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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廿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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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教。
一人走上前去,恭敬的道。
“教主。”
“恩?”
司不廿躺在软榻之上,右手撑头,左手抱一软玉,慢条斯理的吃着怀中人芊芊手指上捏着的一颗樱桃,只用鼻音回答了穿着黑衣站着的人一声。
来人低声说。
“陆涵俞昨夜死了,说是为我教所杀。”
司不廿颇有兴味。
“哦?”
来人继续说道。
“陆念梓发英雄贴,要为父报仇。”
“呵。”
司不廿轻笑一声,将那枚樱桃和着那手一起含入口中。
“呵呵,教主。”
那女子酥酥地笑着,用粉拳轻垂着司不廿的胸膛。
司不廿放开了她,拍拍了她的腰,示意她下去。
女子扭着腰肢下去了,司不廿才转头看着下首讲话的褚卿。
褚卿被这眼看得不敢抬头,少年终是长成了这副阴狠的模样,如他们期盼,只是……
司不廿淡淡的说。
“什么时候?”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褚卿却是听懂了。
“三日后葬礼,十日后英雄会。”
司不廿一听,就轻笑。
“三日?如此急着下葬吗?怕是那尸体上面留了些证据吧。”
褚卿忙道。
“可要属下去查看?”
司不廿笑着说。
“不必了,本教主倒要亲自去看看,也去会会这圣洁如仙的江湖第一美人。”
褚卿毕恭毕敬的说。
“属下这就去准备。”
说完就退了下去。
司不廿将目光转到窗外,玩味的笑着,依然懒洋洋的样子,可目光慢慢变得狠厉。
*
一辆豪华马车缓缓驶在林间小路上。
树上传来一声尖利的鸟叫声,鸟儿扑硕硕的都飞向空中。
林中突然出现一帮人,马车硬生生被逼得停下。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为首的一人喝道。
“无新意,无趣。”
马车里传来轻飘飘的一声。
就见一把折扇撩开马车帘,一个紫衣公子缓缓下了车。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感觉时间都停住不动了,自己整个心神都掉进了那人的眼里,笑里。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惊叫道。
“妖术?”
领头的人反应过来,忙吩咐。
“妖?把他给我抓了。”
“寨主,这……”
站在领头人身边的人想劝他不要动这人,一看便知这人深不可测,可是却被领头人打断。
“废什么话,快给我上。”
说着就把那人推了出去。
众人看有人做了出头鸟,便也都上前,向着紫衣公子逼近。
紫衣公子却摇了摇折扇,笑着说。
“打打杀杀多不好,我跟你们去就是。”
说着,就上前,示意那个被叫做寨主的人领路。
寨主立马笑起来,口水都要滴到地上了,忙把人领到自己的寨子里。
寨子所在地,倒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里面还有人在耕耘,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村庄,不过应该是一个民风彪悍的村庄,因为就连女人和孩子也是一身健壮。
到了寨里,基本所有人都散了,自己回了自己的家。
寨主一直把人领到了最后面——他的屋子。
“倒是个好地方。”
紫衣公子自语,不过也没控制声音,他本就是个肆意妄为,随心所欲的人。
寨主色眯眯的说。
“是个好地方吧,你以后啊,就住在这里,嘿嘿。”
紫衣公子突然转过头,对着寨主嫣然一笑。
“好啊。”
寨主眼里放光,口水流出,可流得更快的是,他脖子上的血,一下子喷溅而出,紫衣公子却只是轻轻向后飘去,避开了那道血线。
他抖开了玉扇,上面血珠飞散出来,玉扇依然盈润,然后轻轻对着自己一扇,好像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一道黑色的身影慢慢贴近紫衣公子,垂首。
“教主,全杀光了。”
紫衣公子,也就是司不廿笑着轻点头。
“恩。”
就率先走了出去。
褚卿才敢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褚卿一直以为自己会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但是似乎没有,他只是越杀越怕。
司不廿是一个无趣了就会杀人的性子,前任教主在世时就说过。
“这孩子杀戮心过重,但是却正是适合司教的。”
那时候他是极其崇拜前任教主,唯命是从自不必说,连说的话,都是被他奉为圭臬的,所以他听到这句话时,自然很理所当然的这么以为了,甚至在前任教主要将司不廿训练的更嗜杀的时候,他还帮着出主意。
可是这些年相处过来,他越来越不安了,总觉得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不过现在他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因为司不廿不再是原来那个任人拿捏的孩子了。
但是他现在却突然有点怀念,以前那个有一双大眼睛,总是渴望的望着他的孩子了,现在这个总是眯着眼笑,看不透的教主,越来越让他骨子里发凉。
褚卿抬头看了眼前面的紫色背影,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前面的人,倒对此没什么想法,只是在打量,欣赏这里。
农田,河流,山林,明明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偏死寂一片,这真是一个好地方,怎能让人玷污了呢。
司不廿笑容越来越深,眼神却越来越冷。
*
褚卿紧赶慢赶,终是在第三天的下午赶到了天洲最重要的城——万方城,也是陆家的所在地。
司教在天州倒是没有大的据点,而司不廿一直都是喜欢奢华的地方的,自然要找天洲最大的客栈,褚卿便挑了天碧客栈。
刚停下马车,小二就跑了过来说。
“客官是要住店吗?真不好意思,本店客满了。”
司不廿在马车内悠悠的说。
“有趣,怎么客栈还赶起客人来了?”
小二满脸歉意的说。
“主要是近日客人太多,实在是无房间了。”
司不廿玩味的说。
“你怎知我们就是住店呢?”
小二笑着说。
“两位一看就是外地人呀。”
“两位?”
司不廿又是玩味的语气。
小二忙道。
“莫非小人猜错了?”
司不廿淡淡的说,话里却藏着机锋。
“猜得甚对,才令人生疑。”
小二颇有些自豪的说。
“小人不敢夸说,小人这识人的本领怕是无几人能及的。”
司不廿轻笑。
“呵,有这么有趣的店小二的店也不会太无趣吧,不能住店总能打间吧。”
小二更歉意的说。
“也不巧,这店内桌子也满了。”
司不廿颇为疑惑的说。
“是吗?那真不巧,看来贵店甚忙啊,不知小二怎么如此有空与我们聊天。”
小二颇为懊恼的说。
“哎呀,瞧小人这聊的一时兴起的,又该被掌柜的骂了,还请客官海涵,去别家看看。”
司不廿却不轻易放过他,又道。
“小二可知何店有空呢?”
小二还是歉意的道。
“怕是都悬。”
司不廿淡淡的说。
“怕是都不愿收我这个客人吧。”
小二疑惑的说。
“客官何来此话?”
司不廿却只是轻笑。
“呵呵。”
褚卿懂这是结束了对话了,就驾着马车走了。
“教主,我们现在去哪里?”
司不廿淡淡的问。
“最大的妓院是哪里?”
褚卿有些奇怪,但还是答道。
“恩?应该是伊春楼。”
司不廿接着说。
“那就去那里吧。”
顿了顿,又笑起来。
“看来有人不欢迎我们呢。”
褚卿只是沉默的继续赶着马车,一直将马车赶到了伊春楼的后巷。
司不廿下车,看了看伊春楼的屋子,又绕去了前门。
“公子。”“公子,你长得好俊啊。” “公子,你看奴家漂不漂亮啊?”“公子……”
一群莺莺燕燕上来,就拉着司不廿往内走。
司不廿也不客气,脸上的笑甚是玩世不恭,直接左手环着一个,右手抱着一个,嘴里还调戏着一个。
“这张嘴一定很甜,等会可要让本公子一好好尝一尝哦~”
老鸨也迎上来,满脸堆笑的说。
“哎呀,公子好生面生啊,是第一次来吧,我给您介绍个好的,保证您那,来了还想来。”
司不廿也调笑着说。
“那我可天天都要做那第一次来的呢,不过一个可能不够哦,给我开间房吧。”
老鸨娇笑,面上的粉扑朔朔的要往下掉。
“是,公子。”
又对着身边的丫头说。
“带客人去鸢尾的房间。”
丫头疑惑。
“鸢尾姐今天不是不接客吗?”
老鸨严厉的说。
“哪来那么多话,带上去就是了。”
丫头唯唯诺诺应下。
“是。”
然后又低眉顺眼的走到司不廿前面,伸出手说。
“公子这边请。”
老鸨跟丫头说话时,司不廿也没闲着,而是将身边这几个哄好了,让她们先去接其他客人,晚点他再来找她们。
丫头将司不廿领到鸢尾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鸢尾姐,有客人。”
从里面传出低柔的嗓音。
“知道了,你下去吧。”
丫头向司不廿点头,就退下了。
司不廿推门走进去,先看到的是一张桌子,左侧挂着一道纱帘,有铮铮的琴音传出,伴着丝丝缕缕的檀香,更添几分奢靡。
司不廿用玉扇挑开纱帘,只见内里坐着一个红衣女子正在弹琴,看他进来,便停了手上动作,娇笑着站起身,环住他的手臂,拉他入塌。
“公子,今日,怎么走正门了?”
司不廿轻勾起她的头,笑着说。
“如此不好吗?”
鸢尾巧笑倩兮。
“自是极好的。公子此次来,可是为了明日那葬礼?”
司不廿笑着说。
“我不能只是来看看你吗?”
说着手环上她的腰,还不忘捏上一捏。
鸢尾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公子这爱说笑的毛病,何时能改啊。”
“此生不改。”
一个字一个字慢慢从唇舌之间磨出来,暧昧陡升,明明应该是最缠绵的情话,却只是在肯定一个玩笑话。
夜刚起,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