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死亡循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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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死亡循环
强烈的光线似乎也引起头颅的不适，他艰难掀起眼皮，灰垩无神的眼珠就像是被煮熟的鱼眼。
他在女人怀中不安分的转了转，看向舒塔，被剪刀划开双颊的他，嘴角裂到耳朵根，瘆人一笑：
“啊……是舒塔啊……我的头，剪得好看吗？”
死一般的寂静中，男人打了个招呼。
舒塔整个人都僵硬了，别说逃跑，她甚至连控制手指动一动的力量都没有。
所有尖叫全部卡壳在嗓子中，一句呼救都发不出。
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似乎只有眼珠子，她拼命移开视线，企图望向别处，不去看对方满是血迹的脸。
当她视线下移，看到的便是女人白裙上的红花。
花开的妖冶，似乎是活的一般，在她的裙裾上不断移动。
血液从女人指缝间不断滴下，啪嗒啪嗒，在地上拖出长长一道线。
齐膝裙下露着一双发青的小腿，多处皮肤裂开，又被某种粗线粗糙的缝合在一起。
就像是……电视剧里那些被缝合好的尸体似的！
舒塔不敢再看，又匆匆挪开视线，可当她看到女人的脸时，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疯狂尖叫出声！
“乔欣！乔欣你不是死了吗？”
出现在她病房内，抱着消失头颅的女人，正是乔欣！
她走路站立的姿势相当古怪，是故舒塔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内认出她来！
乔欣并没有说话，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只是静静爱.抚着手中的头颅。
一张口，嗓音沙哑的就像最粗糙的砂纸，仿佛声带被人撕裂又缝合好似的。
“不要急……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的……再也不分开……”
“不不不……我、我不跟你在一起……”舒塔颤抖的话都说不清楚，“求求你了，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可无论是质问还是求饶，乔欣都充耳不闻。
倒是她的男友，看着舒塔不断嬉笑，毫不避讳的释放自己的恶意。
“带她走，带她走啊。”
乔欣低垂脑袋，抱着男友的头颅，苍白扭曲的手指撩过对方的头发。
因为腿脚早就摔断，缝合接骨时又是草草接上的缘故，她脚步一高一低，走的甚是艰难。
从病床到窗口，短短几步的路程，乔欣仿佛挪动了一个世纪。
慢的舒塔血液都要凝固了。
舒塔不敢有任何动作，甚至眨眼呼吸的频率都降到了最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激怒了乔欣，直到对方一言不发，打开窗户再度纵身一跃，才长长松了口气。
理智重新落回身体，舒塔这才注意到，自己被吓的眼泪狂涌不止。
手边的手机不断闪烁，一条条不完整的信息在屏幕上提示出来，无一不再催促她继续八卦。
舒塔一把抓起手机，就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她第一个想到了叶锦遥，可是拇指不断颤抖，根本就无法正确表达她的想法，输入框里打出来的全是乱码！
尝试几次，舒塔只能死死按住语音键，带着哭腔呼唤：“遥遥，遥遥……”
一句话还没说完，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咔嗒”声。
有什么人进入了病房。
舒塔立即眼神一亮：是护工回来了？
心中大石瞬间落下，被撕裂的安全感迅速回笼，粘合在一起，撑起舒塔的理智。
她急忙支起身体，期盼看向门口，可一股极其阴冷的风却从门口的阴影处无端升起，吹了过来，冷的舒塔一个激灵。
阴冷潮湿的声音从暗处滑了出来：
“舒塔，你怎么不回答呀，我的头，剪的好看吗？嘻嘻嘻！”
如果躺在病床上的是袁灯，只怕他不仅要把对方嫌弃一通，还要一脚把这颗脑袋开去自家小区，让他和小裂比美。
只可惜，再给舒塔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干。她顾不上滑落的手机，赶紧捂住双唇，不让自己的哭声惊扰两只鬼怪。
盛满泪水的眼睛一下都不敢眨，看着乔欣抱着男友的脑袋，再一次从她面前跳下窗台。
一次。又一次。再一次……
乔欣的鬼魂跳了一整晚。
舒塔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狗，而乔欣，就是那个掌控实验的主人。
每当熟悉的“咔嗒”开门声响起，舒塔就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她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知道这是噩梦开始的信号。
“乔欣，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别来了……”
乔欣又一次抱着话痨的脑袋进入房间后，舒塔心中的弦咔的一声骤然断裂，她再也忍不住，快速缩回被子中，把自己紧紧裹住，不断颤抖哭泣求饶着。
极度恐惧中，乔欣赤脚走在冰凉地面上的声音异常清晰，窗户滚动，轨道摩擦的声音仿佛就在她心头响起。
一个新的轮回似乎又要结束。
可是……等了许久，舒塔都没有听到那声“咔嗒”。
难道说……终于结束了？
舒塔锁在被窝中，紧紧揪住床单，眼珠仓惶的不断转动，耳朵竖起，不放过室内任何能听到的声音。
呵……呵……呵……
是自己急促的呼吸。
砰……砰……砰……
是自己狂乱的心跳。
它们……真的消失了？！
巨大的喜悦击中了舒塔，脸上的笑容都不自觉的扭曲起来。这一瞬间，舒塔才明白，什么有钱什么荣誉，都是假的，虚的！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
她活下来了！
她兴奋的掀开被子，整个人却石化在原地：
乔欣抱着男友的脑袋，就站在她的床边，悄无声息的盯着她看！
在她缩在被窝里颤抖哭泣的时候，一直盯着她！
头颅距离舒塔不足一尺，近的连他瞳孔中密布的血丝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脸上绽放出惊悚笑容：“舒塔，你怎么不说话，要不要我也给你剪一个漂亮的头？”
话音落下，头颅的断面长出数根海草一般的须子，须子不断鼓动，撑的头颅如同水母一般在空中缓慢游动起来。
他狰狞的飞向舒塔，一张嘴，被剪碎的舌头化作红信，卷向舒塔！
“滚！滚开！”
阴湿冰冷气息铺面而来，舒塔再也忍受不住，抓起手边一切能触碰到的东西砸过去，不止是被子，枕头，甚至连床头柜上的开水瓶，果篮，全数砸向对方。
一时间，病房中噼啪作响，热闹极了。
护工和值班护士赶到病房时，入眼的就是这么一片狼藉状况。
舒塔哭兮兮的缩在病床一角，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两人对视一眼，护工赶紧上前，拍着舒塔的背，小声安慰。
突然，护工视线一顿，被床上的某个物品吸引了注意力。她捻起来一看，“哎哟”一声，拍拍胸口：“难怪吓着了呢，小孩子，大晚上的看这个干什么，赶紧收起来！”
她语带责备的将一张纸往舒塔怀中一塞。
舒塔的思维依旧处于混沌之中，她没有余力再去思考什么，只是本能的低头一看——
纸张上，乔欣与男友的头颅正冲她无声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死亡循环
，还差 