样说话啊。”
“关于这个……虽然我有问过,可它一直不愿告诉我是在哪里学的。”
“比起在哪里学的,为什么能够说人话更让人在意吧!”
“我一刻也忍不了了!”大喵喊叫道,“暖暖快赢了他给我出气。”
“好、好……”
她启动了比试模式,手机从我衣兜中飞出,漂浮在空中,自动将摄像头对准了男生,这让他又受到了惊吓:“怎么回事,这是手机?为什么会像特效电影里一样飘着——哇啊——”
他来不及在刺目的闪光灯下护住双眼,评分手机已经拍下了我和他的照片,在空气中投影出和教室的门差不多大的荧光屏幕,上面显示着我们的比试结果——
暖暖/怎样都无所谓的路人少年A(??)
可爱:49864/629
活泼:25618/963
温柔:68327/70027
亲切:63924/65137
总分:207733/136756
胜者:暖暖
获得物品——金钱:163907元、晶核:137个、零分试卷一张
由于比试结束换回清凉夏装的我正高兴,却注意到大喵忽然平静了下来,做梦一般喃喃道:“不是真的吧……只是普通地穿着校服,后面两项的得分竟然比使用了套装的暖暖还高……”
我也很惊讶。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无数次比试中,只有两次得到了数目可观的物资——另一次的对手是异世界的主人公:轻音部的四位少女,四个人的战果加起来是两万日元和24个晶核以及四套演出礼服,我和大喵还为此高兴了很久。
男生的惊讶也不亚于我们:“这是什么啊,突然之间衣服就换掉了!搭配比试?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喵浑身一震,失声问道:“为什么你会不知道搭配比试啊!”
他像是被大喵的气势吓到了一下:“对不起……第一次听说……”
“这不可能的……”大喵退缩几步倚靠着我,颤声说:“搭配师之间随时都可以进行搭配比试,这明明是常识,明明应该是所有世界的人都知道的事……”
“听你说起来好像的确是……”男生埋下头,低声自言自语了几句,忽然抬起头来直视着我和大喵,毫不动摇地高声说:“不对!我之前没有听说过‘搭配师’这个职业,也不知道搭配师比试,妈妈和班上的同学也从没有讨论过类似的事。”
“呜呜……暖暖……”大喵蜷缩着身体颤抖着,带着哭腔说:“我好害怕这个人……”
我连忙将它抱进怀里:“乖~乖~今天翘课吧,我带你去吃五花肉吃到饱。”
“呜呜……嗯……”它将头埋进我怀里,像是要寻求着安心感那样使劲蹭了蹭,如果是平时,它一定会立刻打起精神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脆弱的大喵,它就像在独自承受着我无法感知的恐怖一样,我的心中又急又痛,却不知道怎样才好。
“那个……对不起。”
我听到了十分诚恳并且温柔的声音。
或许是大喵给他留下了活泼又精神的第一印象,而此时的消沉令男生看起来比我更加不知所措。
他想要上前看看大喵,却又生怕做错什么的顿住脚步。“我的确吓了一跳,但是仔细看看的话,你其实很可爱呢。还有……怎么说呢……”他抓了抓满头棕发,焦急得像是在柜台前全身翻找零钱的孩子,“会说人类语言什么的——”他有些僵硬地停顿了片刻,“很厉害呢……哈……”
回想起来,他并没有对大喵说过过分的话,它异样的消沉一定是因为别的原因。
“没关系哦。”我向他笑了笑,感觉到大喵已经止住了颤抖,就说:“你们两个和好吧,呐?”
“啊……是。”男生走上前。
毫无征兆的,眼前有三道平行的雪亮光芒一闪而过,几缕被齐齐切断的头发自男生前额飘落。
过了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那是大喵的锋利的爪子在空气中留下的残影,如果男生当时更靠近我们一步,此时的他脸上应该已经留下了三道血痕。
“真是的你在做什么啊!”我忙向男生连连鞠躬,“那个,对不起!对不起!”
他后知后觉地捂住额头大喊:“这算什么?果然超可怕!”
大喵哼哼着向他亮出锋利的爪子,“再接近我和暖暖试试看——对了暖暖,看看从这家伙那刷到的东西吧。”
抱着拯救气氛的奇怪期待,我拿出了刚才得到的物品——
物品名称:零分试卷
物品介绍:一脸迷茫又无辜地面对着自己卷子上满篇的红马叉和“鸭蛋零”,有木有很呆萌?
大喵清了清嗓子,“先不说别的,选择题能够完美避开所有正确答案也是一种特殊的才能呢。”
黑线布满了男生的额头。怎么办啊气氛更糟糕了……
“那个该不会是——”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从我手中抽走了试卷,一眼扫过之后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
“为什么我的卷子会出现在这里,明明全部藏好了的,今天出门绝对没有被带出来!”
我解释说:“我在搭配比试中赢了对手的话,就能得到能够代表他或者他所持有的物品——当然,是以复制的形式。”
他像是注视着什么未知的恐怖一样看着我。“又不是线上游戏,为什么可以刷取物品啊,为什么能够复制物品?”
他的话语让我的脑海中有了短暂的空白。
“就算你这样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由她为我搭配服装、战胜对手、得到胜利的奖励——全部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从未去思考过“为什么能够”。
怀着有些不安的期待,我问他:“难道说,这些都是值得惊讶的事?”
我现在的心情,大概和刚降临人世的婴儿类似吧。
他的脸色转为煞白,忽然头也不回地从我身边跑开了。
一阵热风将我的长发纷纷拂向身后,那之中夹杂着早已逃出我视线的他的悲鸣:“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人更加可怕——!!”
直到大喵撒娇着要我履行带它去吃五花肉的约定,我才回过神来——我不知道在多长的时间里一直对着他消失的方向发呆。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