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剑》落华平汐

13、训练当天

　　虽说匀速跑步会较为省力些，但凌剑毕竟才九岁，曾经杜家还在的时候好吃好喝底子不错但毕竟流亡了半个月，这些日子虽然也是过的不错但却还没把之前的亏损给补回来。凌府到凌府别院一共四十里路，跑了大概一半的路他就已经感觉吃不消了，双腿酸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口渴的要命，一呼一吸间尽是一片燥意，脚底板火辣辣的疼，估计是磨破了皮。

　　【你还好吗？】杜音道。

　　【我、还能坚持。】凌剑依旧在跑，但速度比走快不了多少。【我可是未来的第一杀手呀！怎么能这点事情都办不到。】

　　杜音不语，意识不知停留在何处以何角度默默看着凌剑奔跑。

　　【感觉脚上又烂了一个泡。】杜音不说话但凌剑可以主动搭话:【而且前些日子没长好的冻疮似乎也烂了，好像挠一下啊。】

　　【冻疮不能挠】杜音反驳。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跟你抱怨一下嘛。】凌剑扯了点笑，但一笑咧开嘴呼吸又乱了些许，干涩的喉咙与鼻腔都在抗议他也只能又恢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你的声音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么？】

　　【我的声音？】杜音疑惑。

　　【你的声音一直是这样……就是那种……】凌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杜音那种交杂着空灵淡漠的没有感情的干净平板声音。【就是……干巴巴的没什么感情，有点怪。】

　　【你不喜欢？】杜音问。

　　【不不不，我喜欢，特别喜欢！】凌剑生怕杜音误会不理他【你的声音我特别喜欢！特别好听！就是……】凌剑仔细琢磨了一下，【就是……你没有情绪没有感情吗？】

　　【我为什么要有？】杜音困惑。【我没有感情。】

　　【你、】凌剑被杜音这种理所应当的困惑噎了一下，继续说：【是个人都该有点感情的吧？至少我觉得你肯定是有感情的，但就是说话的时候一直用那种硬邦邦冷冰冰的声音压着，听着跟没什么感情似得，特别怪。而且……】凌剑依旧僵着脸，眼神中却流露出委屈；【而且你明明特别偏心公子，没有感情的人怎么会偏心！】

　　【我没有偏心】杜音反驳。

　　凌剑在心底哼哼两声，不想跟杜音说什么偏心不偏心气运不气运的问题：【我们快到了了吗？离柳树林还有多远啊？】

　　【快了，保持这个速度，一刻钟后到达凌府别院。】顿了顿，杜音补充：【别说话了，专心跑步，注意脚下。】

　　【不，我想说话，跟你说话是在心底说话不用张嘴也不消耗体力不会影响些什么的。】凌剑瞄了一眼脚下：【而且我一点也不想注意脚下，脚上现在应该烂了好几个地方了。跟你说话还能分散一下注意力，如果是我一个人在这里跑我肯定就坚持不下去了。】

　　【不，你可以。】杜音对此持反对态度。

　　【你这么相信我？】凌剑觉得自己如果有尾巴的话刚刚一定特别矜持的勾了那么一下。

　　【不是我相信你，而是你之前做到过更艰难的事。】杜音继续反驳。

　　【更艰难？】凌剑愣，随即反应过来：【那时候城里城外的我的确是跑的更远，但那是躲躲藏藏不是一直跑，如果一直跑我肯定坚持不了那么久。】

　　凌剑吸了吸鼻子，鼻腔内也是火辣辣的：【你知道张大娘吗？那个西城侧门卖菜的大娘。】

　　杜音没出声，估计是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张大娘人真的特别好，那时候我也是饿得不行了，看见张大娘的儿子在角落里玩，没忍住就偷了他身上的几枚铜板想买些吃食。然后就被抓住了，还差点被追我的人注意到。】说到这凌剑眼睛亮了亮：【不过张大娘赶过来之后好像是认出我来了，还向周围的人解释说两个都是她儿子正在闹别扭，还带我去了她家！之后……】

　　杜音默默听着，等凌剑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后才问：【那你为什么不留在她家？】

　　【我怎么能一直留在张大娘家……】说到这里凌剑有些失落，【街坊邻居都知道张大娘只有一个儿子的，而且就算街坊邻居也不说我也是有可能被人发现的啊，会连累他们的。】

　　杜音不说话了，‘理智’告诉他凌剑不被人收留其实并不是因为凌剑怕连累别人也不是没有人愿意收留，而是气运之子凌天‘需要’在凌剑最绝望的时候收留他。这些‘理智上’的‘认知’不能说也说不清楚，杜音又无师自通学会了转移话题：【很快就到了，铁血卫的最后一人已经在凌府别院前等着你了。】

　　【等我？】凌剑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才想起公子之前是说过跑最后一名的人是还要背他回去的。【那个人现在肯定特别生气，等了我那么久……不过之前我还想着不要特别对待简直是太天真了，如果真的也跟那些人一样估计要好几天不能下地。】

　　杜音不语，而凌剑也是很快地就看到了了那个坐在凌府别院前的人了，那人应该是已经在那里等了有一阵子休息的差不多了，他折了一枝柳条后走到那人身前，有些羞愧但却依旧僵着一张小脸：“麻烦你了。”

　　而那人看起来也的确是有些生气，站起身拍拍屁股，朝凌剑哼了一声，道：“这么大点儿小屁孩儿跟着瞎掺和什么。”不过虽然这么说着他却也是俯下身把凌剑背上了背，背的时候还因为没有背过小孩子而动作有些僵硬，背好之后感叹：“什么时候我也娶个婆娘，让她也给我生个小子！不过不能是你这样的，浑身没二两肉。”

　　然而很快他就不嫌弃凌剑身上没肉而是嫌弃凌剑太沉了，等他吭吭哧哧的跑回凌府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放下凌剑大口喘气，浑身汗如泉涌。

　　所有人都回来后凌天自然又是一番训话，不过凌剑又是没认真听，错过的的东西杜音会在后面提醒他是一点，更重要的是他的脚，虽然返程时他是被背着回来的但脚上似乎有哪一个伤口发了炎，脑袋昏昏沉沉的，坚持着等凌天训过话后回到自己的屋子到头就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当你们看到这一章的更新的时候我已在火车上了。这一章是在上车前挤出来的，但明天的更新实在是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