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纪》古小姐

8、原来那么近.下

　　黄小花终于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了。
　　‘小妖精，哥哥出去办点事，等着。’看完信息差点一个没忍住砸掉手机的黄小花青筋直现。低声喃道：‘冷静下来，黄小花你冷静下来。’深呼吸了好几次，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没有号码，接不了单。也就是说一整天里，黄小花除了等待下午店里开门之后去店里以外，居然没地方去！不能再想下去了，越想越气亏的还是自己，黄小花这样跟自己说。
　　研究了好久终于还是搞懂了手机的使用方式，黄小花干脆的收拾了俩身衣服拿了钥匙就出了门。步行到街口，来往的车辆渐多。没多久，黄小花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西郊这里少有京市的老腔调。
　　“东镇政府。”抬头看了眼师傅，在瞄了瞄出租车上的驾驶员信息。安心的说出了地址。
　　听着师傅报价说要七十块钱不打表，她就知道地方其实并不远了。原来这么近！懊悔上心的黄小花想起记忆中那个小两室居。虽然已经沾满了自己那个让人恶心的继父的血，但是却想回都回不去了。在自己关进收容所的时候，为了减刑打通关系，外婆早就做主卖掉了。回去，又能回哪里去？亲父是个孤儿，跟母亲结婚后在京城打拼了十年才得了套两室居。外婆家在南边，来一次并不容易。更别提身无分文的黄小花要是真跑到南边去，就算外婆同意，两个舅舅也不肯答应。迷茫，跟刚出西所时一样的迷茫。
　　到达目的地，打标只花了五十六块钱，要是平时的话，别说是五十六块，就是十六块黄小花都是舍不得的，可谁叫她刚好进账多了呢。付完钱，她把钱包放回到包包里拍了拍。下了车，黄小花进了镇政府的院门。现在正是星期一，人不算多。看了下墙上的时钟，黄小花干脆跑到咨询台去。
　　得到的结果并不如意的黄小花蹲在政府大堂门口缩着。迷茫又一次的扑面而来。户口本！原来不但读书要这个东西，身份证也需要。可是黄小花却并不知道自己的户口本在哪里。
　　失魂落魄的提着匆忙带出来的东西，黄小花漫无目的的走着。知道的亲戚里，外婆还在，但是那是五年前的消息。有两个舅舅、舅妈、有一个姨妈，余下的就没有了。别指望十岁的孩子能知道并且记得什么，所在的地方、联系方式、甚至连具体的名字黄小花都不知道。想自由点就必须要有证件，最基本的就是身份证，可身份证要户口本才能办，但是现在不知道户口本在哪里。这是一个死循环。最严重的是，她坐过牢。黄小花无法想象自己刚刚习惯并喜欢了这个花花世界之后再次回到牢笼里会怎么样。
　　可怜兮兮的黄小花再次回到了镇政府。可是不管黄小花说的是否属实，也不管她有多可怜只要一听到黄小花小小年纪居然做了那么久的牢就被人拒绝了。不甘心的她像个乞丐一样蹲坐在院门口，以期望能得到人民大众的帮助。
　　黄小花还是走了。回到了西郊的小窝，一进门就跌坐了下来。没有声音的哭泣。眼泪一直停不下来。无尽的委屈让黄小花想呐喊，想吼叫。门开了，可是黄小花听不到。直到自己被人从后面抱住。黄小花才泪眼迷蒙的回头。一看，哭的更厉害了。
　　紧皱着的眉头，红肿的双眼，紧握成拳的手。一切都表明了睡梦中也不安定的黄小花此刻是多么的脆弱。男人轻抚了黄小花的眉头好几次，却怎么也抚不平。晚上的九点整，客厅的摆钟又准时的响起。“起来吧，吃点东西。”男人吻着黄小花的唇，直到黄小花无法呼吸清醒过来才对她说。黄小花也不矫情，起身刷牙洗脸后，乖巧坐在沙发上由着男人一口一口的喂食。一碗清粥，不过几分钟就吃完了。
　　“你帮我个忙好不好？”眼神认真而执着。一阵长长的静默过后，黄小花突然捧起男人的脸说道。“你需要什么？”依旧低醇的嗓音平淡的语调，丝毫没有因为黄小花的亲近而变得柔和。“证件！”男人一愣，帮着擦嘴的手顿了一下。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有多难，而是因为黄小花手中的□□就是他帮忙搭的关系。他有些不懂黄小花为什么还需要证件。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答复，“好。”就这一个字，并不多么认真，却能听出里面的郑重。承诺，从来就不是什么轻巧的事情。觉得有希望，黄小花眼睛里全是希望，“我要我的，要我黄小花自己的！”男人点了点头，“怎么报答我？”他婉转的尾音让人猛起鸡皮疙瘩。然而黄小花并不说话，而是伸手往男人要害一抓，斜眼对着男人一瞟：“你想要什么报答？”男人一声闷哼，说道：“陪我，陪到我腻了。”
　　“好。”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