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摊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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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巨响。
泠仪别墅坚固的大门，在冬兵机械臂的强势进攻下轰然倒塌。
整个一楼的客厅里已经一片狼藉，玻璃瓷器的碎片散落在地，子弹留下的弹道布满了四周墙壁。
而变形倒塌的大门无疑于给这个千疮百孔的房子雪上加霜。
泠仪默默的抽了抽嘴角。
史蒂夫看着那个破门而入，穿的全副武装的男人，蒙了一下。
“......你朋友？”他推了推泠仪。
泠仪瞪了他一眼，声音无力，说道：“不是，是拆迁公司的。”
“......”
冬兵的突然出现让神盾局的特工们有些措手不及，但毕竟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很快便反应过来眼下这个局面不管是谁出现在这里都只是是敌非友。
火力再一次压了下来。
娜塔莎和鹰眼是这些特工中反应最敏捷的，两人一个近攻，一个远攻，配合默契，试图将冬兵制服。子弹和箭的射线错落有致，目标精准，几乎不给对手一丝空隙。
但他们明显低估了冬兵的实力。
拥有着不输于美国队长的力量，再加上坚固有力的机械手臂，冬兵并不惧怕子弹的威力。机械手掌张开挡住射向他的子弹，他助跑踩着墙壁几个侧空翻，瞬间拉近了与特工们的距离。
冬兵在九头蛇基地学的都是狠辣的招式，每一击都是杀招，尽管他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攻击力度，也依旧将这些普通人眼里强壮有力的特工压在地上打的凄惨。
他攻击凌厉，速度飞快，将这些人的枪支卸下，击晕在地。然后移动着脚步，如鬼魅般翻越到尼克的身后，一手揽过他的脖子，将他制服在沙发上，手中的枪一把抵在他的太阳穴，声音低沉暗哑：
“别动！”
场面在瞬息之间就被控制住了。
这是泠仪在现实中第一次感受冬兵的战斗力。虽然她没有用眼睛看到，但是那些子弹弹到金属的声音，和身体击打的声音不断传入她的耳朵，为她描绘出一个清晰的现场……她静默了一会儿，觉得从声音带回来的信息中，冬兵的力量和速度似乎是隐隐有些高出美国队长……
她不太清楚这是因为被血清再改造的缘故，还是只是她的错觉……
泠仪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视线落在冬兵身上。淡淡道：“多谢。”
她其实没想到他会回来......
这个人，记着她不要自己暴露在人前的警告，就真的在神盾局搜查家里的时候躲了出来。却又恐怕那些人伤害她不惜暴露再次折回帮她。
简直是颠覆了她对他的认识。
但泠仪不觉得这是他原本性格的缘故。应该是九头蛇为了将他调.教成最听话的部下而使用了不少手段。虽然现在他的意识已经不再受控制，恢复自由。但是长久的训练，药物，仪器的激发，已经给他的潜意识里刻上了服从的烙印。
当他的意识里出现一个关注的人，不管那人是好是坏，“服从”这个人，就成为了他的本能。
泠仪想着两人共处的那个夜晚，他久久的坐在床边，对她的话一直沉默着听从，微垂下的刘海挡住了他脸颊，将他的表情隐藏在阴影里。笔直挺拔的身影孤寂，沉重......
......想必从那时起，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吧。
听到那一声平淡的道谢，冬兵抬起头，那双隐藏在墨镜下暗沉的眼眸微微一动，瞳孔中细小的光亮像是照亮黎明的曙光一闪而过。
“不谢。”他不动声色，拿枪的手却紧了紧：“你要怎么处置这个人？”
尼克十分憋屈。
自从坐上局长的位置后，他已经很多年没被胁迫着说处置这个词了。
“队长！”他克制着这种被控制的羞辱所带来的愤怒：“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当然不是。”史蒂夫坦然，对着半路杀出来的帮手说：“呃......这位朋友，能麻烦您先放开他吗？”
泠仪对着冬兵点了点头。
冬兵收起了枪。
“尼克，我还是那句话，神盾局的处事方式是有问题的，就像你不喜欢被别人挟持，同样的，其他人也没有理由要被你审问。人们应该要有自己的自由，和选择说与不说的权利。在你想用权利压制人们之前，我认为大家应该站在一个平等的角度上交谈，而不是突然被私闯家中不分青红皂白的指控……”
泠仪瞥了眼义正言辞的美国队长。
她一直觉得史蒂夫这个人其实是有些桀骜不驯的，只不过在被冰冻前他是一名军人，又拥有自己的小队，和掌控咆哮突击队的权利，所以并没有明显的显现。
真正让泠仪感觉到队长这一特点的，是在内战……
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签署协议，甚至不惜与昔日队友大打出手。这颠覆了她曾经对他是一名军人的评价。
军人只会服从命令，但史蒂夫服从的是自己。
就像他现在为了她而谴责神盾局的错误做法。同时也在冬兵威胁到尼克生命时出手制止。
是个相当有主见的人。
只是......
泠仪走到他身边，侧头：“你们认识？他叫你队长，你是他上司吗？”
史蒂夫：“......”
局长：“......”
冬兵：“......”
她还没忘记自己扮演的是一个有些另类对史蒂夫一无所知的富二代小姐。
史蒂夫呛了一下：“呃......我们只是合作，帮他们处理一些事情，我的...曾经的女朋友，是神盾局的，所以......”他摸摸鼻子，觉得这件事情太繁杂不知从何说起，有些歉意：“抱歉，我之前并没有想骗你，只是......”
“没事。”泠仪打断他的话，淡淡道：“我也瞒着你我的身份，所以我不生气。”
史蒂夫：“......”
“了解”了史蒂夫的身份，泠仪淡然接受。史蒂夫终于口干舌燥的解释完，也松了口气，毕竟能接受忍者神龟那样的朋友，他觉得泠仪没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
泠仪拽了一把还完好的软椅，坐在了尼克·弗瑞的对面。
事实上她不太愿意现在就和神盾局对上......一是因为她还想要神盾局的帮助进行血液分析，二是，就目前而言，神盾局的背后还有美国政府撑腰，说不定还有其他国家的首脑也在暗中扶持帮助。她纵使一个人再厉害，也不愿意费尽心思与国家相对抗，更何况后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盯着她的泠氏集团。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愿意站在神盾局的对立面上。
只是没想到她认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出了纰漏，这让她不得不小心应对...至少在知道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之前，她最好不要与还是不敌人的人表现出太过的敌意，断送了还有合作的可能。
心理设想着种种应对的方法，却始终没有能够让她满意的。既然如此的话......
泠仪倚靠在椅背上，纤细修长的手指轻点把手，眼帘微垂，缓缓开口：“先生，我们不妨谈个交易。”
“交易？”
“情报交易。”泠仪饱满圆润的指甲轻扫嘴唇，说道：“我知道你手上有一份我的资料，也知道了那份资料是虚假的。我可以告诉你我真实的资料是什么，但同样的，我需要知道你从哪里得到了信息...这把刀的来源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它原本放置的地点并不在你得到的消息上所显示的地点。我相信您的消息应当是假的，如果不信，你可以查一查。但不管为什么神盾局找上了我，我想在对于九头蛇这个目标上，我们的立场是一致。”
尼克沉默下来，似乎是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可行性。
泠仪再度开口：“既然我们都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秘密，不妨就做一个交换，各取所需。史蒂夫可以成为我们的中间人。我相信他的人品，相信您也是。有他做担保，我们不用担心彼此的信任问题，您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她看了眼史蒂夫，后者点点头：“我没有异议。”
“这是我认为可行的办法”她将视线再度落在尼克身上，眸光沉静：“不然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信息都是妄想。”
尼克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拳。
“……我们是在清点一个九头蛇卧底的房间里发现的这份资料。”隔了好一会，他终于开口：“资料标注了一件九头蛇最新得到的秘密武器，上边标注已经丢失，还有寻回的线索。我们就是顺着线索找来的。”
“还有什么别的吗？”
“没有。”
泠仪沉思：“……那个卧底呢？”
尼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他目光灼灼落在她的脸上：“……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从中国而来的学生，处事不惊，背景神秘，家族神秘，可能与九头蛇有勾结，却又与队长交好，还有能力远高于特工的帮手。
这个人的身份就如同乱麻一样错综复杂，神秘莫测，或许他解开一个，还会有另一个，让人摸不透却又无可奈何。
泠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忽然轻声笑了起来：“早就听说神盾局最对别人的秘密感兴趣了，今天我算是切身体会了。”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声音忽然压低，如同悠远的国度传来，神圣庄严。
气氛忽然有些凝重。
空气中似乎有古怪的气息在流动......空间开始变得有些压抑，时间好像凝结，金色的光普照在这间狼藉的房间里，仿佛神谕的光芒照拂下来，带着不可侵犯的王域落入人间。
忽然散落在四周的碎瓷片和玻璃片漂浮起来，如同被牵引一样游荡在整个客厅，在金色光芒的普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了回车键，破损的墙壁在复原，散落在地的残骸按照时间的轨迹倒退，重组，拼合......这个房间在泠仪意念的微操控下，开始恢复原本的样貌。
尼克被这能力震慑住了，整个人呆立在沙发上，看向那个如神祗般的少女。
悬浮的闪烁着七彩光的透明碎片，泠仪靠在椅子上，双手交握，泛着琥珀色光芒瞳孔看不出悲喜，声音恢宏。
“你想要答案么，这就是我的答案。”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摊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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