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欧美龙少女》浅寺

9、再遇冬兵（二）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的人生经历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就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其丰富程度堪比一部年度大戏......其宗旨就是一个词——悲催！

　　他从军时是史蒂夫最好的朋友和战友，在战场上是这位美国队长最锋利的一把尖刀。曾追随着他进行多次反法西斯的军事突击，本人战功累累，名字载入史册，势要留名千载。
　　直到在对九头蛇佐拉博士的一次突击任务中不幸跌落悬崖。

　　此后他失去记忆，丢失一切，也被时间所遗弃。化名冬兵继续做一把隐藏在暗处的尖刀，只不过刀尖所指已不再是和平正义，而是杀戮。

　　然后他独自一人度过漫漫寒冬，从此陪伴他的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泠仪在看电影的时候时常在想这样的冬兵还能否回归到复仇者的队伍中去，他已经背离光明被拖入无边的黑暗。即便回去，也只能做光明下的影子，独自在黑暗中平复曾经的伤痛。
　　她无法想象这个人是怎样承受住背负所有罪恶的压力，艰难的活着世上，为他的“恶”赎罪。

　　但她觉得现在自己不用再思考这些了。

　　因为血清里所蕴含的能量在他的体内流淌，侵蚀着他的意识，那份过于强大的力量会强硬的挤压他原本的细胞组织，占据后反客为主，控制住他。
　　或许再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变得和那些刚刚被她杀死的异化人一样，失去意识，成为暴怒，杀戮的躯壳。迷失自我。

　　泠仪抿起唇，神色微暗。

　　她以为九头蛇不会放弃冬兵，毕竟那是他们花费了数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杀手，不至于因为一次叛变就将其抛弃。但现在看来，是她失策了。
　　她忽视了九头蛇对于制造超级英雄执着的疯狂程度。

　　泠仪毫不怀疑自己的血液对这个世界的人会有多大的吸引力，就连她自己的家族都无可避免，何况是非亲非故的地球反派？

　　这也是她要求助理先生将异端计划相关一切抹杀干净的原因，她不能放任自己的血液，和血液研究流传出去，那样等待她的将会是一个暗无天日的未来。

　　而现在冬兵被卷入了异端计划，是她要抹杀的对象。这个变故来得太突然，让她竟然少有的...有些不知所措。

　　“是你...”

　　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身下响起，像是声嘶力竭之后的余音。
　　泠仪愣了一下，垂下头。
　　她先前劈门后就直接掠向了试验台准备一击必杀，所以此刻跪坐在床边，膝盖顶着他的小腹，另一条腿踩着他的膝关节。然后单手手肘压住他的颈部动脉，另一只手将刀悬在他头上。

　　冬兵嘴里咬着的护齿套早就掉了，他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些神志，低声对她说话。但是长时间的疼痛折磨使得他嗓音低哑，声音像是在呻.吟。
　　而且赤.裸的上身伤痕累累，头发湿漉漉的挡在眼前，显得异常的虚弱……

　　泠仪眨眨眼，总有种此处应该发生点什么的想法......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刚刚冬兵说的话，表情有些讶然,“你记得我？”
　　“8月12日。你在地下室苏醒，利用我逃出了九头蛇基地。”冬兵淡淡说道。

　　“......”
　　泠仪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看来...你记忆不错。”

　　身体的关节和命门被牵制着，冬兵感觉到有些不适，但无奈他全身被紧紧的束缚在试验台上，再加上泠仪这个堪比钢铁的身躯压在他上面，他试着轻微移动无果后，最终只得作罢。

　　冬兵想说这张试验台是为他特质的，就算她不扣着他也逃不掉。但当他抬起的视线对上头顶女人那撕裂开渗出鲜血的肌肤时，却是瞳孔微缩了一下。

　　然后他看见那个女人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琥珀色的瞳孔有些惊奇的看着他：“按照九头蛇洗脑的效果，你应该只记得任务才对。你现在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事，是记忆恢复了吗？”
　　冬兵唇角微微动，最终没把心理想的话说出口，只是简单“恩”了一声。

　　没想到血清注入后还会产生这样的效果，泠仪稍稍沉思，觉得很有可能与她最先对他施加的心里干预，以及那个触动了他的名字有所关联。
　　于是她接着说道：“这可就有点意思了。那你都想起了什么？”她说着话分散冬兵的注意力，制服着他的手却没松。

　　在体能上冬兵在她之上，所以她丝毫没有因为冬兵恢复神智而放松警惕。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异变。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冬兵侧了侧脸，避开她的眼睛，神情带着克制，眉头皱起。
　　这双琥珀色的眼睛看过去实在是太不让人舒服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透过这双清浅的瞳孔看到自己的倒影，让他恍惚中想起在很多年前的那场大雪，飞驰的火车，还有他坠落悬崖的那一刻，从史蒂夫眼中看到的自己。

　　那样的疼痛与无法回避的记忆。

　　而史蒂夫......
　　想到这个幼年时的朋友，他身体微颤，深邃的眼眸涌起波涛汹涌般的情绪。
　　如果那个人还活着，会对这样的自己抱有怎样的想法呢......

　　大概会很难过吧......

　　泠仪关注到冬兵的情绪，但她没有戳破，反而说起了别的：“......看来你状态还不错，我翻看了资料，没有人在注射我的血清后能撑过1分钟，你不但挺过来了，还保持神志清醒，真是难得。”

　　“那我真是幸运。”冬兵淡淡道。他没有问泠仪他被注射了什么血清，她的血液有什么问题，事实上在看到她的身体状况后也隐隐有了一些感觉。虽然还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总归是再次的身体改造就对了。
　　而且从他意识恢复清醒后身上这个女人就没有放松下来，反倒更紧绷的制服他。他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几乎瞬间就明白了现在的局势。恐怕眼前这个女人是来杀他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动手。
　　他神色未动，但却暗中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

　　泠仪将刀身倾斜下移，刀峰横在他的喉咙上，然后空出一只手支撑身体扭转将视线落在试验台旁侧的一个显示仪器上，看着那上面显示的实时监控人体的数据：“说真的，我所见的这么多年的实验以来，从来没有人能接受我的血液活下来，你很幸运，但是你的存在却会威胁到我的秘密暴露。所以不论这个实验的结果怎样，我都应该杀了你。”

　　冬兵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

　　刀向下压了压，锋利的刀锋触碰到冬兵的喉咙，只一个短暂的摩擦，殷红的血液就顺着他的脖颈滑了下来。

　　感觉到忽然而至的杀气，冬兵的身体在一瞬间紧绷起来。他看着那个伤势并不比他轻的女人冷冷道：“那你应该现在就动手。”

　　“因为我在给你选择。”泠仪淡淡道。

　　“什么选择？”

　　“一个不让你死的选择。”

　　冬兵被她的话一下子绕晕了。
　　因为在说着给他一个不会死的选择时，她的杀意并没有渐弱。老实说他完全没有觉得这个女人会停手将刀从他脖子上拿开。可她迟迟不下手，又让他有些怀疑她为什么还不杀他。

　　然后他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先下来再说，我被压的有点难受……”
　　他动了下被压的发麻的身体。

　　泠仪闻言，这才把目光从对方的眼睛上移开，看了眼自己和冬兵的体.位，干巴巴的点了点头：“……哦”

　　似乎是确认了冬兵自己无法破坏试验台的束缚，泠仪也就从容的从他身上爬了下来。然后从身边拉了一个小凳过来坐下。

　　“我可以不杀你。”她说道：“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必须要跟在我身边。你的身体被我的血清进行了二次改造。我不希望自己的血清留露在外。如果我们之间的协议无法达成。我会让你和这里的一切，一同变为大火中的灰烬。”

　　她的声音清淡，很难从中感觉到什么情绪。但冬兵知道她说得是真的。
　　或者说是她在衡量...衡量这样一份交易到底值不值得。

　　在恢复了记忆之后，他对九头蛇这个组织要比眼前这位捣毁分部的少女清楚得多，自然也知道，拥有如此强力血清的少女是九头蛇中多麽抢手的存在。

　　只要他不死，之于少女而言，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他眼睑垂下，冰冷的祖母绿色的眼眸中，异样的情绪闪过。随后他沙哑着开口，说道：“我可以跟你离开...但有一个条件。”

　　“不做和九头蛇一样的事。”泠仪打断他，意料之中：“我知道，我不会让你做。”

　　污污污......
一个伪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