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互相伤害-Bucky&Ste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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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身上传来的的疼痛与压力，那是被一根倒塌的钢筋压住所造成的。压力很大，我活动着躯干，以此一点一点挪出。虽然效果微薄。那个穿星条旗的在看我，因为这里只有我和他。我抬起头，对上那人的视线，皱了皱眉，咬牙又挣扎了一下。嘶吼不自觉的从喉咙中发出。我又加大了挣扎的力度，因为我躺着的玻璃估计撑不了多久。整个航空母舰都在摇摇欲坠，剧烈的爆炸声和轰鸣声在耳边回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巨大的钢块从顶上落下，重重的砸在地上，我感觉到了那种震动。难受的感觉从身体内部传来，那是内脏受到伤害的表现。那人就这么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一路还摔了几次。他也伤得不轻。刚才我打出的子弹射中了他，他的腹部有明显的血迹。鲜血正从伤口处源源不断的冒出来。也许他四倍的愈合力可以让他暂时性不失去那条命。
他是来杀我的，我这么想着。因为在杀死目标后确认一下对方死亡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或者说潜意识里的命令。我计算着任何可能反扑的机会和减小杀害值，但发现只要钢筋压着身体，我的薄弱处便只能拱于敌手。手枪剩余的子弹不多，而且掉在我绝对够不到的地方，匕首就在我的手边，但小臂被压住了这一切都作废。要节省体力，以现在的情况再发生一场战斗我是赢不了的。三米，两米，一米。他停在了我的身前。我抬头仰望着他，这个角度真的不好，外面刺眼的光让我无法对其的面部表情进行判断。我往后挪了一下远离这人。我发现我错了，头一回错了。他蹲了下来，双手抱住那根重量惊人的钢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而我身上的负担也在一点一点的减小。
他在帮我？不，一定不是。敌人绝对不会那么仁慈。那些人告诉过我。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也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去想这种问题。我在钢筋彻底脱离身体的那一刻倾斜重心成功的翻了一个身，左手抓住一根窗框，左脚也正好卡住另一根窗框，同时施力，从那根危险的钢筋下逃了出来。我左手左脚撑地，有些吃力地爬起来站稳。我眼睛的余光落在那人的身上，他大喘着气，似乎没有进攻的意思。
"You know me."这句活听起来有气无力。
"No I don't!"对于废话连篇的家伙我一般不想多陪他聊。我左手握拳，向前一步，直接把他打到地上，希望这样他就可以闭嘴。而在这一拳挥出后我的身体右侧的无力越发明显，重心不稳差点就摔了。
“Bucky,you've known me your whole life.”他爬起来，又说道。我不想废话，一种莫名的怒火在听到Bucky这个名字后就被点燃了。别对我说这些话！别摆出我们很熟的样子！这只会令我头疼！我左手抬起对着他的脸又是一拳。他被打飞到地上，而我也重心不稳摔倒了钢筋上，腹部传来的疼痛让我深吸了一口气。
“Your name is James Buchanan Barnes!”他喘着气，说出这句话。熟悉的名字。却像一根针，扎入我的大脑内，引起那些不必要的混乱以及迷茫。我感觉到有太多的东西被我遗忘了。为什么他会知道？他是谁？我难道不是Winter Soldier么？混乱，恐惧。我不想去回想，也许那样我会崩溃。
"Shut up!!!"又是一拳。我对他崩溃地大喊，但他似乎没听见。
别说了，别说了……我的头好痛……从我质疑的那一刻开始，每去触碰那似乎不属于我的记忆，每去回想，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烈头痛，那大概是操控我的人干的手脚。我忍不住去伤害别人，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受些。血的颜色总会慰籍我的心。
“你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和你打的。”那人说。
他将盾牌从破洞中扔了出去。我就看着那块带着五角星的盾牌旋转着，从高空中跌落，消失在炮火引起的灰色烟雾中。
我愣住了。
那是他唯一的武器。这一点我没去质疑。为什么我那么清楚。明明是以前从未见过的人，可是我又对此深信不疑。矛盾，滞涩，怀疑，慌乱。我的立场对么？
对的，你永远是对的。忽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
“他是你的任务。”
“他是无恶不赦的魔鬼。”
“你在为最美好的未来而奋斗。你是这美好未来最伟大的战士。”
“而这个人，则是通往未来路上的绊脚石。”
“你要清除他。”
“你要杀了他。”
“只有你这么做一切才会变的更好。”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毒蛇在吐出信子。
But.......I know him.
No.
他是你的敌人。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你难道想再承受一遍那种痛苦吗？！想想电流穿过你的大脑……
不！我不要再受那种痛苦……我不要！我不要！滚开！都给我滚开！
那种来自记忆深处的痛苦被唤醒了，我看见那些穿白衣服的人的脸。在我看来是那么残忍，又恶心。冰冷的机械附上我的头部，蓝色的电流从机器中发出。它把我的大脑弄的一团糟，让我不可以去想任何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触碰那些记忆，痛苦就接踵而至，那是来自地狱的，深入骨髓的痛苦。我不愿再去回忆一丝一毫。
“但你是我的任务！”我听见自己这样嘶吼着，然后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头像是要爆炸了一样疼。
对的，就是这样。只要你把他杀了，一切痛苦就结束了！没有什么Bucky!有的只是Winter Soldier!杀了他！只有这样我才会解脱！
我举起了我的手，机械地落下，用出我剩下的那点力气。
明明应该感到开心的啊，为什么那拳仿佛打在我的身上。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克制住自己的颤抖，闭上眼睛，又是一拳落下。仿佛那样子我就会好受点。
不敢去看那双蓝眼睛，因为觉得太过熟悉。他没有还手，这不正是我想要的么。我听见骨头有些开裂的声音，鲜血也冒了出来，他的右眼那里都是血。这对于我来说很平常。
“然后结束它吧。”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力。
“因为我会陪你到最后。”
我不知为何放下了那迟迟不落下来的手。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席卷了我。
我一定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为什么我记不起来……该死，有什么阻挡着我去记起那一切。
那是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我去过那里，它叫布鲁克林。但他的氛围又是那么的古老，就像是上世纪的产物。
“Ste......."我毫无意识地要将这个名字说出来，可是在下一秒这里崩塌了。瞳孔瞬间收缩，他就在我面前掉了下去。
不！！！
我该问的问题一个也没有问出来，而那个人就这么掉了下去，我甚至连去拉住他的机会也没有。我一瞬间愣在了那里，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这么下落。就如多年前，在白雪之中的样子。
无数的金属碎屑在他身边环绕，那种尘埃使他看起来那么渺小。
这场面我太熟悉了。
白雪，高山，坠落，没拉住的手，以及一错过就是七十年的他。
而这一切都将随着他的消失而不见。即使是碎片化的一切，消失了那便什么都没有了。
但我不该去救他。
我就这么跳了下去，失重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巨大的风声不绝于耳，那种凌厉的风也扑面而来，刮的我脸生疼。直到跳下来的那一刻我对我跳下来的理由都不清楚。也许只是觉得他不该死，又或许他说的是对的。
巨大的水声，蓝色的世界，夹杂着拥有锋利棱角的金属碎片和气泡。
我看见不断下沉的他，闭着双眼，金色的发丝凌乱。
我能做的只有伸出手，紧紧地抓住，绝对不松开。水的浮力把我和他托起，慢慢的向上，穿过那些尘埃。
I won't let it start again.
掌心处传来的温热，有多久才再次重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互相伤害-Bucky&Stev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