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方唱罢我登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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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领路太监穿过曲曲折折地后花园，一座庄重而又不失典雅的宫殿就出现在面前。通报一声，里面就又出来个人带着我进去，进了大厅。预料中的三堂会审没有出现，我奇怪了一下，看着领路的太监继续往里走的意思，只好跟了上去。再往后就是太后就寝的后院，照理我是个男的，再怎麽样也不能进去啊，不过既然人家一女的都不说啥，咱也不能太怯懦不是。一抬脚，我就进去了。
领路的带我来到一间房子里，看样子是平常宫里的嫔妃们到太后这里唠嗑的地方，淡淡的芸香味四处飘散。我站在屋中，领路的人退了出去。正纳闷这算怎么回事，空城计吗？就看见屋内隔间的帘子掀了开来，出来一位中年美妇。
这个时代的人估计都是早婚早育，所以即使还是都成年了自己还是风韵犹存，我看着眼前缓缓而来的人，不得不承认这太后真是漂亮的没话说。细细的柳叶眉，眼角微微上挑，（我算是知道皇帝的丹凤眼遗传谁了），樱桃红唇，□□柳腰，真真就是一绝色，连我一女的都看呆了（某痕：你就一花痴！）要说我怎么知道她就是太后的，衣服呗，那上面敢绣凤凰的女人在这宫里就是那些地位高的妃嫔了，太后再漂亮那年纪也不对啊，所以喽，我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臣下见过太后。”
“呵呵，顾大人的公子果然聪明。起来吧。”
美人说话也好听，玲珑型的。
我顺势就起来了。
“顾公子，哀家这次叫你来，所谓何事，你可知？”
“臣下有罪，前几天误惊了皇子，请太后降罪。”
我噗通一下又跪了下去。
TNND，这皇宫的大理石地面真是硬，我这腿半点犹豫都没有的跪下去就跟踢到铁板一样的感觉。低头龇了一下牙，我忍！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离熵这孩子我也知道，性子急了些，吃点苦头也算长点教训。”
一听这话我大喜，哎呦，不愧是太后，就不像平常那些奶奶辈的那么护犊子，明理啊！
“不过——”
嗯？话打了个弯，我立马竖起耳朵听。
“顾公子，请受妾身一拜。”
嗯，啊啊！！我这脑子顶多就是奔四处理器的，这程序也太复杂了，我一时接受不了这运行速度，愣住了，也就硬生生受了太后这一拜。等回过神来，叫苦不迭，史书上这些上位者如果俯低软声，这臣子就没一个好果子吃，不是报国就是忍辱负重。
我连忙又跪，把身子压地极低。
“太后如此，臣下惶恐，太后快请起，臣万万受不起。”
太后也没再多较劲，就着我的话就起来了，却也没叫我起来。
“顾公子，哀家不跟你绕弯子。你跟皇上的事，哀家知道，也是准了的。虽说外人听了不好，但也是权宜之计，委屈了你。”
我这头有点晕，只好顺着往下说。
“臣不委屈。”
“好！顾家果然一门忠烈。顾公子，皇帝登基不久，外忧内患。你与皇上间的约定，哀家极是明白。你放心，若果真皇儿这帝位坐稳了，哀家绝对会信守承诺。”
我听到这似乎有点明白了，顾叶秋之前似乎和皇上有过什么约定，还让皇上答应事成之后准他一件事，这事太后也知道，就我不知道。
“是，谢太后。”
我不敢多说什么，说多错多是不变的真理，只好含混带过。
“这次的事，哀家并不想为难你，只是，这宫里人多嘴杂，若传了出去，终归对皇上不好，所以，顾公子，只有委屈你了。”
哎，我就知道这事没这么好过，僵直了身子准备受罚，应该是打板子吧。
“来人，给顾公子上个垫子。”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个太监抬了个锦红绒垫过来，搞不清楚这是要干嘛？
“顾公子，地上冷，跪到垫子上来吧。”
听听，让人跪还有个这么好的说辞。不过，事有蹊跷，还是小心为好。
“谢太后。”
我领了恩，站起来，又跪下去。这次留了心眼，没再那么直直地往下跪，中间打了个缓。一跪下去，我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估计很多人都看过那种在一张木板上扎满钉子让人躺上去再拿榔头隔着石板砸身上的把戏，因为力被分散了再加上特殊的训练，人不会受伤，顶多有点疼罢了。这个时代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这招用在宫里了。
现在，我膝下跪着的这块垫子，里面就被竖着尖利的大概是木条之类的东西。竖的多，乍跪上去还觉不出什么，可是，时间长了，就感觉这腿上似被千万只虫子咬着一样酸疼难忍，无法控制的打着颤。
“顾公子，你先在这待会，哀家乏了，去休息。”
“是，太后慢走。”
我在这“针扎”垫子上跪着，感觉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的弹力极好的皮筋，永远到不了头。汗一滴滴顺着脸颊往下淌着，旁边留守的小太监一动不动的站着，跟木桩一样。心里把姬家母子孙骂了个遍，却也不敢跳起来。在这个朝代，顶着这样的身份，如果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估计第一个杀我的人就是皇上，我没胆子拿这个打赌。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两只手掌都快要被自己掐的血肉模糊的时候，总算听到一声奸细的嗓音响起。
“顾公子，太后说今天这事就先这样了，让您回去吧。”
“谢太后。”
我保持着最后的清醒跪了安，撑着打颤的腿站起来往外走。心里一直不停的在说，回去就好了，回去就好了，腿却跟绑了几百斤的沙袋一样抬不起来，比当年训练时绑着沙袋蹲地跳还无法忍受。刚想叫旁边的人扶我一下，眼前闪过一片彩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似乎有人在叫我，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么黑？抬起手却看不到自己的手指。
“小狸，小狸。”
“阿末，阿末，是你吗？”
“小狸，小狸。”
“公子，公子。”
不对，怎么有两个声音，到底是叫谁？我又是谁？
“叶秋，醒醒。”
一只手在摸着我的脸，阿末，是你吗？
我抬起手，循着温暖的出处，一双结实的大手被我紧紧抓住。
“叶秋，你醒了吗？”
勉强睁开眼，眼前有模糊的人影在晃动，脑子里乱的很。视线渐渐清晰，看见眼前的人，一掠失望滑过心头。
“不必多礼。好好躺着。”
姬清扬阻止了我下床的举动，温柔地握着我的手，眼里的光芒不可谓不动人，我却只想避开这样的目光。
看着旁边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小瑶，我只能对她抱歉的笑了笑，却惹来她的又一次垂眼欲泣。
浑身酸疼，膝盖以下仿佛不是自己的。
“叶秋，有何要求，和朕说。”
“谢皇上，臣什么也不用，只是，想好好睡一觉。”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这个时候任何一个聪明的臣子都应该感谢皇恩浩荡，然后借机抒发自己对皇上的忠诚之心吧。可是，我现在真的只想睡一觉，什么也不想的睡一觉。
“好，那朕走了，晚些再来看你。”
闭了眼睛听姬清扬离开的脚步声和门口地小心伺候之类的声音，我突然觉得好累。
“公子，你——”
“小瑶，你也下去吧，我要睡会。”
翻了个身，我闭了眼睛却无法入睡。
今天这事，姬清扬是知道的，我从他眼里的愧疚即可看的出来。诚然，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他必须这么做，或是借别人之手这么做。但是，一想到我在他手里只是一枚棋子的身份，可以拿出来利用牺牲的棋子，我就无法欺骗自己的心说他是在其位无可奈何。在他眼里，任何人都是可以抛弃的吧。还有那个还未见面已让我如此狼狈的燕妃，如果说这件事跟她没一点关系，打死我也不信！
叹了口气，我突然有些后悔，在这样一个时代，处在这样的权利漩涡中，于我，到底是福是祸。
不愿去想，闻着有定神作用的檀香，携手周公共深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