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傲娇》许依

9、争论

　　等她挂了电话，一直在一旁察言观色的小严偷偷笑道：“我们老板果然是高冷美女，轻意都不会动心，条件稍差一点的，看着没眼缘的，统统都PASS掉，不过，我觉得这一个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店里安静，小严的声音传到另一头，男学生抬头看了一眼，又怯怯地低下头去。
　　乐潇睨她一眼，有些不高兴：“你属八哥的么，话那么多。”
　　小严吐吐舌头，悻悻地干活去了。

　　这天，顾乔一整天的心情都非常不错，一早便让助理把手上的事务排到晚五点前结束，下午开完会，他竟然还能准时下班。
　　下班高峰时段，高架上的车一惯堵成长长一排，开开停停，耗油又费时，幸好顾氏上海总部离乐潇住的小区不远，而且他一向守时，到乐潇家小区门口的时候是五点五十，还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不过，乐潇是个迟到大王，即便地方就在她家楼下，他也没指望她可以准时到达。

　　待他打电话给她，她果然没到，她事先定了位子，便让他先去占位。
　　她说的那家火锅店就在她家小区旁边，因为名气挺响，在工作日也要订位才有位子。
　　占位这种事情，对顾乔来说着实有些“陌生”。

　　他出门有人帮着提包，开会有人帮着做笔记，喝的咖啡都是秘书泡的，外出吃饭全是秘书定的最高档的席位。
　　也不是他有多娇惯，只是他回国之后就再没为小事烦心过，那些都是别人的工作，他的手下个个聪明伶俐，从来不用他亲自过问。

　　他那辆阿斯顿马丁刚停在马路边的停车位上，路过的人看见都移不开眼，顾乔从车上下来，这一人一车帅人满脸，路上的姑娘们都看呆了。

　　可这个开名车的帅哥虽然长得俊朗异常，一身的西装笔挺，但转眼就进了对面的火锅店。
　　进了门，对服务员报了乐潇的名字，便有女服务员笑咪咪地领他去座位。

　　他一个人坐着，旁桌的人就一个个偷瞄他，因为长得太俊，就连对面的大妈也对着他呵呵笑。
　　他倒没什么不适应，西装被脱下放在旁边，背脊靠在座位上，用手机看了会儿邮件。
　　乐潇没让他等太久，她只迟到了五分钟，这已经实属不易。

　　不过，她却带来一个大惊喜。
　　赵毓敏穿的一身OL装，挽着乐潇的胳膊走过来，十分大气地跟他打招呼：“哟，顾同学。”
　　顾乔怔了一秒，之后却面色不改地同她打招呼：“哟，赵同学。”
　　乐潇也弱弱地同他打招呼：“正好我也欠赵毓敏一顿饭，不介意一起吧。”

　　他看看她，微微一笑：“不介意。”
　　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真的完全没有在介意，可是她一抬头却对上他盯着自己的目光，那目光让她莫明有些不自在。

　　她心虚，立刻坐下来，回头叫服务员点单。
　　顾乔和赵毓敏都不怎么挑食，乐潇作为挑食主力军自然而然地担起点单的重任。
　　过来点单的是个男服务员，一看到乐潇就推起笑，服务质量无限上调。

　　等点完单，服务员依依不舍地走开，赵毓敏便半开着玩笑说：“早说了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你们这些人让平凡的人怎么活？！”
　　她指指旁边的乐潇，又指指斜对面的顾乔。

　　这两人简直就是颜值顶点的杰出代表，要是当演员都不用去整形医院修脸。
　　乐潇摇摇头，拍拍赵毓敏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不用羡慕我们，相信我，人还是平凡些好，负担少，麻烦少，应付也少。”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赵毓敏翻翻白眼，举例道：“我们公司新招了个女大学生，出身一般，但人家身高168，身材好相貌佳，人有礼貌会说话，就和传说里的校花一个模版。人一进我们公司，就把我们公司那群男的骨子里的闷骚劲全激发出来了，都特别关心她，就连做错了事我们经理都舍不得骂她，这待遇可好啦。”

　　乐潇摇摇手指说：“个人真实反馈，那其实是一大堆麻烦。”
　　赵毓敏略带鄙视地看她一眼：“这是对于你这种眼睛长天花板的人来说，别人都觉得那是老天爷的馈赠，好吧。”

　　乐潇不以为意，问对面的顾乔：“你要不要反驳她？”
　　火锅汤底和配菜陆续被送过来，顾乔丝毫没有大少爷架子，一个个从服务员手里接过盘子排好放到桌上。

　　他示意两人可以选菜下锅，自己不慌不忙道：“赵毓敏也没说错，长得好看的女生确实优势大些。”
　　赵毓敏立刻抛给乐潇一个胜利的眼色。

　　但他很快做出解释：“事实证明漂亮女生在很多方面都具有优势，比如就业，择偶等。不过相对等的，漂亮女生也会面临许多麻烦，比如不堪其扰的应酬，骚扰，甚至是性骚扰。”
　　赵毓敏道：“错，性骚扰是整个女性团体的公敌，不是漂亮女生的专利。”

　　乐潇回之犀利：“但在漂亮女生身上的案发率较高。”
　　“总之，利大于弊，长得好看做什么都吃不了亏，再差也能找个条件不错的男人嫁了，傍大款也是要有资本的。”
　　乐潇嫌弃地看她一眼：“你好恶俗。”

　　赵毓敏朝她坏笑：“是你住在高山不知民间疾苦。”
　　两人的争论越发激烈，顾乔觉得她们两个简直是一对活宝，在学校的时候就爱这样吵嘴，但两人之间的感情却是越吵越好，十几年也未曾变过。

　　两人斗着嘴，锅也跟着沸了，所幸她们能暂时放下“恩怨”去慰藉自己的五脏庙。
　　赵毓敏挟起一个牛肉丸转头问顾乔：“说真的，以男性与公司高管的角度来看，你是不是更愿意选一位美女当自己的职员？”

　　乐潇心中不屑，心想这不是废话？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
　　果不其然，顾乔丝毫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

　　乐潇有些失望，像顾乔这般受过高等教育且素养超然的人，似乎不应该把他与那些观点庸俗的一般男人相提并论，不过，如果他否认也不好，最起码他的回答表明了他是个正常男性。
　　他补充道：“男人喜欢美女就像女人喜欢帅哥一样，再正常不过，如果是拥有同样学历和能力的人，我自然会选择让我觉着顺眼的那个。”

　　赵毓敏点点头，接着问：“换句话说，如果那美女是个草包，根本进不了顾氏？”
　　“那是人事部的事，在我手下做事的都是我亲选的，工作能力当然是放在第一位。”
　　赵毓敏笑了笑：“顾同学，看来你喜欢智慧型美女。”

　　顾乔没吭声，算是默认。
　　“你选女朋友不会也是这一型的吧？”

　　乐潇突然被包心贡丸烫了舌头，急忙喝了一大口冰水，赵毓敏笑得不怀好意，顾乔倒很大方，回道：“是得聪明一些，不然没法交流。”
　　这话难道意指自己智商高，一般人跟不上吗？

　　“顾同学，你女朋友不会是电视台那女主持张源吧？”
　　乐潇险些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她这才惊觉原来赵毓敏前面铺垫那么久，全然和女性就职、丑美之优劣没有丝毫关系，这就是冲着顾太子去的啊。

　　赵毓敏简直是八卦界之楷模，其勇气之佳，心思之缜密，真真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以说人要胆大心细才能做成事情，少一个都不成！
　　顾乔微微怔了下，显然如他这般聪明的人平时涵养纵然高，却极少碰到像赵毓敏这样脸皮厚的人，他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没有人喜欢被问及隐私，特别是他们这种有身份地位还受过国外教育的人。

　　他看了眼乐潇，面色倒没多大变化，还是微微含笑。
　　这是想让她帮他解围？可她乐潇可不是那种会背叛组织的人！
　　她转过脸，问赵毓敏：“张源？是财经频道那女主持吗？”

　　没等赵毓敏回答，又回头问顾乔：“是你上次上的那节目的主持人吧？”
　　她眨巴两下眼，那模样十分天真无害。

　　其实，她们也就是逮到了机会顺口问问，这样的好机会哪里还会有，当然是抓住时机能问出多少是多少。至于，人家愿不愿意说，又能透露多少口风，这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说来，顾乔和她们也就是一般的同学关系，还是十几年没见的那种，交情一般，想来她们这辈子能有个这样有能耐的老同学也算是她们几辈子积来的福，还指望人家给自己述家常么？

　　不过，赵毓敏对她说过什么来着，死猪不怕开水烫，只有皮厚才能在这社会里滚出一条道来。
　　想八卦，怎么能没点八卦精神？

　　有乐潇给打掩护，赵毓敏的胆子也大起来：“那娱乐新闻没事就喜欢八你这些名人的事，说得有模有样，那你现在就坐我们面前，你知道我这人从读书的时候就藏不住话，一看你脸我就想问，让我憋一晚上我可憋不住。”

　　男人应该最不喜欢像她们这样的女人，他们钟情于绿茶女神或是甜白傻，像她们这种八姑式的女人最惹男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